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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是了,过去的事已无法挽回,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悔恨中,不如让活着的人幸一砠。

  他的举动却让她诧异。“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他笑笑地摇摇头。“或许,你说得对,人不应该活在过去中。”说完,他看着她,突然道:“还介意那天的事吗?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再介入那件事,太危险了。”

  不意他提起那天的事,这充满诚意的道歉突然让向织月觉得自己很小气。

  “本来很气,但现在不气了。”她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笑。

  盯着她的笑容,他突然转移话题,“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的指导教授明天不是要验收实验成果吗?”

  “你怎么知道?”她语中有着惊讶。

  莫微尘则回以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我说过,只要有心,一切都不难。走吧!”他再次牵起她的手,把她带离了栏杆。

  这一次的碰触,虽还是让她感到不自在,不过,已比刚刚好一点,起码气息不再那么紊乱。

  她就这么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着。

  夏虫声声寂寥,海风阵阵袭来,一道奇异的暖流自她心底深处汩汩流出。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地抬起了眼——

  “我可不可以知道‘慕荷’是谁?”她眼中充满了疑惑。“我跟她长得很像吗?为什么很多人都把我误认为是她?”

  这突然的问题让莫微尘陡地停下脚步。他盯着她疑惑的小脸好一会儿,才轻吐出一口气道:“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嗫嚅道:“还……还有一个问题……”她扭捏地垂下了眼。“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的女伴呢?她不会生气吗?”再抬起头,眼中的迷惑更深。

  这问题让他瞬间愕然,但这样的愕然并没有维持多久,她那双迷惑至极的眼让他心中起了一股促狭之意。

  “对不起,我和她的关系似乎还不到可以让她生气的地步。”说完,他眨着眼反问道:“你呢?你又为什么毫不考虑就下来?你不怕我再对你不轨吗?”

  “我……没想过要拒绝。”她垂下眼。听他如此淡然地撇清了与那位女伴的关系,她的心似乎涌上一股窃喜。

  那原本澄净无瑕此时却夹杂了羞赧与迷惑的眸子,仿佛有着无比的吸力,解放了他心中禁锢已久的灵魂。突来的一股冲动,让他不假思索地将她拉进了怀中。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信不信?”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变得好柔好柔。

  “莫……”这个举动让她来不及反应,怀中传来的温度让她终于有了真实感。

  他一瞬也未瞬地盯着她,“既然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们都应该回家好好想一想。”说完,他俯下头,在她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

  这第二次的亲密接触——向织月是着着实实地失掉了心。

  ***

  想——是想了很多,却好像又得不到结论,唯一的不同是——向织月傻笑的次数变多了。

  自那晚之后,她与莫微尘之间的往来变得频繁。虽然忙碌的他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靠着电话的联系,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变了,实验室的事不再占据她所有的脑神经。

  这一个星期来,她似乎犯了傻笑的毛病。作梦作到一半——会笑;刷牙刷到一半——也会笑;拿着试管做实验的时候——她更会笑;更遑论许多莫名其妙的时候。

  她反常的模样丁岚感觉到了,就连守在她四周的孙德兄弟俩,也可以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从实验室回到家,她痛痛快快地洗去一身的汗水。一出来,无意中又瞥见桌上那束他送给她的玫瑰花,一颗心顿时又涨得满满的。

  一声夏雷轻动,心情大好的她也不管外面阴霾的天色,打开了窗子,对着天空傻傻地大笑几声。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电线杆下打呵欠的孙德,一时之间,她顽皮心起,略一思索之后,她关上了窗,并打开另一边的窗子爬了出去,

  原本她的用意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出去吃东西,然后再堂而皇之地走到孙德面前,取笑他所声称的滴水不漏保护也不过尔尔。

  谁知,她的双脚才从水管落下地,一道自前面便利商店走出来的熟悉侧影,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背影……好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不断思索着,突然,脑中电光石火地闪了一下,啊——他不就是那天袭击她的人之一!

  想到这儿,一股兴奋浮了上来。

  虽然那天房间中始终是昏暗的,但她可以肯定,他——就是那天将她摔到地上的王八蛋!

  思及此,她想也不想地便跟了过去。她在心里暗笑着——好啊!终于让本姑娘等到了吧!那天让她吃足了苦头,现在她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一开始,她的确是存着“报仇”的心态跟上去的,但在跟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她改变了主意。

  莫微尘跟夏惟一直在追查的幕后主脑到底是谁?若是她一直跟下去,有没有可能发现他们的大贼穴?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立即因兴奋而涨红。太好了,若她真能发现到对方的贼窟,还是探听到一点消息,对莫微尘也算有交代。

  是以,她暂时打消打草惊蛇的念头,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的跟踪还算顺利,对方并未察觉身后像鬼魅的她。这全因为对方喝了酒,丧失了平日的警觉性。

  二十几分钟后,他们已渐渐离开了市区。

  看着对方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丝疑惑慢慢升起。他到底要到哪里去?

  看着四周愈来愈僻静的路和愈来愈昏暗的天色,刹那间,她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还要再跟上去时,对方的脚步却突然停在一处有篱笆围着的矮房前,她立即闪身到一棵大树后。

  这就是他们的贼窟吗?看着那男人步伐不稳地走了进去,她不假思索地自树后闪出,跟着跳进了篱笆,隐身到窗后。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从这扇窗看进去,屋内的人事物一清二楚。她看到那天袭击她的那两人,以及另一位满脸胡渣、长相粗鲁的大汉,他们正围在杯盘狼藉的桌前,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

  “阿六……买个酒,怎么买那么久?难不成你像贺老大一样,半路还杀去玩女人马了几节?”满脸胡渣的大汉红着眼,对着刚进门的大汉发牢骚。

  贺老大……向织月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被唤作阿六的大汉打了个酒嗝后,无意识地朝他挥了挥手。“狗熊,喝酒就喝酒,那么多牢骚干什么?小心被贺老大听到。”

  “去……我怕什么!”狗熊吐了口痰。

  “狗熊,不是兄弟我替谁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说黑茂啊!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被贺老大吓破胆啦?安啦!贺老大要好处,还得靠咱们兄弟,我就不信他敢对咱们怎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黑茂夹了颗卤蛋塞进嘴巴中,警告地道:“还是小心一点好,贺老大的心狠手辣在道上是出了名的,那个倒楣的樊世高就是最好的例子。”

  樊世高……哈哈!终于讲到重点了!向织月的耳朵竖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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