咦!那个新媳妇怎么好像晕了似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出了事?
南官由轻轻将裘欢放在床上,即使他今天只是要去沈家带人!二狗跟还是在寨子里外,尤其是自己的房间,贴了双喜字,南宫白看看,真有点新房的味道。
除了二狗娘之外,没有人在乎这椿婚事,因为他们知道南宫白并不在乎这个女人。
南宫白在裘欢的人中用力按了一下,裘欢皱着眉,缓缓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看见南宫白,坐直了身子不确定地喊了声。
“仲白!”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还是我.!南宫白!”
裘欢摇摇头,摸摸自己仍然有点疼的脖子。
“怎么这一场恶梦像永远不会醒似的!”
“嫁给一个马陈是你恶梦的开始,如果你不试着适应。就永远是个恶梦!”
“如果你是仲白,恶梦也会成为美梦!”裘欢嘟嚷着说。
“你说什么!”南宫白没听清楚。
“算了!算了!”裘欢挥挥手说:“反正已经是个恶梦,说什么都不重要!”
“好!”你就把衣服换上,跟我去见弟兄们!”南宫白指着叠在床上的衣服。
“就这么去!”裘欢以为新娘子不都应该坐在房里吗?
“这里全都是一些老粗,咱们重的是感情,讲的是义气,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形式或礼俗,最重要提你得切记自己是沈家大小姐,言行举止,请你稍微往意一点!”南宫白郑重地警告裘欢。
“我又没怎么样?”裘欢忽然好想仲白,他从不教训人。
“你是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你的眼神有点问题!”
“什么”
“你的眼神有太多感情,它们太美,我想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了你那种肆元忌惮的看人方式,别让人以为你水性杨花,他们的理智会警告他们,你是我南宫白的女人,只要你别让他们失去理智,你就不会有危险知道吗!”
裘欢真不敢相信就是自己的婚礼,没有亲人,没有祝福,没有掌声,有的只是一大堆的警告,换成仲白,他绝对不会这样委屈自己。
“你何不将我女扮男装,这样岂不干脆些!”裘欢赌气地说。
“女人就是女人,扮成男人;那脂粉味也洗不净,反倒更引人连想!”
“你!简直是……”
南宫白抓着裘次指着自己的手。“别指了。换衣服吧!咱们已经回来晚了,动作快点!。”
裘欢抽回了手,无可奈何地拿起在床上的衣服。
“你……”裘欢也算是“现代”女姓,可是女性原始羞涩依然有。要她当着男人面前换衣服。她可还没那么前卫!”
“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得面对这个事实。并习惯这种关系!”
裘欢瞪着南官白生气地说:“南宫白!你有三个选择,一、咱们就这么耗着,第二,你再把我打晕,我就任凭处置!三、转身!”
裘欢不明白,同样的人,换个环境,怎么事事都处于下风。
南宫白见裘欢横坚柳眉,杏眼圆瞪,一副誓不妥协的样子,他也不吭声,转过了身。裘欢怕南宫白偷看,一心只想赶快换了衣服,偏偏这一身重装,她越是急就越脱不下来,等她换好是已经头发凌乱,汗流夹背。
“中国男人真不是东西,专门弄些稀奇古怪的礼制来虐待女人!”她忍不住骂道。
“什么意思!”南宫白不知道裘欢好端端地怎么骂起人来了,又不知道她衣服换好了没,一直没敢转过身。
“你不知道周公制礼作乐吗?那个男人就是祸害中国女人一千多年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我书念得不多,不知道这个周公有什么通天本领,可以祸害女人一千多年,还让你怎么生气,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得快点出去,否则一会儿大家会跟了进来,我可挡不住!”南宫白发现这个女人,连骂起人来都那么艰深难懂。
裘欢不用照镜子也想像得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以前的打扮,她只需一把梳子,一瓶定型液,连镜子都不用,就可以把自己弄得神采飞扬,可是这一身古装,她简直是束手无策,她甚至不知道该弄个什么发型,才能配合现在的身份。
南宫白实在是等得太久,他忍不住转过身问:“怎么?又有什么问题吗?”
裘欢苦笑地说:“我想黑风塞不会刚好有另外的女人吧?”
“做啥?”
“我不会梳头!”
“什么?你不会梳?”南宫白慌然地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梳头,更何况你还是小姐身边的丫头,哪儿有不会的道理?”
“我……”裘欢摇摇头说:“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或者你觉得我这副狼狈样出去,对我比较安全,我也不介意!”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来帮你梳头!”南宫白边走边嘟嚷着:“弄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明明是个丫头,居然还不会梳头,真是……”
望着南宫白的背影,裘欢又想到仲白,如果今天自己嫁的是仲白,会不会很开心呢?
裘欢还来不及去想结果,房门又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脸上全堆满了笑容,看起来蛮亲切的,裘欢本来以为这土匪窝里全是一些凶神恶煞,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
二娘一见到袭欢,打心坎里就喜欢她,这样白净的人,脸上又找不出一丝骄气。
她放了面铜镜在桌上。
“夫人!真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脑筋就不管用了!帮大当家的准备了所有的东西,却忘了放面镜子。”她拉着裘欢坐在镜前。
看着自己一头凌乱,裘欢本来想告诉她,就算有了镜子,自己依然无能为力,可是她什么也没说,笑了笑算是回答。
“这大当家也真是的!居然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不会梳头的女人,我就告诉他,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小姐这一向让人伺侯惯了,一下子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怎么会习惯?”二狗娘边说边梳着裘欢乌黑柔细的长发。裘欢还是笑了笑,这种唠念的说话方式,分不出肯定句或疑问句,她不知道该回答那一句。
“夫人!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先来帮你梳头!”二狗娘放下梳子,对着镜子前后看了看。
“不!不用了!我是说,你教教我,我学学,很快的!”裘欢真不知道这场梦什么时候才会醒,她真恨这个让自己感到一无是处的地方,连最基本的梳头都不会做。
“没关系的!夫人!梳个头,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你瞧!这不就弄好了!”
裘欢看着镜中的自己,所有的头发都干于净净地在脑后成了个鬃,她不怎么习惯这样的自己,但想想跟所有的不习惯比起来,这一椿也算不了什么。
“别喊我夫人,听着怪别扭的,喊我裘……玉珊!喊我玉珊吧!”
“那么行?咱们这里对大当家都很尊敬,而且黑风寨自有一套严格的辈份关系,大当家对辈份严格遵守这一点很坚持,他说只有这样,才不会秩序大乱,否则大当家一个人,怎么管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
裘欢发现这个女人对南宫白相当敬重。
“那你……”
“我啊!”二狗娘笑着说:“我有个儿子叫二狗。大伙儿都喊我二狗娘,我是跟着儿子上山的,咱们是穷落人家,比不上大小姐,我是寨子里唯一的女人,应该是‘老’女人,不过现在可好,以后我就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