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脏手拿开!”沙红罗火爆地瞪去一眼。
“扫兴。”魏无仪离开她的唇,用力咬了下她的颈间,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一记红痕。
原来她的名字叫青青——魏无仪嘴角噙着一个笑,推开了她。
“痛。”范青青捣着自己的脖子,本想瞪他一眼,柔美的眸却在看到他炯炯逼视的眼睛时,心口一慌,直觉地便要往后退。
魏无仪左手一挡,她连半步都没退着范青青咬着唇,往另一侧一闪,他的右手则干脆拦住了她的腰。
“你不可以一直困着我!”她红着脸大叫出声,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复思考,却又陷入了另一种程度的恐慌。
“我叫你放开她,听不懂吗?!”沙红罗瞪着那个貌似恶少的男人。
魏无仪听若未闻地轻捏了下手掌间的纤腰,见她吓得差点大叫出声,他略带戏弄地追问:“为什么我不能一直抱着你?”难得他很少对女子有这般兴趣。
“因为我不是你的什么人!”石洛君从不曾这样对待过她。
“让你属于我,不是件难事。”
“我不会属于任何人。”范青青很老实地回答,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他倨傲地说道。
“我不是什么东西啊!”范青青的语气急促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就这么望着他——他为什么要一直一直逼她说话?直接放开她,不是很好吗?
“我叫你放开他,你耳聋了吗?!”沙红罗的手中冒出红光,忿忿地向前一步。
“红罗姐姐,你这样会伤到青青姐姐。”杜少君扯住她的裙摆。
“你生气了。”魏无仪冷娣着怀里的她。
“我——”范青青想回答“没有”,但是眉头又锁得更紧了。她不曾经历这种忿而未平的惰绪。她皱了下鼻头,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脸,自个儿倒先好奇了起来。
“我真的在生气吗?”范青青突而回头对沙红罗说道——列姑射山的人,向来不生气的。
“笨蛋!闭上你的嘴!你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沙红罗手掌中的热气已经蕴积到一个程度,一身鲜红的她像发亮的火焰。
一个楚冰爱上了凡间男子已经够让人提心吊胆了,范青青这女人又笨,真爱上了人间的男人,自己回女人国的路铁定会被截断!
“王八蛋!我叫你放开她!听到没有?!”沙红罗拖着缠人的小家伙,硬是上前了两步。
魏无仪冷眼看着站在一边的闲杂人——一大一小,是她的什么人?
“本姑娘说的话,你竟敢不听!”沙红罗大吼出声——隐约的热气从她的手掌中冒出白烟。
“再来几个你这种角色,我也懒得回应你的话。”魏无仪挺直高大的身躯,神情本不是慈眉善目的他,威胁性更加地惊人。
沙红罗的妖娆眼眸一瞪,直接伸出双掌,灼烈的火焰倏地扑向男人。
魏无仪仍然没动,瞪着那团赤色火团笔直扑来。
欧阳无忌倏地钻出,敏捷地将魏无仪拉到安全地带。
没人救的范青青吓得合紧双眼,感到一阵热风猛烈地朝她冲来。
“青青姐,快趴下!”杜少君大叫一声。
范青青腿一软,火焰正巧从她的头顶上飞过。
“笨女人!”沙红罗反手朝着那两个男人又是一掌烈火,同时不客气地把范青青扯回身边。
团团巴掌大的火焰直朝着魏无仪的脸面而来,欧阳无忌则以一种风般的速度,用衣袖甩开那些不断袭来的火焰。
“可恶!”沙红罗看着自己的烈火掌每每被格开,气得又连出数掌。
”一定要伤了那个王八蛋!沙红罗不顾自己在春季储存不易的内功,气愤地一再出掌。
“捉住她。”魏无仪简短地命令着欧阳无忌,朝范青青的方向颔了颔首。
那个红衣女子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成不了气候的。
欧阳无忌一个闪身,避开了烈火,脚步直逼到她们跟前。
“敢伤她一根寒毛,把你们烧成骨灰都算便宜了你们!”沙红罗把范青青推到杜少君旁边。“小鬼,带她离开!”
