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缓缓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溱洋陪在他身边又进来。
“我说小渔啊……咳咳……”镇国公利用咳声掩饰笑声。
昨天儿子一直给他白眼,因为他破坏了他的好事。
“伯父。”小渔应道,双眼哭得红肿。
“小渔,我听说你找到姊姊了?咳咳……”不行,他绝不能笑出来。
“是的,伯父。小雪、小竹,还不上茶!”小渔把刚刚溱洋给她的茶罐递给她们。
溱洋瞪大了眼,看着小雪、小竹走了出去。那不是要给……
哈!她的表情可真哀凄,算是小报她逼他喝药的仇了。
“太上皇,也就是你干爹,也很高兴呢!”
小渔没说话,头低低的不敢看他。
“小渔,你就别难过了嘛!伯父不是有意的……”他是故意掀帘给大家看的,让大家知道小渔是未来的主母。
“伯父,小渔没有怪您。”她是怪自己太淫荡了。
小雪、小竹把泡好的茶端了过来。
“伯父,请喝茶!”小渔把茶端给镇国公。
镇国公掀起杯盖准备要喝──
“爹,等一下!”溱洋突然大喊。
“怎么啦?”镇国公不明白地看着儿子。
“爹,那茶您不能喝啊!”
“为什么?这不是你给我的茶吗?”小渔问。
“但是爹爹不能喝啊!”溱洋急了。
“为什么爹不能喝?”镇国公也问。小渔可以喝,他就不能喝吗?
“哎呀!就是不能喝嘛!”溱洋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镇国公闻了一下,又尝了一口──没什么异状啊!于是他头一仰,全部喝了下去。
“啊……”溱洋看爹爹竟然把茶全都喝下去,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很好喝啊!”这溱洋在搞什么鬼?
“伯父,您没事吧?”小渔也颇纳闷。
“没事!”镇国公放下茶杯。“小渔,伯父来是想问你何时嫁给我儿子淮洋啊?”他可是等不及了呢。
“我……”小渔撇过头,又想起昨日的事,真想一路钻到地心去。
“别你呀我的。你们都到那种地步了,还不……”他可是急着抱孙子啊!镇国公擦了一下汗。
他那个笨到无可救药的儿子,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把小渔给“吃”了?难不成他在儿子小的时候,看到的那根“香菇”是装饰品吗?
想当年,他看到沉香惊为天人,他的对策就是先把她肚子搞大再说……
“伯父,您别说了……”小渔转头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可是才一转头,她就看见镇国公满脸通红,眼神有点迷离,浑身是汗。
“伯父!您怎么了?”
“我……有点头昏,口干舌燥……”镇国公站起来猛擦汗。
“您还好吧?”小渔担心的看着他。
“快……快带我回房!”镇国公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伯父!”小渔扶着他走出门,惊恐的看着吓呆的溱洋。“溱洋,你给你爹喝了什么?”
“快……我要回房!沉香……”镇国公喊着妻子的名。
宇文淮洋在父亲房里没找到人,正打算走人,就看见小渔一路扶着父亲回
来,溱洋也一脸慌乱的跟着。
“怎么了?”宇文淮洋迎上前。
“沉香……沉香……”镇国公就这么一路喊回来。
“爹!您怎么了?”宇文淮洋担心的看看父亲,又看看小渔。
“我也不知道。伯父在我那儿喝了一杯茶后,就变成这样了!”
“爹!您还好吧?”宇文淮洋扶着父亲走上阶梯。
“沉香!沉香……”
“快去请大夫!”宇文淮洋命令跟来的小雪、小竹。
“不……不要找大夫……我要找沉香……”
独孤沉香在房内听见声音,也出来查看。
“沉香……”镇国公看见妻子,甩开儿子跟小渔走向她。
“成及?你怎么了?”独弧沉香讶异地看着表情奇怪的丈夫。
“快进去……”镇国公拉起妻子的手。“你们不要找大夫!”他说完就拉着妻子进门,将宇文淮洋一干人全挡在门外。
外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惊疑不定的宇文淮洋,看着小渔及溱洋,“到底发生什么事?”
小渔莫名其妙地耸耸肩,溱洋则是一脸快哭的表情。
宇文淮洋大步上前定到门口,本想破门而入──
“啊……”屋内传来声音。
宇文淮洋停下脚步。
“噫……”
宇文淮洋把头慢慢贴上门。
“唔……”
他们在……
“嗳……”
难道是……
“喔……”
看来是在“忙”!
宇文淮洋不好意思地转头想走,但才一转身就呆楞了一下。
他看见身后所有人都侧着脸竖起尖尖的耳朵偷听,还面带窃笑。
“看什么看,还不去忙!”宇文淮洋斥骂。
所有人这才作鸟兽散。
“你们过来跟我解释一下!”宇文淮洋对小渔、溱洋、小雪、小竹说道。
第十章
宇文淮洋坐在知情楼里,看着眼前跪下的男子。
“阿福,你为什么要给溱洋这罐茶?”
他调查了一个下午,逼问心虚的溱洋才问出来,原来茶罐是阿福给溱洋的,茶本身没有毒,但是加了一些“添加物”,爹喝下去后,到现在跟后娘都还没出过房门。
“大少爷饶命啊!”阿福不断地磕头。
“只要你跟我说个清楚,或许能饶你不死。”其实他并不生气,但如果茶内加的是别种东西,而让不知情的小渔或父亲喝了下去……
看着大少爷优闲的态度,阿福心一横,“求大少爷放过蔷伶!”
“蔷伶?她跟此事有什么关系?”宇文淮洋蹙眉。
“蔷伶是谁?”小渔好奇的问。
“她……没什么!”宇文淮洋慌忙回答。他可不想让小渔知道。
“没什么?”瞧他心虚的模样,一定有什么!
“真的没什么……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审问他。”先把她赶出去再说,免得她东问西问的,把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人都给掀了出来。
“不要!我也要听!”小渔抗议。
宇文淮洋不理会她的抗议,打横把她抱起来,往门外走。
“放开我!”小渔挣扎着想跳下来。
他踹开门把小渔丢了出去,自己又关上门,把她拒在门外。
“喂!这是我的房间啊!”小渔气得在门外大吼。
不理她的怒吼,宇文淮洋又坐下来。“你今天要跟我说清楚!”
阿福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蔷伶跟他在木材商家时就认识,蔷伶是歌舞伎,他是乐工。他经常安慰当时痛不欲生的蔷伶,后来两人就变成一对恋人。
后来他们又一起被送给了宇文家,本以为可以双宿双飞,但宇文淮洋看上了蔷伶的美貌而招她为侍妾,他们这些下人,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他本来是想,大少爷总有一天会腻了她,他们就有机会在一起。但是小少爷把哥哥的侍妾都赶走了,只留蔷伶侍寝。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天天躺在对他们仁慈至极的男人身下,让他愈发痛苦,忍受不住才出此下策。
他的打算是,若能让大少爷和公主有肌肤之亲,大少爷应该会放了蔷伶,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人都没喝下茶,而是让老爷喝下了。
“看来是我拆散了你们!”宇文淮洋感慨道。小渔说的没错,下人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应该从未想过他们的意愿。
“大少爷,此事是我一个人的过错,跟蔷伶没有关系,希望大少爷能饶了她,您要杀要剐,阿福绝无怨言!”阿福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你先起来。我不会杀你们的。”宇文淮洋说。真是委屈了他们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