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得知他对她的爱没有想像中来得深而心痛万分,也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有多爱他,爱到在乎他的爱有多少。
劳伯说错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汉斯愤怒的揪紧她的衣襟,“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太傻,爱上你这个不懂感情的地球人。”她笑着回道。
“我不懂感情?”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居然说他不懂感情?
“如果你懂什么是感情,就该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我的故乡、我的亲人正面临死亡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怎么选择?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选择?是选择留在你身边,眼睁睁看着我的故乡跟亲人走向死亡之路吗?”她忿忿地瞅着他,不相信他真的这么无情。
汉斯哑口无言,狂怒的火焰因她的话而削减几分,但痛苦却更添几许。
如果他真的愿意面对,那么痛苦将会无止境,就像他父亲对他母亲一样,他不要那样,不要忍受离别的痛苦,他受不了她的离开。
他愤然松开她的衣襟,坚决地道:“别想用言词打动我,我是死也不会将水晶交给你的。”说完,他如一阵旋风般狂飙离去。
他不敢再面对她,怕会被她的言语打动而交出水晶,他好怕,真的好怕失去她啊!
“汉斯,汉斯……”希蒂雅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
◇◇◇
汉斯拿着烟灰缸站在落地窗前,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的抽。
送晚餐的女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怎么也不敢开口,更不敢踏进房门一步。
少爷这两天比吃了炸药还要可怕,谁靠近他谁就倒大楣,听说昨天为他送晚餐的那名女仆此刻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而她……她怕死了自己也会走上同样的命运,奶奶以及年幼的弟弟、妹妹都靠她这份薪水在过日子,她可不能被轰走。
察觉门外的动静,汉斯陡地转头,凌厉的眼视似能穿透女仆的心脏。
女仆吓得腿软,浑身发颤,手上的托盘差点打翻。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汉斯怒吼着。
女仆红着眼眶,努力压抑想放声大哭的冲动,结结巴巴的说:“我……我送晚餐……来。”
他本想吼说他不吃,却又突然改变主意,缓和语气的道:“拿进来。”
汉斯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女仆愕然的眨眨眼,他吃了火药的模样让人害怕,但此刻眼里跳动着诡异之光的表情更加骇人。
“是。”她努力移动虚软的双腿走进房里,抖着手将托盘摆在桌上。
“你几岁了?”汉斯转身靠着落地窗,一边抽烟一边问,那姿态充满颓废懒散,却又莫名地让人心惊胆战。
“二……二十。”女仆垂低着脑袋,两条腿不停发抖。
他诡谲一笑,“很好,成年了。”他捻熄香烟,将烟灰缸放回茶几,一边坐进沙发一边问:“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啊?”女仆惊愕地抬头,乍见汉斯眼中令人发毛的光芒,立刻猜到这个游戏不会好玩。
“陪我玩个游戏,我给你在这里工作一年的酬劳。”汉斯大方的说。
一年的酬劳?!女仆登时瞪大双眼,对游戏内容顿时感到兴趣,“是什么游戏?”好不好玩无所谓,一年的酬劳可以让奶奶到大医院去看病,她愿意。
汉斯示意她靠近,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出自己的主意。
“啊!”女仆红着脸,差点失声尖叫。少爷他……
“愿不愿意?”汉斯板起脸,语气有些不悦。
女仆迟疑着,被他的怒气逼得几乎不敢呼吸,想了又想,为了奶奶跟弟弟、妹妹,只好慷慨就义,“好,我答应。”
“很好。”汉斯邪恶一笑,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希蒂雅的脸色。
不把他跟他的感情当一回事,拿了水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世上绝对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她可以不把他跟他的感情当一回事,那他就不行吗?他要她也尝尝那种不被人放在心上的滋味,让她知道他的痛苦何以会如此的深。
◇◇◇
希蒂雅来到房门前,心里一边盘算着该如何游说汉斯交出水晶,一边伸手握住门把,开门的动作却因房内传来的呻吟声而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心痛的感觉由心口泛滥延伸至神经末梢,她一手按着心口,难过得几乎想掉泪。
他报复的手段接踵而来,先是用残忍的言词伤害她,再来用行动刺伤她,他是存心不让她好过。
她好想恨他哪!恨他的残忍和无情,但为何狠不下心去恨?她就说嘛,她的爱怎么可能比他少,她连在遭受他这样的伤害都恨不了他,她根本无可救药了。
她不知道他要伤害她到几时,但如果这样能让他痛快,那么他尽管使出招数,她会一一承受,直到他愿意交出水晶为止。
希蒂雅整整脸色,平静的扭开门把走进去。
床上有两条衣衫不整的人影交缠着,她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随即举步走向沙发,坐下来欣赏这一幕,以完成他报复的心愿,结果,她愈看愈火大,愈看愈心痛。
她以为她可以无动于衷的承受这一切,但她没想到看着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她觉得胸口有一把火在烧,耳边有个声音催促着她过去揪起那个女人将她丢出去,但她没有那么做,她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假装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汉斯一边弄乱身下女人的衣衫,一边用眼角不断瞄着坐在沙发上的希蒂雅,怀疑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不,她一定是假装的,他要逼出她的真感情,看着她也痛苦才甘心。
他火热的吻遍身下女人全身,女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呻吟声充斥整个房间,听得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希蒂雅只觉有点反胃,拳头不知不觉的握起,拚命警告自己不能激动、不能愤怒,更不能冲动,因为她相信只要他报复够了,自然会交出水晶。
汉斯很努力的表演着,谁知道她居然直真的无动于衷,一把火自心底燃起,怒得他差点撕碎女仆身上的衣服以做发泄,最后他控制不住的跳起身,冲过去揪起沙发里那个神态优闲的女人。
“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怒吼着,怀疑她对他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否则不可能见到这样的画面却无动于衷。
希蒂雅尽量不去看床上那个不知所措的女仆,怕自己多看一眼她身上的吻痕,就会控制不住的将她丢出门去。
“你报复够了吗?”她无惧的与他对峙,不答反问。
汉斯被她问得愣住了,原来他的心思压根逃不过她的眼睛,他报复的举动她摸得一清二楚,怪不得她能无动于衷,他可没忘记她是个多么沉稳内敛又聪明的女人。
没想到他竟然反被她将了一军!
“如果报复够了,请你把水晶交出来。”她冷冷地说。
“我不会交出水晶的。”汉斯扬眉嘶吼。要他交出水晶,等下辈子吧!混帐女人!
希蒂雅快要忍无可忍了。他用话伤她,用行动打击她,她都已经承受了,他还想怎么样?
“你到底想怎样?”她眼底燃起两簇火苗,但语气依然那般平静。
“我要看着你痛苦。”他绝情地道。
“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
“是吗?”他嗤笑一声,“为何你脸上没有我想见的痛苦?”
希蒂雅握紧拳头,控制不住的咬着牙,“你一定要看见我失控的将床上那个女人丢出去,才能体会我心里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