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你哪里疼?”别再争论下去了,他瞧见在对话的当头,她冷汗直冒,面容痛楚。
  “我从不需要旁人多余的关心,放手!”
  她倔强得毫无头绪,教他平静的心掀起丝微怒意。
  “若我不放呢?”温和的语调有一抹不容察觉的阴惊。
  不放……她又能奈何得了他?
  “你……”寒音几乎不敢相信,会亲眼瞧见他深沉的一面。
  昔日他从容不迫的浅笑,在现下,成了游刃有余的威胁。
  她再怎么清冷孤绝,仍是玉洁冰清的闺女,如今在一个年轻男子面前赤身露体,却又无能为力,怎会没有一丝畏怯?
  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成真,他果然不是温文无害的谦谦君子。
  第三章
  “你想怎么样?”当寒音明白自身处于绝对劣势后,她清冷的声音开始有了一抹虚软与颤抖。
  想怎么样?沐殷突然领悟到,她现出软弱的主因。
  “姑娘以为呢?除了为你照料身子,我还应该如何?”他轻笑,笑意却未达表面。
  从来,就没有男子能对她调笑,他话中的暗示教她心惊,也教她不知所措。在他面前,她的冰封一片一片瓦解。
  她厉声斥责,“你若还想救你兄长,就放尊重一点,你别以为四下无人,就能为所欲为!”
  这种强烈暗示他会欺陵病弱女子的指责,让他真真正正的动了气了。
  “呀——”她轻呼,因他迅捷地将她整个人自背后揽进怀内。
  他伸长臂膀,一只大手就贴在她胸前玲珑凸出的下沿;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鼻尖感受她的气息。
  她很特别,连气味都是与众不同。她身上没有世俗女子会有香馥气味,只有一丝冰冰凉凉的雪气。
  她的肌肤也是冷的,只有掩饰不住的轻颤泄漏出她身为女子的羞涩。
  “你……你……”
  一时的紧张,教她又疼痛得抽措起来。
  “放松。”
  他没有动了情欲,他的声音很平静。
  “放……放开……呃……”她腹痛如绞,停不下来。
  他的手掌护住她的小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他的唇顺势靠在她的耳际,轻声说:“现在你该明白,若我真要存心轻薄,你,无能为力反抗。”
  耳垂敏感地闪过一丝电流,寒音控制不住的轻颤,贝齿咬着粉唇,试图抗拒这种莫名的悸动。
  她忽觉一阵凉意,他温暖的身躯离开了她,暂时让她靠坐在床垫旁的墙面。
  她无能动弹,明知一身赤裸已教他瞧个明白,仍是不肯流泄出内心的羞涩与愤怒,贝齿咬着粉唇,一双清眸瞪视他,警告自己
  不必紧张,只须当作若无其事,绝不能教他看出一丝端倪!
  “算是我……错怪了你,你走开,我……能自己照料。”她力持镇定。
  “你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如何照料自己?”沐殷淡淡揭穿她的伪装。
  “我……没……受伤,你……出去……”寒音语气虽仍冰冷,脸颊却飘上粉霞。
  他握住她的手,仍是如此冰冷。
  他另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她虽然没有回避他的直视,眼眸却闪烁不定。
  “待我为姑娘包扎妥当,便由姑娘处置,此刻你别当我是男子,我也不当你是女子,你的伤要紧,何必跟我斗气?”沐殷声音轻柔,半是为了哄她要她放心,半是不由自主的怜惜。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为何能够一会儿威胁着她,一会儿又哄慰起她?
  寒音感觉自己的脸蛋热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说过我没受伤,你……听不懂吗?”
  沐殷不理会她的说辞,突然拦腰将她抱起,她想挣扎,一经使力便牵动腹部抽搐,痛得她全身打颤。
  好痛……腹部翻搅,一阵一阵地凌迟着她的感官知觉。
  她向来对于身为女子没有认同与否的问题,现在的她却因在他面前的不由自己开始痛恨起身为女儿身。
  女人家每月一次的癸水,总要她这样翻腾,也许是这几日连些天没睡,竟痛得如此厉害!
  沐殷神情庄重,带着严肃,皆因感觉到怀里的她的痛苦,于是将她冰冷的身躯更加偎紧。
  温柔的气息立即包围住寒音,坚强、抚慰她的脆弱,她不得不承认,她感觉舒服得多。
  她不敢抬头,只见他将她放在床垫上,自己走到热水盆旁,取了布巾搓揉拧干,并没有意思离去。
  寒音着急了,因阵痛发出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并非受伤,这……这是……你不明白,我一会儿舒服多了,会……自行打理。”
  她又急又羞,只想要一个人独处,这等女孩儿家的事,岂能由男子代劳?
  “我知道姑娘家这时候总会难受,但你痛得直冒汗,不快把身子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会引起热病。”
  寒音愣了一愣,为他知悉女子之事感到错愕,又见他神色自若,心里莫名其妙有点不是滋味。
  似他这般风采,肯定妻妾成群,对于这种事的熟悉自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男人与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强烈的占有,永无止境的折磨。
  超然如他,也逃不过这等宿命,或说……牢笼。
  可叹,可笑,复可悲。
  只是此时,不知为谁?
  “能否翻身?”沐殷岂知她内心的百转千回,只道她痛得说不出话。
  寒音摇头。如果能够,何必受人摆布。
  沐殷随手取下措在一旁的兽皮披肩,覆住她赤裸绝艳的上身,温热的布巾抹上她白净的腿,专心为她拭净血迹。
  室内变得安静,甚而紧绷,连彼此的呼息都清晰可闻。
  他看起来从容,手指也没有颤抖。
  她的娇美绝色在黑暗中表露无遗,呼息如兰,轻易就能教男子心猿意马,但沐殷一向严以律己,拥有绝佳的自制力,此刻也不可能有一丝失态。
  寒音撇过头,闭上眼,咬着唇,脸上净是复杂神情,她感觉到他只以布巾接触到她的肌肤,避免了直接以的他手与她肌肤相亲,就算此时,也表现十足的君子风范。
  看来她当真是错怪了他。
  一想起刚才,她的粉脸仍然持续着绯红。
  说他是君子,虽是当之无愧,但他证明自己的方法,又不该是持礼保守的君子所为。
  热巾很快就凉,沐殷想将布巾放到另一手起身再拭水拧净,不料那空垂下的手指竟不经意触到她的腿间。
  他听到她的抽气声,还有隐不住的轻颤。
  一股电流在两人身上流窜,没有预警,无法抵抗。
  沐殷率先镇定下来,他将脏污行的布巾在水里揉搓,“姑娘放心,我还曾经帮忙接生,懂得如何照料的。”
  他会接生?藏在披肩下的螓首忍不住好奇,悄悄看了他一眼。
  沐殷笑了笑,从容地走向她,温柔的擦拭她的腿侧,说:“年前我的坐骑产下两匹健康的小马,是我给它接生的。”
  寒音闻言皱眉。
  “你言下之意,是指……我是母马?”
  沐殷动作的手停顿,怔忡。“呃……不,我绝无此意。”
  就在此时,布巾触到接近私密之处附近的大腿内侧。
  寒音冷不防用力呼气吐气,纤细的小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腕,原是要阻挡他的动作,竟因此而强留住他的触碰。
  她惊喘,敏感地夹紧双腿,教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而这一次,她的颤抖彻底地挑战他的男性本能。
  沐殷瞳眸转深,沉默的时刻加长,是为平息猛然被挑起的深沉欲望。
  他抽动被她夹住的手,她却吓得慌了,如惊弓之鸟,倏然惊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