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陡地,一个深色人影手执尖刀往王耀隆的方向直扑而来。
王耀隆挑起居,身子甚至还未向后挪动,训练有素的保镳早已制服了行凶的男人,而王筱雅也早已挡在他的前方。
有钱有权人物的命很难瘁死!
王耀隆弹了弹烟灰,一扬下巴让保镳捉起行凶者的脸庞。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年轻男人瘦削的脸上有一双亮邃而带着恨意的眼。
“你是子扬的的朋友。”王筱雅对着那张她曾经在许久前见过数日的脸庞。
原来如此!
王耀隆不屑地撇了下嘴角。这男子和白奇的俊美颇神似,恰是王子扬喜欢的类型。
“我是向治安的弟弟,我知道是你杀了他!”向志平奋不顾身地想起身攻击,却被保镳的脚强压地上。
王筱雅不安地想上前,只因那双神似白奇的眼。
“单枪匹马来报仇,你当我是路边的野狗,这么轻轻松松就让你毙了命。”王耀隆神秘地一笑,勾勾手指让保镳们压着他站到自己面前。“啧啧--依你这副模样看来,日子显然过得不好。如果子扬在的话,情况会不会好一些吗?我记得子扬对他的爱人都是百般呵护的。看在你曾经是子扬的人的面子上,我就指引你一条明路吧!你有没有兴趣找出真正的凶手,替你的兄长报仇呢?”
“我哥哥是你害死的!”向志平对着他大吼着。
“白奇正是要所有的人这么以为。你不知道白奇正在简化帮内的制度吧!他不要任何心慈手软的人待在帮内。我们边吃饭边聊聊吧……”王耀隆露出一个长者的关爱笑容,将向志平带到身边。
王筱雅倒抽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男子的忿怒脸容被煽动成复仇的烈焰。
“很久没看过这么差劲的杀手了。都怪电影教坏人,每个人都以为喊上一句:
‘去死吧!’再从暗处跑出来就可以杀死人了?”卫洋平向上丢了颗开心果,一派悠闲地用嘴巴接住。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向志安的事与你无关,不是吗?”雷杰修饰完美的衣着因为匆匆赶至而稍有凌乱。
“想离开运海帮所得到的不幸下场都与我有关。”白奇的眼光移着那个被击昏在角落的纤弱男子。
“你不会想给他一张奖状,再和他握手言欢大骂王耀隆吧!”卫洋平翻着白眼。
白奇专注地打量着男子,一语不发。
“运海帮又犯案了,这回惹出的是集团械斗。王耀隆那家伙摆明要你脱离不了关系,你有什么打算?”雷杰问道,刚为小曼办妥转学手续的他,还在心疼小丫头一脸的泪痕。
“你每反击一次,王耀隆的手段就极端一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怎么没找人把你干掉,再立一个新人?”卫洋平一摊手,做了个不解的表情。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不可能再花个十几年的时间去栽培一个人。他放不下手边的权势,只能用尽手段逼我再度回笼。”白奇简单地回答着。
“年纪这么大了,还不懂得韬光养晦。唉,真想帮他换个脑子。”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酒一入喉,白奇的眼光乍然胶着在地上那个缓缓睁开眼的男人脸上。
“原本要交给警方的南区毒品地区,还要进行吗?”雷杰间白奇。
“继续进行。”
目前正陆续进行数项扰乱运海帮的动作,他要王耀隆的注意力被分散。
该换方式攻击了。同样的戏码与主角,玩不出新把戏哪!王耀隆愈不留情,他就愈不会再是往日那个在攻击对手之前,必先光明正大威赫告之对手最终目的的白奇了。
“翁医师不是应聘到台湾一年吗?”白奇突然问道。
“没错。下星期会到吧!那家伙的那把刀啊,把牛整成马都没问题。”卫洋平豪爽的脸上才扬起佩服神色,立刻不解地地看着白奇的笑容:“干么冲着我笑?你该不会因为我比你高而妒恨在心,想要翁医师把我的脚锯短三公分吧!”
第三章
有个男人在追她!有个名利双收的富有男子在追求她这个有五岁女儿的妈!男子名叫黑凡!
谢绮举高手中的八卦杂志,瞠大了眼也只在杂志一隅看见一个和白奇相似的背影。
黑凡?取这个怪名字,就是为了和白奇作对吧!
谢绮不以为然地扮了个鬼脸,不过就是个模仿白奇的有钱疯子嘛!
白奇涉足的行业--饭店、娱乐业,吃饱撑着的黑凡先生全都要插上一脚就是了。
白奇、黑凡--同性相斥?
八卦杂志写着这么一段标题,并且慎重其事地将白奇名下的饭店、影剧及黑几所拥有的产业逐一比较。结论是:
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那百分之二十的不同,在于白奇有个五岁的女儿白小曼和妻子谢绮,而黑凡没有。
不过,黑凡正在追白奇的妻子,也就是她谢绮本人。显然正努力缩短这百分之二十的差距。
不过,既然杂志都报导出来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旧闻”了。
那个神经有问题的黑凡,从半年前就开始送花不断。
“还是我们家白奇厉害。”谢绮得意洋洋地看着白奇远超过黑凡的资产。
会不会黑凡喜欢的是白奇?谢绮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如果有机会看到黑凡,一定要对他询问一番。
听说几个月前在九华饭店的一场记者会中,不少人对昙花一现的黑凡大为惊艳,直说他是白奇的翻版。雷杰则轻描淡写地说那人只出现三分钟,他没看清楚。
她随手翻着杂志,近乎挑剔地看着自己偎着白奇,笑得傻气的照片 傻呼呼哩!
不过,白奇也笑得像个恋爱中的男人--呵。
白奇的笑只属于她。她才骄傲地这么想道,却随即垮下了眉。
“她的”白奇,近来似乎总在隐瞒她什么?
他忙,她却不再知道他忙的是哪方面的事。他夜里常埋首在书房,虽然总是要把她连人带毯子地抱到他的书桌旁边,看着她入睡;虽然她在沉睡之间被惊醒,或被他狂烈地拥抱,或被他长长久久的深情凝视。自从白小曼被王耀隆点名威胁后,他们一直是避孕的。但是,他近来却总是热情地忘了这点而只顾着与她缠绵--
这样狂热的爱恋却让她不安。
一回眸,他总在看她,用一种悲伤、甚至不舍的表情。仿若他即将要离开她一样。
心一揪,她用力甩了甩头,讨厌这种预感。
一定是肚子饿了,才会胡思乱想。
她伸手捉起旁边的饼干盒,空的,皱了皱鼻子,不死心地拉开抽屉,又是空的。
咕噜--她捣着自己的肚子。
自己煮的实验性质午餐,实在是引不起她的食欲。那薄薄的无油鱼,还有那几片看起来比病人还像病人的干扁蔬菜,她宁愿啃饼干,也不要屈就那种食物。
好想吃奶油焗白菜,好想吃肉质结实的糖醋排骨,好想吃热腾腾的夏威夷披萨……所有她煮不出来的,她都想吃。
她咽了口口水,恨不得把满脑子的食物全都化成幻想。
如果现在是住院就好了。
三个月前,她被一台摩托车撞倒,整整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吃香又喝辣,全医院最快乐的病患就是她了。
不过,真要重新上演一日撞车戏码,她也不要。
谢绮想起摩托车朝她笔直撞来的情况,猛打了个冷颤,背脊冒出一身冷汗。
她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地楞在斑马线上,以为自己像卡通人物一样被撞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