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昏头昏脑的问道。
“我们是在城堡左翼下方。”汉斯语气肯定的回答。
“你怎这么清楚?”在她早已晕头转向的此刻,她怀疑他怎能如此确定他们的所在位置。
汉斯扬唇一笑,“我在这座城堡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都非常清楚。”
“是吗?”人家打一出生就住在这里,所以才会熟悉这里的每个地方,而她要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摸清这座城堡的地形?希蒂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痴人说梦。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汉斯突然拉起她的手,拐了几个弯后,眼前出现一座楼梯,看来是通往地下室的。
希蒂雅惊愕得忘了甩开他的手,“这座城堡还有地下室?”上层已经够她头疼,现在又出现地下室,噢,她干脆昏过去算了。
汉斯朝守在地下室通道口的侍卫颔下首,然后拉着她走下阶梯。
“哇!”希蒂雅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她没想到地下室里有间金碧辉煌的大厅,从桌椅的摆设到陈列的器皿饰物,全都是金器银器,有的很古典,有的很新潮,琳琅满目,看得人不眼花撩乱都难。
“这些东西大部分是我祖父的收藏,我父亲的仅占一小部分。”
“你们家一定非常有钱罗?”她摸了下一只银制的盘子,惊叹着问道。
汉斯为她的问号而哈哈大笑。
她转眼瞅着他,“你笑什么?”好像她问错了什么问题。
发现她微着的神态,他敛住笑声,“还好啦。”
不敢告诉她他心里正在想天下怎么会有像她这么蠢的女人,他家有没有钱眼睛随便一瞄就知道,没有钱能拥有一座与斯里兰卡土地面积几乎相当的岛屿?没有钱能拥有这座价值连城的城堡?没有钱能请得起上百名的奴仆?没有钱还需要请她来当贴身保镖?很显然的,这个女人对贫富没有什么概念,但她又非常聪慧,而这也让他觉得疑惑。
随着汉斯走进迥廊,希蒂雅发现她又头晕了,这座城堡底下的构造比上层还要复杂,逛得她头都晕了。
汉斯发现她有点不对劲,不仅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而且他掌中的小手还微微发抖着,“怎么了?”
“没……”她身子晃了一下。
他连忙扶住她,担心的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只是有点头晕。”
汉斯连忙扶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蹲在她面前,温柔的说:“是不是逛太久了?不然我们上去好了。”
希蒂雅摇摇头,“不,我想看完。”她必须找出保险库的位置。
他皱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法察觉的阴霾,“那先休息一下。”
“嗯。”她顺从地点头,将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汉斯站起来,低着头打量地,怀疑她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执意参观这座城堡的用意。
片刻后,希蒂雅睁开眼睛,对他一笑,“我好多了。”
“不再多休息一会儿?”他柔声问道。
她摇头站起身,“我没问题了。”没想到她居然会逛到头晕,不过,这都要怪这座城堡建造得太像一座迷宫,不熟悉这里的人走进来都会感到不适。
“那好吧。”他伸手牵起她,继续往前走。
眼前突然出现的两名侍卫让希蒂雅愣了一下,“这里头也有人看守?”
汉斯斜睨她一眼,刻意指着侍卫身后的那道墙,“你仔细瞧瞧这道墙,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希蒂雅走过去很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啊。”她压根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淡淡一笑,“那面墙上有机关,只要按下机关,墙就会往里面退。”
她惊奇的抬眼看他,“真的吗?”不仅有侍卫守着,还设有机关,莫非这里是……
“嗯,那面墙后面是用纯钢打造的保险库,不过很可惜,我无法开放它让你参观。”
他故作遗憾的说。
希蒂雅因猜中而震惊,感觉体内的血液循环瞬间加快起来,兴奋的情绪充塞着她的胸腔。
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了……
汉斯一直仔细的在观察她的反应,以便分析自己对她的怀疑“希蒂雅?”
“啊,为什么?”她呆呆的问,目光依旧胶着在那面墙上,心里猜测着机关会在哪里?
“因为机关里有个密码,而密码除了我已过世的祖父外,只有我父亲知道。”
“不会吧?你是辛格先生的独生子,他怎么可能没告诉你?万一……呃,我是说万一,万一辛格先生发生了什么事,那这座保险库岂不是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开放?”
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懂得用假设性的问题来刺探他事实,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可惜他早就注意到她的不寻常了。
“我父亲不是笨蛋,他早立下遗嘱放在他房间的保险箱内,而遗嘱里则写着密码。”
汉斯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深沉的眸子阴晦难懂。
希蒂雅没发现他眼神中的沉晦,攒眉思索着。看来,要开放这座保险库就必须先拿到密码。
她的每个表情都没逃过汉斯碧绿的双眼,他试探的问:“还要继续参观吗?”其实他想问的是:你还需要继续参观吗?她已经得到她想知道的,根本没有继续参观的必要。
果真如他所料,希蒂雅连忙摇头,“不了,我觉得好累。”既然找到保险库所在,她又何须继续虐待自己呢?
“那我们上去吧。”他面色阴沉的扶着她走上楼梯,心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回到地面时,希蒂雅一脸吃惊的看着四周,“这……这并不是我们下去时的地方。”
天啊!她完全迷路了。
汉斯对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确实不是,这里是城堡右翼上方。”
将她思索的表情看进眼底,他继续说:“要进地下室的通道有十几道,条条互通,就看走的人会不会利用。”
希蒂雅身子又晃了一下。
“你还好吗?”他连忙扶住她。
“我没事。”她摆摆手,觉得头痛欲裂。她从来不是这么脆弱的人,但她却被这座城堡给打败了。
汉斯嘴角诡谲一扬,看似在笑,牙根却狠狠地咬着。
* * *
劳伯应国王之邀前往斯里兰卡,听说明天下午才会返回巴克岛,这对希蒂雅来说无疑是天赐的良机。
她躺在沙发上,看似闭着眼,但微睁开眼注意着躺在床上的汉斯的动静。
也许是已经习惯睡在角落的缘故,汉斯最近似乎好眠多了,尤其今夜,真是老天帮忙,他几乎一躺下就呼呼大睡了。
希蒂雅在确定他陷入熟睡中才缓缓起身,然后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开门走出去。
现在是夜深时分,仆人们早就各自回房休息,希蒂雅得以顺利的来到劳伯的房里。
劳伯的房间跟汉斯的差不多,一样有落地窗可以观看海景,唯一不同的是,汉斯房间的摆设简单粗矿,而劳怕的则比较富丽。
希蒂雅就着月光搜索着房里的每个角落,企图找出保险箱的位置,最后在左边的角落找到保险箱,但保险箱上了锁,她只得转向其他地方寻找开启保险箱的钥匙。
最后她在书桌的抽屉里一叠文件下发现一把钥匙,她猜测那正是保险箱的钥匙,果然,她轻而易举的打开保险箱,但欣喜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因为钥匙只能打开保险箱的外门,保险箱里另外有一道密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