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三年不见,他更为成熟了,也更有男性魅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幼稚的大少爷行径,还是一点都没变。
葛瑞奇一把拦过她。“暑假快到了,我来接你跟我一同到美国!”
“你似乎忘了我还有工作!”他的举止惹来沈依蝶的不悦,抬眼瞪他。
“我负担得起你的学费,为什么你就一定要上班?”
沈依蝶挥开搭在她肩上的手。“说了你也不会懂!你这无知的少爷,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呢?”
“本少爷哪点不清醒了?”他很不爽的质问。
奇怪?他看别人男女朋友不过三天没见面,一见面便吻得你死我活的,怎么她和他这正牌框金镶钻的男朋友三年没见,也不见她喜极而泣感动的模样?
这一次可是他好不容易向父亲争取到的,准许他回台湾三天,也允许他带依蝶前往美国,条件是三天后要乖乖回美国公司报到,他可是时间宝贵耶!但
一见面她就跟他训话,一点都没有在他脑海中不断上演的重逢感人画面,这让他觉得很不平。
“你不清醒的地方可多了!”
“你倒是说说看啊!”他的火气也跟着大了起来。
气死人了!他这大少爷脾气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改善呢?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找人麻烦,明天她该拿什么颜面面对前辈啊?
沈依蝶蓦然转身,星眸中有两簇炽火熊熊燃烧,她目光犀利的瞪视着葛瑞奇,冷声说道:“你以为你葛家有钱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欺负人?随便主宰别人的人生?我跟你说过几遍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会自己张罗,不需要你来替我负担!”
葛瑞奇觉得被她冤枉得很无辜。“有钱是我的错吗?我一生下来家里就这么有钱,这种事你也要往我身上加上罪名?”
沈依蝶愤怒地看着他,气他的冥顽不灵。“不是你的错,但你却以你让人无法比拟的身家背景来糟蹋别人!”
他随即揣测到她所指何事。“我糟蹋你了吗?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辛苦才这么说的,疼惜你也不行?”
“你向来一呼万诺、不知天高地厚,更不懂人情世故,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给我带来多大困扰?别人会以什么眼光看我?”
他倏地沉下脸色,手握成拳,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愤怒。“我哪里大少爷脾气不改了?你是我的女朋友,女朋友被人家吃豆腐、被人骚扰,做男朋友的难道不该出面捍卫吗?”
她压低声音怒斥,“你根本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前辈打伤,你要我明天怎么跟人家赔不是?”
葛瑞奇站在原地不动,冷峻地望着她,寒着声僵硬的问,“在你的眼里,公司的同事比我重要就对了!”
“你别把两件事混为一谈。”她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也懒得与他的幼稚多做争辩,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火爆气氛有多严重。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这个男朋友的地位,在她心目中居然这么不值?葛瑞奇深邃的黑眸扫过她泛漾着怒气的脸庞,望着她胸口那条心形的彩钻项链。
项链是当年他要出国前为了确定她的心意而买的,现在它依旧挂在她完美的皓颈上,但彩钻链坠下的那颗心是否跟当初一样呢?
“我再问你一次,公司的同事真的比我还重要吗?”
她受不了的低吼,“对!他们比你重要!他们不像你心性高傲,出口净是尖酸刻薄,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她气得说出违心之论。
他铁青着脸,藉由用力深呼吸来缓和心中过炽的怒气。“那我是不是回来错了?”
“没错!你回来的时间根本不对!”她可是还有一篇报告要赶耶!没过关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那我知道了!”葛瑞奇冷峻目光往她脸上沉沉一扫,转身拂袖而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沈依蝶心底没来由地闪过一丝慌张,仿佛他将从此走出她的生命。她张嘴想喊住他,却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于是合上嘴,没想到此后却是让她后悔以及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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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三年,春末夏初的季节里,到处一片欣欣向荣。
下班时刻,沈依蝶还能欣赏到夕阳西下的美景,天边彩霞将冷漠的高楼大厦、水泥丛林注入一股短暂的热闹氛围。
她最喜欢这个时候了,会忍不住停下脚步,伫立在花园广场前仔细欣赏夕阳缓缓隐没。
顺利毕业后,沈依蝶在一家外贸公司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唯一让她困扰的是追求者众多,自小就是美人胚子的她长大后更是个大美人。
就在她如痴如醉的欣赏夕阳西下的美景时,身后传来一阵杀风景的声音。
“小姐,去喝杯咖啡如何?”
她头连回都不想回的直接拒绝,“没空!”
“那看场电影吧!”
“没时间!”她当下决定放弃美丽诱人的夕阳美景快快离开。
“散步呢?”
“没心情!”偏偏对方像苍蝇似地紧跟在她身后,赶都赶不走。
“吃饭呢?”
哇哩咧!怎么会有男人这么难缠啊?!“没胃口!”
“兜风呢?”
“没兴趣!”她再也无法保持淑女气质了,身后这男人恐怕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宇如何写,他再继续烦她,她肯定会让他知道她穿几号鞋子!
“那……拍大头贴呢?”
“没……”这声音……沈依蝶突然一愣。
“喂!小姐,你很不上道呢!”
不满的抱怨声不大不小的窜出,却让沈依蝶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帅哥不懂得把就算了,换帅哥大老远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把你,你也不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你到底还有没有天良啊!”
沈依蝶捂着唇,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不变的嚣张狂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希望是她听错了。
自从三年前葛瑞奇兴匆匆回国找她却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络,当时她并不知道他已经回美国了,是过了几天、她气消了,到他家找他准备跟他道歉时,才从王管家口中得知当天他就飞回美国了。
她才知道葛瑞奇真的是因为在美国表现不错,得到他父亲的赞赏,才答应放他三天假,让他回台湾带她到美国去玩,他并没有骗她。
自从那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或信件,两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
随着年龄增长,非但没有减轻她对他的思念,思念反而与日俱增。
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会想起当时的往事和甜蜜时光,怀念他那独特的霸道任性,却也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更后悔当时没有体会他的心情以及他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才得以回来的那一趟旅程,都是因为她的不体谅与恶言相向导致那结果。
失去他,就仿佛心塌陷了一角,她的快乐泉源也从那一刻起自生命中消失,再也找不回来。
“那我们接吻?还是拥抱?既然你已经成年了……或者我们可以玩成熟一点的大人游戏……譬如说做爱做的事,然后生一窝小孩……”
听了这些不知死活、狂妄的提议,背对着他的沈依蝶早已经泪流成河。
虽然没有转身看清他的容貌确定自己的疑虑,但光听那浑厚饱满、充满自信的声音,她就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