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上市公司南华服饰这几天动作频频。先是前天终止与女性精品集团的合作契约,昨天又惊传开除业务部总经理沈类。目前南华不愿对外发表声明,当事人也不愿出面说明……”她木瞪口呆地朗读。
沉类被开除?!会是因为韩湘爱和她的关系?
夏絮千拿起手机拨他的号码,不通,转语音信箱。
唉!烦哪!
这几天窝在家里,也需要出去透透气,怕皮皮被她闷得变神经质,夏絮千决定带它去国父纪念馆散散步。
六月了,白天温度日渐增高,不戴顶帽子、擦防晒油,她白晰脆弱的肌肤恐有被太阳公公剥层皮的危险。
皮皮可乐了,东跑西跑,在草丛里钻来钻去。
忽然间,夏絮千的帽子被人硬往下拉,遮住了视线,还被人从身后抱住腰!
她惊想:莫非遇到色狼?!还是抢劫?!
“啊!”她正准备尖叫救命。
“小心喊破喉咙。”耳边的男性声音是如此迷人沙哑。
沉类!
她的惊讶不少于喜悦,“你……怎么在这里?”
“想见你呀。”沉类含着重重的鼻音说,“就来这里晃晃,赌运气。”
心头涌上酸酸甜甜的感觉,是对他的想念?还是沈类传达给她的柔情?
“生病了?”她急忙转身,他俊美脸庞带着一点憔悴。
“一个大男人,大热天的却发了好几天高烧,害我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天,扯毙了!”沉类气结地诉说。
难怪沉类没空找她。
夏絮千掩着嘴笑,他现在对她是放开胸怀的,没有界线、没有保留。
“还笑!”沉类双手拉住她的脸颊。
“呜……好痛!”她皱着眉头,“要变小丸子了,红扑扑的两个脸颊。”
“这样才可爱!”沉类恶笑说。
“那则新闻是真的吗?”她关心问。
“哪则呀?最近发生在我们家乱七八糟的新闻都可以集结出一本特辑了。”他紧紧搂住她不肯放手。
“南华开除你那则。”
“我自动请辞的。”他亲密地、温柔地摩挲夏絮千的脸颊。“和妈咪准备合作自立公司、自创品牌。她设计款式,我开发客户……”
“很好的构想!”她怎么都没想过?
“想很久了,只等时机成熟。”沉类牵住她的手散步。
“现在是时候喽!”夏絮千发现自己挺喜欢他牵着她的感觉。
“在南华服饰这段时间磨练够久了,我的人面够广,也懂得商界你来我往的招术计谋,更了解如何架构公司的营运目标。”沉类从不掩饰自己的能力。
“恭喜!”她诚心祝福。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沉类拉了她帽子一下。
夏絮千回给他“不然你要我怎样”的表情。
“听某人说。你作菜功力不错。”沉类扯扯眉毛。
“安琪告诉你的。”夏絮千不意外安琪会想帮她和沉类说情。
可能安琪觉得是她让夏絮千千陷入两难的情境。
“谁说的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吃你作的菜。”沉类露出老饕嘴馋的样子。
“好!咱们去超市买点东西,作午饭给你吃!”如果这么一来就扯平的话,夏絮千乐意至极。
见她答应得干脆,沉类眼珠子转呀转地饥渴问:“那……吃什么呢?”
“一些家常菜好了。”她思索着菜色,“凤梨虾球,炒海瓜子,豆腐乳空心菜,青椒牛肉,柠檬鱼……这些怎样?”
“超赞!”沉类亲了她脸颊一下。
“呵!那就互不相欠了,不可计较过往喔!”她贼笑说。
“你本来就不欠我什么,你只是设计我而已,但,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我可是胸襟开阔、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着说着,就自我吹嘘了起来。
夏絮千用力戳着他的胸膛,喜欢他在她面前完全松懈的姿态,没有一点防备。
“说到这,某人也曾设计过我喔!”她想起他那次送礼服的阴谋。
“那就是一比一平手喽!”