欧阳无忌伸手要捉人,此时烈火掌近距离地灼上他的衣袖,他没有吭一声痛——红光的威力在此时已经减弱了几分。
可恶!沙红罗瞄了黑衣男人一眼,一个反手,连续发出两道红光,笔直射向站在树下的男人只要伤了主命令者,这个黑衣人就不得不退后保卫主人。
欧阳无忌警觉地想回头救人,火焰的攻势却已经攀上魏无仪的肩。
他退回到魏无仪身边,俐落地撕下衣袖,裹上他的手臂——
那火却依然在肌上烧灼着。
欧阳无忌使出内力,啪地盖住火灼处。
魏无仪睁着暴戾的眼,盯住范青青在远方不住回头的心虚脸庞。
“你逃不了多久了!我会得到你!”他暴吼了一声。
“说什么大话。没有内力的人中了烈火掌,若不赶快医治,想活个十天半个月都是不可能的事!”沙红罗眉飞色舞地大笑着,跟上了范青青的脚步。
范青青闻言,脚步陡地停顿了下来,怯生生的眼对上魏无仪暴戾的眼眸时,身子又是一颤——
他眼也不眨地望着她,是在等她回去治疗吗?
她担心地想往回走,杜少君却死命拉住她的裙摆!“青青姐姐,你回去送死吗?!”
“笨女人,还不快走!等他捉你当人质吗?”沙红罗不客气地扯过她的手臂,拚命往前走。
“可是——他受伤了。”她担心地咬着唇,看着那黑衣男人在瞬间扶起了魏无仪,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消失。
“放心!死不了的啦!你没看到旁边的罗喽正等着救命吗?你那一手省省力气吧,每次管别人闲事,自己就累上个十天八天的!”沙红罗打了下她的头,不高兴地吼道。
“沙姐姐,你跟我爹一样罗嗦哩。”杜少君嘻嘻偷笑道。
“不要拿我跟臭男人比!”沙红罗揪起小鬼的耳朵,发白的双唇继续叫嚣着。
“我爹不是臭男人!”杜少君抗议道。
“只要是男人就臭!”沙红罗慢下了步伐,手指颤抖了下。
范青青伸手握住沙红罗的手掌,手心对着手心,将气力输入她体内
沙红罗已经筋疲力竭了。草木萌生的温和季节,并不适合她的火热体质。
当源源不绝的精气涌入体内时,沙红罗的睑色逐渐恢复正常。
“你好一点了吗?”范青青吐出一口气,拿出腰间的水瓶一饮而尽。
“你这个笨蛋,总算还有点用处。”沙红罗吐出一口气,瞪了她一眼。刻薄的言语也是一种赞美。
范青青笑了笑,欲言又止地望了她一眼,不自觉地想回过头,想看看他是否无恙——他是个受伤的人啊。
“你还慢吞吞地做什么!等他过来把你摸光光啊!”沙红罗呸地骂了一声。
“他没有摸我全身。”范青青红着睑握住手上的玉镯——娘,她没被人乱摸啦!
“不许看!没种的女人!”沙红罗气呼呼地扳过她的脸——笨死了!
“女人本来就没‘种’。”在江湖混了许久的杜少君冒出了一句。
“再敢顶嘴,今天晚上就用红烧小鬼头加菜!”
一团重新燃起的烈火挟带着一大一小,一路愤怒地烧回绿竹屋。
第三章
范青青提着一个青布碎花小包,站在绿竹屋前逐一向大家告别。
“记住,与你有缘的鼎有着与你身上相同的青光。你感应鼎的能力最强之时,是在太阳乍升的那一刻,记住我的话。”白芙蓉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