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夫人。”小厮闻言跟随孟芸薹往外走。
半晌,宇文骐再也忍不住了,向他儿子甩出一巴掌。“给我静下来!你平常的自制到哪里去了?你在这儿人闹的当口,篱儿已经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
宇文易顿时停住,瞪大了眼看着宇文骐。
“大辰、小井,你们说,篱儿被带去哪儿了?”宇文骐回头问他们两人。
“离小姐被掳走了?”葛大辰不信地说,那模样看来像毫不知情。“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与陈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和陈少爷只是偶尔一起喝酒玩乐,我不知道他的事呀!”屈光井哇哇大叫。
“你们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快说!”围着他们的家丁开始吵嚷起来,你一句、我一言的,场面又是一片混乱。
原本立于角落的齐宝悄悄从门边闪了出去。趁现在--他想,从后方轻巧的接近走在前方的小厮。他的目标是孟芸薹。
小厮觉得怪怪的。跟在宇文夫人身后三步之遥的他觉得好像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欲回头查看,人已被齐宝打昏瘫软在地。
孟芸薹听闻身后传来声音转身查看已来不及了,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随后就被齐宝打昏扛上肩带离宇文府。
“芸儿!”宇文骐率先冲了出来,见到倒地的小厮却遍寻不着孟芸薹,一向不正经的他也忍不住心慌。“芸儿!”
正当众人慌乱之际,从屋顶上跃下一人落在宇文骐面前。
“你是谁?”宇文骐板着脸问。
“想救她们吗?”他状似随意地问。
“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宇文易冲上来抓住他。
“不知道--的相反!”他咧着嘴笑说。
第九章
“哪个是离家小姐?”陈桦青盯着地上昏迷的那两个女子问。
两名男子指着身着白衫、手脚被缚的离篱,她身边躺着命莲。
“是她?”他看着离篱,色迷迷地转向命莲。“这是丫鬟?好标致啊……”正想起身去仔细瞧瞧,却被陈宗善斥住。
“先别动手,她们现在有用,今晚杀了宇文父子后,她们就是你的,猴急什么?”对自己不成材的儿子,陈宗善不给好脸色。
白日齐宝来信知会,宇文易已有疑心,计划提早施行。陈宗善命人先把离篱捉来,做为人质要胁字文骐父子来到陈家别业,趁宇文骥父子来救她时将两人一同诛之,以绝心头大患。
对于他的儿子,平时由他去算了,今日他有大计,绝不容许计划败在儿子手上!
陈桦青看了看爹的脸色,按捺住自己,他怕爹怕极了。
陈宗善怒视儿子一眼,转头问道:“齐宝等会儿会过来?”
“是。”两人飞快的回答。
“很好。”陈宗善得到他要的答案,满意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手臂放在扶手上十指交叉。“去告诉古长天,叫所有人准备好。另外你们两个等齐宝一到就去宇文府送信引他们今晚到别业,我今晚要解决他们!”
“是!”畏惧陈宗善的两人飞也似地退下。
爹在想什么?陈桦青看着坐在身旁的爹,纳闷着。齐宝好像是说要把爹要的东西带来是吧?看爹如此喜形于色。
“你还要听多久?”陈宗善出其不意地出声。
一旁的陈桦青不明所以。
躺在地上的离篱突然动了动,勉强自己坐起身,转头面对陈宗善。“当然听得越多越好。”原来她早就醒了。
“听到想听的吗?”陈宗善讥讽的道。
陈桦青则讶异又不禁色迷迷的看着离篱,衣衫微乱的她看来别有风情。
“不算是我想听的。”她毫不在乎地直视陈宗善,一点也不畏惧他吓人的目光。“既然我已成阶下囚,可否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跟宇文家有什么仇?千方百计要杀宇文父子。”
他逸出一声冷笑,牵动嘴角形成一个小带笑意的弧度。“我又何必跟你讲?反正你活不了多久。”灭掉宇文府后,他下个目标就是离家。既然离振苍和宇文骐交好,他密谋灭了宇文一家后,离振苍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与其让他在那儿碍眼,不如一并除掉,如此一来他又多了一笔财富--离家的产业。
至于官差那边只要多备些银两事情也很好打发,本地的官爷他早已打点好了,只要不做得太明显,事情可以被镇下来。之前担心的那个钦差仔细想过之后其实也不足为惧,只要暗中把他解决掉就好了。反正他的形踪向来飘忽不定,就算哪天他完全消失无踪,谁也不会想到他出事了,小是吗?
比较麻烦的是谁也没见过他,完全不知他相貌如何,这一点比较难办罢了。不过,既然他已计诱宇文父子今晚来此,为了搜集宇文家灭门一案的证据他一定会出现,只要他一现身便可除掉他。就算不知他是谁,到时只需将生人全数杀尽便行,简单得很。
“就算是成全将死之人的心愿吧。”离篱仍一派优闲,闻聊似的问他原因。她好奇得很。
“呵呵……”陈宗善又是一阵冷笑,“好,我成全你。答案很简单。我与宇文父子无冤无仇,只不过他们有我要的东西,我非得除掉他们才能得到我要的。”
“喔--简单的说是‘贪’嘛!”离篱大声的说。
陈桦青的脸色变了变,“你说什么?”这女人真大胆,竟不怕爹?
“不是吗?”她故作无辜。
“哈哈,你很有胆识,身在险境如此镇定,还敢口出不逊。”陈宗善脸色一沉,“或者该说是愚蠢?”
“反正早晚会被杀,逊或不逊又有什么差别?”她也哼了声,挑战似地瞪着陈宗善。
“哈……真是不错的女子,难怪宇文骐会要你当他儿媳妇。看来我应该留下你,成为桦青的妾室,还能让你理理帐呢。”他眼中透着精光,盯着离篱看她反应。
一旁的陈桦青倒是先忍不住了,“爹,你说真的吗?”
离篱露出一瞬的惊骇,马上又隐藏起来。“哈哈,嫁他?笑死我了!”
“哼,今晚以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原来她还是会怕嘛!
“是罗。”她以略高的语调说着。教她嫁陈桦青?教她嫁只猪她还比较愿意。
“爹,你说真的吗?”陈桦青一脸兴奋。
“谁跟你来假的。”陈宗善抚着下巴。
“谢谢爹!”
“嗯……”命莲发出细微的声音。
离篱一听赶忙凑过去。“命莲?!命莲?”
“嗯--”她眨眨眼,微弱地问:“小姐?”
“太好了,你醒啦。我正担心着哪。”她扭动着身体爬到命莲身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除了颈背隐隐作痛,她选择不理会它。她动了动,转头张望了下。“这是哪襄?”
“陈家的别业。”
“别业? ”命莲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道。
“爹,那丫鬟?”陈桦青将注意力从离篱她们身上转开,满怀希望地回头去跟他爹谈。
“嘿……那丫鬟似乎也不错,满俏丽的。我看你也将她一并纳为小妾吧。”陈宗善说道。 “喂!我警告你们少打命莲的主意,否则下场会很惨!”离篱瞪着他们,命莲则害怕的偎近她。
“喔?怎么个惨法?”陈宗善又在冷笑,面对离篱的威胁完全无动于衷。
“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哼!”陈宗善不理会她,正欲起身离开,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陈宗善的身躯挺直起来,看来僵硬紧张,双手握拳似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