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你这样子开车对台北市民造成多大的危害,你知不知道?”
“你闭嘴,我开车都开得好好的”
“换档快踩煞车!”他冷不防地大喊一声,吓得她一慌,车子笔直地撞到路边的电线杆去了。一声轰隆巨响后,电线杆被撞倒了,车子前端已明显地凹了一大块,引擎前盖还冒着烟。凌芬小心地吞瞬一下口水,僵硬地转过身去看他。
“嘿这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嘛……你的爱驹受了一点伤,保养一下就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他莫测高深地看着她,她只好停止傻笑,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完了、完了,这车子一修也要花好几万吧!鸣、呜,我的荷包又要大出血了!
“我我这车子好象不受我控制 ”她结结巴巴地说。
“车子要修好最少也要花十几万吧!”
“什么!”
在晕眩当中,只看到满天的钞票在向她挥手告别。
“你也可以不用赔我。”
“真的吗?”她立刻振作起精神。
“这车可是新车,是我做了一笔买卖后拿来稿赏自己的,这下子开没几天就得进厂维修了。不过,只要你固定送我上下班,还有在我需要的时候送我一程就行了,直到我把车子修好了,那你就不用赔我一毛钱。”
她的脸开始皱成一团,眉头不自觉地紧蹙着。
“当然,你嫌麻烦的话,也可以现在跟我去修车厂先把帐结了。”
“呃送大哥上下班有什么问题呢?几天而已嘛,乐意之至、乐意之至。”她赶紧陪笑。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这段奇怪的“上下班接送情”开始时,她很不习惯。她上班时间非常的弹性,很多时候是一人待在家里,不眠不休地赶着稿子。而他一大早七点多就得出门,所以他每天一大早就用电话先亲切地叫她起床,在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走进她的家。他会帮她买好早餐、等她梳洗完毕后,他载她到他公司后,她就再开车回去。
她有时回家去补眠,有时候就直接去上班了。有时候他一通电话过来了,她也得去载他回家。
“喂,是司机吗?我半小时后要下班了,你来公司门口接我吧!”
“大哥呀,我文案还没写完耶!”
“好,那等你写完后,来拿我车子修理费的帐单。”
“半小时是吗?我马上到。”她马上堆上笑脸地说。
王八蛋、混蛋!她心里咒骂了上千次,但也得放下手上的笔,百般不情愿地去接他。
“你慢了十分钟。”廖至伟一坐上车,开口便说。
凌芬摆出一副晚娘脸孔给他看,没好气地说:“一路塞车,我也没有办法!”
“吃饭了没有?”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她这才想起来她吃完午餐后,就没有再吃东西了。 一头栽进去文稿里也忘了饥饿,现在经他提起,才感到自己的饥肠辘辘。
他笑了一笑。“我也还没吃,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
“我们当时说好了,我只要负责送你上下班,可没包括要请你吃饭。”凌芬急忙说清楚。开玩笑,这老兄食量大,吃顿日本料理要花多少的抠抠呀!
“我请你,瞧你的眼睛跳动着金钱符号,还亏你是学文的,一副斤斤计较的铜臭嘴脸!”
“我只是个爬格子的穷酸,更何况我现在又没有男朋友养。”
“好、好、好,我养你。”
没注意到他玩笑话背后的认真语气,凌芬按照他刚刚的指示,把车开进餐厅的专用停车场,开始打量起这间餐厅了。
这是一间非常气派又高级、雅致的餐厅,位于一个幽静的巷弄内,看起来就像很贵的那种,而菜单上的价钱也确实让她昨舌。但她毫不客气地开始点菜,反正今晚有人付钱就是了,她何必替他心疼。
现在想一想,廖家虽然家境不错,但她知道他从念大学开始到出国念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自己赚来的。还有,他早早就买了一间漂亮的大房子、还有车子;她无意中知道,他有投资股市和汇市、还有房地产,因此她从来没看他为钱烦恼过。
而他一回国后,自己就开了间公司。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在做什么的,因为只要她问,他就讲了一堆她听也听不懂的话。看到她一脸的茫然,他就一副悲悯的样子说:“这已经超过你的智能所能理解的了。”
她虽气愤,但也早就放弃弄清楚了,只知道他肯定比她有钱。
她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你到底一个月赚多少?”
“只有我未来的妻子才能知道这个答案。”
她被嘴里的哇沙米呛到,眼泪几乎快流出来,猛咳了一阵之后才说:“那让它还是个秘密吧!给未来的嫂子知道就好了。”
他扬了扬眉,笑得古怪。
看着她津津口味地吃着烧烤,他一边喝着日本清酒、一边帮她小心地剥鱼刺。
“你真是贪吃。”
“喂,你请我吃是出于你心甘情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你也不该对我进行攻击。”
他慢吞吞地说:“我说的是事实,从以前你就贪吃,只要有吃就有可能出卖我。”
这家伙真会记恨,几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了,他小小的心眼还死死地记着!
凌芬突然又想到车子的修理问题,因此又开口问他何时会修好车。但他依然一脸凝重的表示,车子是进口车,很多零件要从原厂进口,所以要比较久的时间才能修理好。
然后他又会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要快一点修好的话,多付一点钱也是可以的。”
她马上就闭嘴不问,赶紧继续大啖美食了。
有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他也慢慢地进驻她的生活了……
第六章
跟平常一样的八点,廖至伟在楼下按着她家的电铃。
平常宋凌芬会从阳台出现和他打一声招呼,然后走出楼下、钻进他的车里 o 但今天他在楼下按了好几声的电铃,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皱了皱眉,爬上五楼,按着她的门铃。但仍是没有反应,他开始六力地拍打着门。
“凌芬、凌芬,开门!”
他的拍打和叫声越来越急促。昨晚送她回家后,他就见她有些病恹恹的,心中一阵恐慌,他开始要踹门了。
就在这时候,铁门打开了,她满脸病态的潮红,两眼无神、声音沙哑微弱地说:“至伟,我今天不出门了,车子你开走吧!”
说完,她又踩着不稳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又陷入了昏睡
“你生病了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蹙紧了眉。“该死!怎么这么烧,告诉你多少次了,睡前要把窗户关好,你这样多容易感冒!”
凌芬呢喃了几声。至伟贴着她,才模糊听到她说:“至伟好冷喔喉咙好痛。唔,好难受!”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和四肢,她浑身发冷,但额头却烫得惊人,身体畏冷地蜷缩着,嘴里无意识地说着一些话,他心头一紧,知道她病得厉害,马上为她加了外套、穿上鞋子,将她紧急送到医院去。
她迷迷糊糊地攀附着他。昨天她就知道自己不大对劲,但逞强的没有去管它,赶完稿后,她倒头就睡。睡到半夜浑身发冷、全身都痛,痛得难受,痛到想哭,一直睡睡醒醒的,直到至伟来了。
她模糊地知道他将自己带到医院,好多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还有各种的声音响起,一会儿要她起来、一会儿要她躺着,各种仪器替她检查着。她好难雯、好难受,她脆弱的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