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爷。离夫人也说我们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按时服下夫人配制的内服药就可以了。”屈光井展露带着稚气的笑颜,向宇文骥保证。
“真的?”宇文骐半眯着眼。 宇文易下了马,站到宇文骐身边,用探问的眼神看着三人。
“没问题啦。”葛大辰笑道。
离振苍看着他们那群人,微露笑意。
此时,从庄里传来一阵吵闹--
“夫人,我知道,知道啦!”说话的是离篱,她的袖子被莫芙蕖扯着不收。
“要记得哦,要买土产给我哦--”莫芙蕖装腔作势的拉着离篱不放,两人一来一往,看得一干人愣在原地。
“夫人,放手吧。你交代的‘土产’我会替你带的。”被缠得受不了,离篱无可奈何地保证,而莫芙蕖突地放手,害离篱差点跌跤。
“说好罗,你要是没做到,我会找你算帐!”得到离篱的应允,莫芙蕖马上回复强势作风,并拉起跟在她身后的命莲的手,交给离篱。“命莲交给你了,若是你让命莲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我知道,我知道,会有人找我算帐。”离篱自动接口,扶着慌张的命莲步出庄门外。
一转身看到-干人还愣着,离篱向他们说道:“在下梁朝楼,这位是我的妻子霍命莲,我们将随宇文老爷到苏州协助老爷管帐。刚才真抱歉,离夫人有些事交代我办,误了各位的时间,请各位见谅。”说完不忘作个揖。
命莲也连忙行了个礼。
宇文父子见了她走过去相扶,离篱带着命莲越过宇文易的身边靠向宇文骐。宇文易微扬一边的眉,唇畔带着浅笑不说话。 其他三人则忙着叫离篱别在意。接下来三人又自我介绍了一番,离家庄门口顿时因四人的你来我往、互问相谈的言词而热闹起来。
宇文骐走到离家夫妇身旁。“那么,我们起程回苏州了。我会照顿她的。”不用言明也知道“她”是谁。
莫芙蕖向宇文骐点点头,又看向离篱,眼中有着淡淡的不舍。
离振苍拍拍宇文骐的肩头,“回程多注意点,自个儿小心。再过些时日,我会带着芙儿到府拜访。”
“好,我会打理好等你们过来。”宇文骐对离振苍夫妇眨了眨眼,-副顽皮样。三个人露齿而笑。 他们的动作看在宇文易眼中,就如同一般好友互相话别般正常,只是离伯母看着梁朝楼的眼神有点怪,而最后他们三人的笑容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他们自己才知道的事,令他们发笑。嗯……很可疑。
才想着,宇文骐己经转身,向一旁仍在交谈的那群人说道:“各位上路再聊吧,时候不早了,该起程了。”
众人应了声,纷纷到自己的马旁翻身上马。
离篱载着命莲骑到离振苍夫妇面前道:“老爷,夫人,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别忘了准备土产。”莫芙蕖仍不忘提醒女儿买她要的土产。 “是的,夫人。”命莲回答。
“去吧。”离振苍对着女儿道。
离篱点点头,拉着马缰引领马儿跟上前方的人马,往江南而行。
第四章
“天哪,总算到了!”离篱抬头看着宇文府的牌匾,脸色铁青地叹道。身旁的命莲脸色一样好不到哪儿去。
脸色铁青不是因为动了肝火。那日她们随宇文父子一路南下,本来两人都习于骑马,不觉累。哪知到了运河河畔,宇文父子说要改走水路,这样脚程较快,能早点回到宇文府。
这下可好,没搭过船的两人马上晕船晕得一塌胡涂。虽然离篱在她娘那儿学了点医术,替自己和命莲配了药吃,可毕竟是不习惯,晕船的症状是减轻了,两人的脸色却是除了青还是青。 知道她们的疲累,宇文骐对门口的仆人说了些话,仆人颔首,忙着领人去张罗客院与知会夫人。
然后宇文骐转向离篱。“我先派人带你和命莲去休息,舟车劳顿,辛苦你们了。帐务的事等你精神好些再说。”
“谢谢老爷。”离篱正欲随宇文骐父子进府,远处来了四顶轿子。
宇文易一见暗自叫糟。天,她们真是神通广大,他连家门都还没进,她们又过来。
离篱望着那四顶色艳饰丽的轿子,正觉得奇怪,字文骐赶忙招呼她:“朝楼,我直接带你去客院歇着吧。来,行李我帮忙提……” 看他一副慌张样,离篱更加起疑,“老爷,我自己来就行了。”
宇文骐一边忙着帮离篱她们提行李,一边仍不忘对宇文易使个眼色。真是该糟,平日她们来走走就算了,篱儿今日才到,她们马上过来,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儿子啊,看来即使我不整你,你与篱儿之间可也有得你累了。一想到这儿,更急着想将离篱送进府内。
宇文易接收到爹爹的暗示,也准备将轿子里的那帮女子拦在门外。他是想别让梁朝楼见着她们。自己在她心里已跟登徒子画上等号,他不希望她就此认定他。至少他希望别再加深她心里对他是好色之徒-事的印象。经过这趟路程下来对她的了解,他挺想跟这个独特女子交个朋友。 齐宝等三人看见那些轿子,各自摸摸鼻头,帮老爷将行李提进府,他们都已习惯,无法管的事还是别理,退得远远比较好。
离篱知道宇文父子有所顾虑,她猜想是那些轿子的主人跟宇文易有关系,看来他是好色之徒这点错不了。否则怎么一回苏州,马上就有女子找上门?这么花稍的轿子,不会告诉她那里面坐的都是男人吧?算了,与她无关。她向来是事不关己,一律置之不理。
就这样,由宇文骐领路,带着离篱她们往迎风院走去。
此时,轿上走下四名女子,由一个仪态端庄的女子为首、走向宇文易。 “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见离篱一行人走远,宇文易回头问为首的那名女子。
“宇文老爷和少爷远行归来,我们在你们下船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含笑回答。
“易少爷,您这趟远行到底所为何事?走得如此匆忙,也没来得及知会我们一声……”身着绿衫的女子半是埋怨地说道。
“对呀,易少爷。花簪好想您……”红衫女子稚气地道。
“易少爷,您舟车劳顿很累了吧?”另一女子轻声探问。
“宇文少爷……”
就这样,门口顿时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站在宇文易身后的仆人全等着少爷打发她们。字文府上下的人很习惯这样的情形了,就看宇文易何时送走这些姑娘,通常半天吧。
只见宇文易被车探西问,真亏他的好耐心。被这些姑娘缠上一年有余,仍不见他动过脾气。仆人们只有一个念头: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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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骐带着离篱和命莲来到迎风院,一切安置妥当后便离去,去向妻子报告这五个月内所发生的事。
离篱拿出药丸,自己和命莲分别服下,希望减轻不舒服的感觉。
“小姐,对不起,还麻烦你。”
“说什么麻烦!你是我们家的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命莲可不只是她的侍女。虽说对外宣称她是离家的小婢,其实离家已当她是少夫人,是离篱弟弟未过门的妻子。只是命莲死都不肯同意这说法,仍坚持做侍女的工作,当自己的小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