“应该是吧。”夏絮千漾着开怀的笑意。
“不过,你是从我这……偷走了什么。”沈类把夏絮千拉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我哪有偷走什么!”夏絮千抗辩,致力维护清白。
她从不做宵小行为。
“你偷走我这个。”沉类比了比他的心。
夏絮千楞楞地看着沉类深情的眸子,心里很温暖,也许她真的期待这么一个人来爱她,两人可以共度下半辈子。
她顽皮地笑着,“那你要小心喔,等会儿我可能连你的胃都偷走了!”
“要不要连我的人一起偷走?还是我双手奉上好了,很好用的!包你回味无穷,想一用再用,从此用上瘾。”沉类对她坏坏地笑着。
听懂他的“暗示”,夏絮千整个人从脖子红到耳垂,“笨蛋!谁不知道你肚子里装些什么坏水!”
“哪有啊,是浪漫的计划!”
她斜眼瞄他轻松的打扮,白色T恤、白色休闲裤、棕色休闲鞋,头发在风里松乱地纷飞,开始有种迷恋的感觉了。
迷恋他的帅气、迷恋他的跋扈张扬、迷恋他自我膨胀……总之,恋上他整个人了。
“还没听我说完,”沉类捏着下巴用力想,“我们吃完中餐后,可以在阳台享受午后浪漫的气氛,顺道喝杯下午茶……”
听起来不错,“就这么做吧。”
或许返璞归真后才能用另一种角度欣赏人生。
他们俩像极了初尝恋爱滋味的年轻小伙子,带着一条腊肠狗,手牵手悠闲地在超级市场闲晃,东看看、西挑挑,买了成堆的食物回家。
夏絮千把食物丢进厨房,把沉类推到客厅坐,“乖乖等我,一下就好。”
“可是我想帮你。”沉类温柔地说。
怎么想,都觉得沉类一定不谙厨务,连煎荷包蛋都会烧焦。这种男人进了厨房,只有帮倒忙的可能。
“你帮我洗碗就好。”她灵机一动说,她最讨厌那些油油腻腻的餐盘了。
“好。”沉类听话地应着。
花了四十分钟,夏絮千将一桌媲美大饭店料理的食物端上桌,色相味俱全哪!
沉类拿起筷子,端着碗,“开动了!”
她倒了一杯冰凉乌龙茶给他,“去油解腻。”
“你真是个性格矛盾的女人。”沉类边吃边说他的想法:“可以适应商场的尔虞我诈,喜欢高难度的任务,看似尖锐却又圆滑,要处理的拉杂事一堆,竟然还能作出一手好菜!”
“你这是刻板印象喔!难道只有家庭主妇才懂如何作菜吗?”夏絮千否决他的说法。
“时下大部分的年轻女人都不进厨房的。”
“你又知道喽?”她夹起一颗虾球吃。
“你是想要我举例……”沉类看穿她心思说,“嗯,丽莎不会、崔莲不会,楚南馨不会,韩湘爱更不会。”
虽然夏絮千清楚那些女人个个都如花蝴蝶般在他身边出没,还是想问:“你怎么这么确定?”
“简单嘛!上馆子习惯了,不会想作菜。有菲佣伺候,不会想作菜。白天操劳一天,更不想进厨房了。”沉类舀了一碗酸辣海鲜汤,“更何况,她们从没邀请我品尝她们的厨艺,由此可知。”
“臭美!”她笑骂道,却也知道那是事实。这几个美女如果懂厨艺,哪会不借机诱拐沉类回家共享晚餐,嘿嘿,顺便就亲热亲热!
“说到底,怪的是你,有大厨师的手艺,还深藏不露。”沉类抱怨呢。
“作菜是一种艺术,我没有炫耀的必要,也无须藉此达成别的目的。我学,只是因为我感兴趣。”无关讨男人欢喜,更无关传统对女人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