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海平!他是你什么人?”他愤怒地打断她的话,“要你叫得那么亲热?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那又怎样?你这些年不一直在觊觎他老婆?”她不甘示弱地回应。
他瞪她,好半晌,“我懂了!难怪你要千方百计劝我回台湾追梦婷,原来是你自己想乘虚而入——”
“什么?”充满嘲讽的言语激得李曼如全身一颤,明眸圆睁,两束怒焰直直逼向程庭琛。
可后者的怒气不比她少,“该死的!我不会让你如意的——”说着,他忽地上前一步,双手攫住她的肩,俊睑一俯,威胁压上她的樱唇。
李曼如一惊,“你……又要做什么……”讶然的抗议很快地便被他封在唇里,她扭动着身子想挣脱他,可他却蓦地展臂一推,将她整个人压抵住墙面,“你干什么……”
她喘着气,惊慌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他举得高高的,钉在墙面,而身子更是整个被箝制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下,动弹不得。
“这是强暴……”她侧转过头,躲避他炽热的亲吻。
“你尽管告我……”他嗓音沙哑,双唇依旧放肆地追逐着她。
“我……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怎么敢看轻你?”低哑自嘲的笑声在两人的嘴唇之间回旋,“你一向说到做到——”
“庭琛,放开我。”
“我不。”
“这是……不对的——”她轻轻喘息,徒劳地想抑制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与心跳。
“你不想要我吗?”他问,忽地用力将自己的下身抵靠她,让她感觉他灼热的欲望。
她倒抽一口气,前额开始冒出细碎的汗珠,而美眸映入的他俊朗的脸庞,也开始变得朦胧,“不要这样……”她低语着,语音破碎而压抑。
“你不想要我吗?”灼亮的星眸俯视她数秒,接着低下头,温热的唇烫上她敏感的锁骨,“你想要我的,对不对?曼如——”双唇在她颈项及胸前挑逗地游移着,缓慢而耐心地点燃她体内火苗。
她心跳狂奔,双腿开始虚软,“我不要,不要……”紧咬着牙关,她依然逞强。
“你要的。”他却从她细弱如猫咪的嗓音听出了她的渴望,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一面腾出一只手臂,探入她后背拉下礼服的拉链,很快地,黑色的古奇礼服便落了地,“你穿了吊袜——”他沙哑地呢喃,在眸光依恋地流转过她娇美的胴体一圈后,停驻于她包里着黑色吊袜的修长美腿。
他的欲望因这样性感的视觉效果更加勃发。
“是为了威廉而穿的吗?”他问,语气听来竟像有些嫉妒。
她差点歇斯底里地笑了。他嫉妒?为她?怎么可能!
“我从没想过要跟他上床……”
“那就别跟他上床!”他忽地用手扬起她的下颔,以灼热的直视强调自己的命令,“跟我上床,曼如,今晚。”他低声说道,语气霸道而狂妄。
可她却完全忘了反驳,神智因他拨弄着她唇瓣的拇指片刻迷茫。
“张开嘴。”他诱哄,温柔的嗓音有若魔咒,“让我进去。”
她不由自主地微启唇瓣,而他立即俯下唇,舌尖长驱直入。
她软软地娇吟。
他深深吻她,辗转吸吮,“我这儿还有一瓶CH.HuatBrion——”他轻轻在她耳畔吹着暖暖气息。
她闻言,忽地全身一颤。
“我们今晚可以打开它——”他低语,双手一面忙碌地爱抚着她。
星眸一展,“是为了伊丽莎白而买下它的吗?”
天!为什么连她自己的语气听来都像是在嫉妒?
“我从没想过要跟丽西上床——”他以同样的话回敬她。
“那就别跟她上床。”她呢喃,长腿一伸,勾上他胯间,浑圆的乳峰缓缓摩挲他胸膛。
他身子蓦地一僵,“曼如——”
“我决定不告你了。”她柔柔地说,星眸妩媚回斜,“你觉得怎样?”
他凝望她数秒,“我说好极了。”他忽地开口,一面伸展双臂抱起她,快步往卧房走去。
“酒……”
“等会儿再拿。我等不及要你了”
夜未央,而激情的序幕刚刚拉起。
第九章
别太自以为是,李曼如,我程庭琛什么样身材好的女人没见过。放心吧,我对你没胃口。
是吗?他对她没胃口?
藕臂撑起上半身,李曼如凝睇着身旁在激烈的欢爱过后沉沉睡去的男人,她看着,微扬的嘴角似笑非笑。
说谎!如果他真对她没胃口,那方才两人之间的性爱又是怎么一回事?先挑逗的一方可是他啊。
不过她倒也全力配合就是了。不知怎地,只要一碰上他她似乎就会失去所有理智,情绪跟着他盘旋起伏,而情欲自然也随他的挑逗起舞了。
她忽地轻轻叹息。
不论五年前或五年后,两人之间的性爱总是如此狂野而激烈,恍若火山爆发,漫流一地的融浆足以湮灭所有理智。
为什么没有爱的两人在共赴云雨的时候能如此激狂热情,仿佛永远要不够对方?
为什么?
想着,李曼如丽颜忽地一黯。
或许是因为虽然他不爱她,可她却还是眷恋着他的——当一个女人迷恋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愿意在床上付出所有的热情,而男人即使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却还是控制不了欲望。
是的,庭琛或许要她,或许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强烈渴望,可那并不表示他爱她,不表示他对她有任何一丝丝情意。
她太明白了。五年前那桩失败的婚姻教她清清楚楚地认清这一点!
庭琛或许可以与她分享狂热的性爱,或许愿意娶她,可那并不表示他的心就属于她。
他要她的人,却不想要她的心,当然,也不会给她自己的心。
他的心,只给一个人——汪梦婷。
他到现在还爱着她吗?到现在仍然忘不了她吗?因为无法忘怀她才寻了那么一个气质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友?
可怜的男人!
李曼如心一紧,玉手忽地覆上那张沉睡着的恬静俊颜,手指沿着分明的曲线柔柔轻抚着。
“I little thought it thus could be.In days more sad and fair——
That earth could have a place for me,and thou no longer there.”
她低低念着诗,语音细微而痛楚,咀嚼着诗中的绝望况味。
“你应该去找她的,如果你真的不能没有她,就应该再试一次争取她。”轻细的呢喃是鼓励,更是一种自我折磨,“不要找我或任何其他女人当替代品,因为我们不是——”
微弱的嗓音忽地消逸在空中,她掩落墨睫,片刻深思。
终于,她转过身,轻盈地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轻手轻脚地穿上,着装完毕后,她回眸,让依恋的眸光最后一次停留在仍然沉睡的男人身上。
“我不是替代品,庭琛,我太骄傲,做不来任何人的替身——”
她太骄傲,无法跟任何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更无法忍受只拥有一个男人的身体,却缺了他的心。
要,就独一无二,否则干脆不要——这是她李曼如的人生哲学。
所以她举起步履,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仍残留着淡淡欢爱气息的旖旎卧房,离开程庭琛。
可她没料想到,在初露曙光的清晨离开程庭琛公寓的画面会被摄入某位有心人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