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我是逸嫣,姨,我妈的身体没事?现在的她,已经担心的快流下泪来。
“小嫣,昨天我陪你妈去看医生,发现她的子宫里长了肿瘤。”
逸嫣有好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肿瘤?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她几乎说不出那最后两个字。
“再过几天安排好时间要做切片检查,到时才能确定!”
电话的另一端,孟竺为妹妹的检查结果,从电话中都可明显的听出她的口气很担忧。
“她还那么年轻,都是我疏忽了!”逸嫣自责痛苦的说。
“小嫣,是我们疏忽了,阿姨也有责任。现在先别急着担心,等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再和你联络。”孟竺在挂上电话前,记下了于永明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逸嫣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于永明的怀中痛哭。
“永叔,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检查结果确定了吗?”他拍着她的肩、苦涩的安慰着。
逸嫣在他的怀中,摇头否定。
“结果既然还没出来,我们怎么能先泄气,打起精神来。”
怀中的逸嫣,于永明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的纵容与疼爱。
一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体有了病痛,他和她一样痛苦。
“嫣儿,要先回美国一趟吗?”
她想了许久,才摇头看着他说:“我现在若回去,只怕会增加她心里的负担。说不定怕我担心,连切片检查都不做。”逸嫣抹去脸上,的泪水,“我还是照原定的计划。而且她现在更需要您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
于永明转过身,回避逸嫣哀求的眼神,“我会考虑,以对她最好的方式来决定!”
看到她如此,逸嫣知道她再多说也没用。猜他需要独处,她悄然的走出书房。
于永明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所有的平静与坚强,霎时崩溃。
认识孟颖的时候,第一眼就被她的风趣与自信心所迷惑,碍于她是已婚的身份,也只能站在一旁欣赏她、默默的关心她。
五年前,她惨遭丧夫之痛,身旁还有一对儿女,他不能、也不敢冒然表明心迹。
他也曾自问,自己配得上她吗?踏进江湖,只怕一辈子都是江湖人,自己又能给她多大的保障?
逸嫣透露,每次他去美国,孟颖都知道。她了解自己的苦衷,从不逼迫自己和她见面。而今她需要人陪伴,自己该去吗?
于永明第一次感觉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男儿有泪不轻弹!”更是一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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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嫣用等待检查报告出来的这几天,索性找机会研究研究“黑天使”的地缘关系。想找出一条可行、也最方便的方法,进入征信社。
她发现每位到“黑天使”的人,接待小姐都会仔细的记录来访和离去时间。而且就她所观察到他们的保全系统,简直可用滴水不漏来形容。
她用了三天的时间,仔细思考,终于让她找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保全系统一经启动,再想破坏溜进来,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若能不经过保全系统,成功的机会就大多了。
根据观察,征信社的成员到了七点就会全部下班,只剩下公司外围的警卫。公司内部除了启动保全系统,并未有人留守。她明白这是防人“监守自盗”,怕若留守的人被收买,只怕一个晚上的时间,公司许多客户的机密资料会被窃取一空。
所以,除非保全系统被人侵入,警铃大响,否则连警卫都无法进去,但“黑天使”的三巨头例外,只有他们三人才拥有电子磁卡,可自由进出,否则只要有人强行破坏系统,只怕会自讨苦吃,遭受电击。
逸嫣在约六点时,以委托人的身分登记进入征信社,六点五十五分登记好离去时间后,又藉故东西忘了拿而进入征信社。
傍晚七点整,社里的工作人员陆续离去。七点三十分警卫交接班,确定所有的工作人员与来访的客户都离去,核对登记簿无误便启动系统。原本的警卫下班,一时间也忘了逸嫣是否离去。
其实,警卫会如此大意,一方面是下班的人潮,再者是对公司的保全系统太信服,反正启动后的保全系统,不管谁进去或出来,若无电子磁卡刷码辨识身分,都会遭受到电击。
没想到逸嫣既没有触动保全系统,也不是要窃取机密资料,纯粹只为了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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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浩杰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我是这样溜进去的,跟公司的保全系统是否有问题,一点关系也没有。纯粹人为疏忽!”逸嫣耸耸肩轻松的回答。
“我该找那些警卫谈一谈!”浩杰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人为”的因素,使他更加不悦,看来需要加强警卫的警觉性。
“别太厉害了!!”
她知道若不训诫一番,再有人和她一样潜进,只怕“黑天使”的声誉会毁于一旦。
“在启动保全系统前,他们必须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检查一次,才可启动系统。你为何没被发现?”浩杰蹙眉的问,难道是警卫怠工?
“他们检查了,只不过你们是用中央空调系统,我只要先躲到女厕所,在他们检查前先交西放在厕所放置工具的地方,然后上天花板,暂时躲在空调系统的出风口,等系统启动,我再出来就成了。”
“是你太聪明,还是他们太大意?”浩杰苦恼的说。
“都有吧!”
逸嫣再次的帮他斟茶,随后站起身说:“我可以去睡觉了吧?”
他无奈的点头,在她快到客房时,他突然说:“关于舅舅的事,你真打算也一脚踏进江湖路?”他对着她的背影问。
“只要是为妈妈,我都愿意。而且,我也不一定有机会踏进这条坎坷路。就算我肯,永叔死也不会答应!”
“但是……”
她转过身面对他说:“放心,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况且桓哥早要我发誓,绝不插手管帮派的事。我也不懂,不是吗?”她安抚的对他一笑,才转身进入客房。
听逸嫣说舅舅有意,漂白——走回正道,他替舅舅的决定而高兴,终究江湖路险,现在的社会比以前更复杂,更别提社会的死角,任何事都在黑暗中进行。
为了逸嫣,这二十四小时,他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喜与怒的情绪反应。
她原本就很会替别人着想,是个善良好女孩,虽然有时他的言行会出人意外,但仍不失其善解人意的本质。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希望干妈一切设事,能安全的度过此次的恶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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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客房的床上,逸嫣盯着天花板那盏美术吊灯。唉!又换了一张床,看来今晚别想睡了。她重重的叹口气,转身随手将另一个枕头抱在怀中。这三个月来,她已经暗中观察过浩杰许多次,他仍和记忆中一样,仍是如此的英俊挺拔。
她也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社交生活。交友状况如果要设定在“女性”,只怕答案是“零”。为了这点她曾雀跃不已,她安慰自己,至少不会伤了别的女孩子的心,自己也较心安。
刚刚虽然祥述自己这三个月的动向,但其中仍有许多话没说出来。
她读的是心理学,但是在感情上她却一点力、法也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爱他、甚至从少女的迷恋进入到成年的爱。她不怕自己错认这份爱,她只怕他对她并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