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工作却好像愈来愈多,到翔和工作了两个多月,她终于能了解顾季禹为何每天总是忙到三更半夜才下班的原因。
翔和企业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在商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因顾季和两兄弟付出了比一般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才累积而成。
此刻莫藜语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都快下班了,该不会又有交代吧!
以前她都是六点多就会去接孩子,但是到翔和上班之后却不得不改到八点,有时甚至还会拖到十点。再这么下去,只怕她得跟保母商量请她带全天。
“喂,我是莫藜语。”
“莫小姐,你请进来一下。”
莫藜语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在敲门后进入顾季禹的办公室。
“顾先生,你有什么事交代吗?”
“你先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公司帮山本社长接风,你跟我一起去。”
“晚上?”
“你有事吗?”顾季禹习惯性的又皱起眉头。
“不,没有。”莫藜语将话给吞下去,摇摇头。
“好吧!你先出去整理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是的。”莫藜语转身离去。
顾季禹在她离去之后,又忍不住盯着那扇开了又关的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她走出这扇门之后,他总是不自觉的盯着门发呆。
这些日子来他曾经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切言行举止,却看不出她有不正常的地方。尤其是在面对他时,也总显得那般的自然,仿佛她和他之间是真的也没发生过。
但是如果不是她?他实在想不出和他上床的那个女人会是谁?
这件事如果得不到解答,他永远也不能安心。
???
顾季禹和莫藜语在七点之前就先到了福华饭店,山本株式会社的社长和一些高级主管都还没到。他们在一旁等待,贵宾室里的气氛被一股静谧所填塞。
顾季禹双眼直盯着莫藜语瞧。那一晚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自从芷彤分手后,他就从来没再有过女人。也从未找过烟花柳巷的女人,除了莫藜语,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是谁?他所不解的是,如果真的是莫藜语,她为什么不肯承认?
她可以乘机要求他负责,如果她要的是钱,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大大敲他一大笔。
顾季禹真不明白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莫藜语知道顾季禹又在打量着她,从那一件事之后,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心里也明白顾季禹对自己的说词根本不相信,却又找不到证据,才会时时对她露出怀疑的眼神。
时时被他窥视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好像作贼般,总不免心虚着。如果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先露出破绽,到时只怕自己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就在莫藜语被看得浑身像长满着刺般坐立难安,贵宾室的门被推开来,山本株式会社的人适时进来,暂时解除了她的不安。
顾季禹站起来,以日本人的礼仪先向山本社长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莫藜语也依着他的动作,微欠着身。
“山本社长,我是翔和企业的副总裁,仅代表翔和企业全体员工诚心的欢迎您。”顾季禹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文。
“很抱歉,我迟到了。”山本社长也回了个礼。
“哪里,是我们早到了。”顾季禹做了个入座的手势,请山本社长及随从的高级主管一起入座。
莫藜语则先离开了贵宾室去交代饭店的服务人员上菜的时间,然后再回到贵宾室安静的坐在顾季禹的旁边。
“顾副总,你不帮我介绍你旁边这个美丽小姐吗?”山本社长从一进贵宾室就一直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对她的兴趣十浓厚。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像极了另一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的年纪足足大她有二十岁以上!
“她是我的秘书,叫莫藜语。”顾季禹向他介绍了莫藜语。
“初次见面,您好。”莫藜语用拗口的日文问候着。
“你说中文吧,我虽然不太会说,却听得懂一些。”山本社长笑着说。
“原来山本社长也会说中文。”顾季禹倒是从没听过山本社长会说中文的传言。
“不瞒你说,在二十几年前,我在日本曾经交过一个台湾的女朋友,我的中文就是她教我的。”山本社长一回想起那个伫足在他心里二十几年的女人,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她是他这辈子惟一爱过的女人,然而他又抗拒不了命运的捉弄。“只是二十几年没说过中文,也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山本社长和台湾曾有过这段渊源。”
“不瞒你说,这一次我专程到台湾来,除了是来参观参观翔和企业、签订合约之外,另外我还想找个人。”
“找人?”
“就是我刚刚说起的女朋友,二十几年前是我负了她,现在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山本社长又看了莫藜语一眼,她们实在长得好像。
“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帮忙,请尽管吩咐。”
“谢谢你们,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
“山本社长,您除了找人之外,还有没有想去哪里走走?”莫藜语问。
“听说台北的故宫博物院有着中国最古老的古物和珍品,我倒是想去看看。”
“没问题,只要您想去,我们可以安排。”
“到时就麻烦你们了。”
“还没欣赏中国的古物之前,就先品尝台湾闻名的美食吧!”
???
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故而大家都忽略了时间,结束时都已经十点多了。
莫藜语默默的跟着顾季禹一起走到停车场。
“副总裁,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了。”莫藜语看着他的背影说。
“我送你回家。”顾季禹先打开侧座的门,自己再绕过车头上车启动引擎。
“不用了,你不顺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莫藜语婉拒他的好意。
“你是和我一起出来应酬,我不会让我的秘书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回家。”
“这……”可是她还得先去接孩子。
“上车。”顾季禹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人,今天却显得脾气有些火爆。
莫藜语只好上了车,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仔细的看着他专心开车的脸。金边眼镜挂在他的鼻梁上,让人感到他仿佛心事重重,有好沉、好沉的心事压在他胸口上。
她不敢随便的去妄加猜测,压在他心口上的是“沈芷彤”这三个字,还是那一晚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女人?
莫藜语忍不住轻轻叹口气,慢慢的将眼光调向车窗外。看着一一闪过的街道,以前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时间就在一股静谧中流逝,当车子快要到达她住的地方时,她才开口。“麻烦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就可以了。”
“你家还没到。”顾季禹冷冷的回应一句。
“我要先去接个人。”
“接人?”这么晚了她还要去接谁?“我送你过去。”他没多问她。
莫藜语不想和他在这个时候多争执些什么,时间也很晚了,对保母真的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她向顾季禹指着路,很快的他们已经停在保母家的门口。
“谢谢你。”莫藜语道完谢后,连句再见都没说便赶紧冲到门口按了门铃,但顾季禹并未将车子开走。
约莫十分钟左右,莫藜语便抱着一个婴儿走出那一扇门。当她走出来时,却看见顾季禹的车子还在等她,实在感到惊愕万分!
顾季禹看着莫藜语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回来,也感到十分惊讶!他看过她的履历表,婚姻栏填的也是未婚。既然她未婚,那她是未婚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