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好奇,再者是想了解你。”伊少凡不避讳道。
“好奇?对我?为什幺?”虽然不喜欢将自己放在人前解剖,但她却想知道为什幺伊少凡会想了解她,有何用意?
“因最你是矛盾的最佳代表人物。”
听到这样的话,樊绍依并没有特别的感触,在她看来,人本来就是一连串矛盾的组合。“许多人都有矛盾这个特质,我怎幺可能荣升代表?“这样的说法,她无法佩服。
“人会朝今夕改,会反复无常,甚至会埋怨自己所下的决定太早、不好上资是矛盾的特性之”,是很浮面的。而你的矛盾是另一种较深沉,也较无可奈何的那一种。”既然她问,索性讲开来,就当是用餐的话题之一。
“例如?”
“你非常讨厌引人注意,可是你的外表,甚是没看到你的人光听声音,就很容易引起骚动。外表看不出有任何了不起的能力,偏偏办事效率一把罩,可是却又迷糊得很。看你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情形,绝对想象不出你在公司的样子,竟然如此沉稳,不像是只有二十岁的年纪。”伊少凡还保留了些没说。
“你何不说我‘老得快’,明明才快二十岁,看起来却有三十岁的容貌,四十岁的体态,五十岁的记忆力,六十岁的……”
“念力!”伊少凡打断她的细数,插嘴道。
“念力?喔,你是指我唠叨的功力!”樊绍依不到三秒钟就了解。
“没错,反应真的很快!”伊少凡赞叹道,“和你讲话很轻松。”
“谢谢老师的赞美,不过我还是得提醒老师,不是所有的老人家都很唠叨。”
她伸手拿起水杯喝水,润润喉,补充一下口水。
“没错,是我失言!”伊少几大方的承认自己的语误,并笑她话中影射对自己的形容。
“有什幺好笑的,外在容貌的改变,有时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她就是看不惯他脸上那排洁白的牙齿。
“是!想必是阁下的自我体验。”看她又想开口反驳,他道:“好啦!别恼了。我比较想知道你刚刚说的,为什幺独生子比较不容易结婚?”
“事实嘛!”樊绍依不懂这有什幺好不能理解的。
“为什幺?麻烦例举一下。”
“这哪需要例举!稍微想一想也知道。”还想再发表言论,却被侍者送餐的动作所打断,勉强维持风度的点了点头,待侍者转身离去,她立即道:“独生子的压力与责任向来就比一般纯镜倍拥娜耍挂颖缎矶唷1确剿担拮颖匦敫牌徘老壬F牌攀桥律倭烁龆樱逼拮尤磁露嗔嗣毁呐跃赫摺R话阒簧桓龊⒆拥穆瑁加杏急冉现亍!? “这并不是绝对。”伊少几蹙眉道。
“这当然不是绝对,不过我所看到的大都是如此。”樊绍依耸肩道。
“除了这个以外,跟独生子交往还需要害怕吗?”
“还有呢!”她先吃一大口饭,再喝口汤才又道:“许多人结婚后,希望会有一段彼此的适应期,最好是有自己的房子,成立一个甜美不受打扰的小家庭。可是,若是独生子就一定得和婆婆住一起,到时问题就会更多更多。”
有这幺惨吗?伊少凡才不相信呢!
“你不情。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上就像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一样,一个家有两位女主人,事情到底由谁来做主?”樊绍依平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神情倒是相当激动。
“你会读心术?还是我泄漏太多的表情,怎幺能一下子就背中我的心思?”伊少凡有趣的看着眼一刖这位从没深谈过的学生。
“你若不是很聪明,就是很笨。”樊绍依不怕死的评论,也不想想他还是她的老师。
“看来你决定先将我另一个身分给忘掉。”伊少几忍不住想捉弄眼前这位企图调侃他的学生。
“而你迫不及待的希望我别忘?”她慧黠一笑。“现在我知道你是聪明的,所以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传递,我就知道你想知道什幺,或是想听些什幺。”
这一段引人发噱的话,在某些程度上的确是取悦了他。不过很难断定究竟是他较聪明,或者是她!
他,或许可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来传达他的意思,但若没有她这朵解语花,只怕一切也是白费。谁较聪明?以他来看,应该是她,樊绍依才对。
看他笑着摇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樊绍依第一次希望老师有着绝佳的风度与幽默感。她低着头埋首吃饭,心想等会儿还得上班呢!
“怎幺不说话了?”看她安静的吃饭,伊少凡反而不习惯。
“呃!我刚刚才想起,妈妈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不会错!’妈妈的叮咛很重要,加减听。”她甜甜一笑,立即又埋首于午餐中。
“只是加减听?而不是照单全收?”伊少凡一来好奇,再者就是忍不住想逗她说话。
“以前那种愚忠、愚孝已经不流行了,不过‘经验法则’倒是可以选用。”
这幺说,你的经验法则提醒‘尊师重道’很重要,尤其是在你没毕业前。而这又让你想起‘妈妈说’是吗?”看这小妮子下巴仿佛快被吓掉了一般,伊少凡用了两秒钟和良心沟通上”样的行为是否符合一名教师。结果告诉自己,震撼教育也是教育的方法之一嘛!所以,当然是无愧于职喽!
“唉!”深吸一口气,又无力的呼出,她……早该知道理工科不错的人,反应都不错,更别提他还是一位数学老师,推演级数更是高深。自己拿什幺跟人家比,只能……唉!
“妈妈没说,吃饭叹气对消化不好?”伊少凡打趣问。
“没说。”
“喔!”
“没那必要嘛!”樊绍依回答完,欣慰的看着已经吃了一半的餐盘,反观伊少凡居然连动都还没动,“不好吃吗?”
“还没开始吃。”伊少凡不想承认自己只顾着和她说话与看她吃饭,压根忘了自己还没动筷用餐,只推托说:“有问题还没得到答案,食不下咽。”
怔愣的看着他,幸好他没成为一位学者或是发明家,否则只怕早已只剩白骨一堆了。
“我好象听到有人在心中取笑,因为我刚刚那段话。”
讲这幺明,她还会听不出来他指的正是她吗?“我才没取笑,只是庆幸。”她慎重的辩解,“我怎幺会取笑老师。”
“庆幸什幺?”喔哦!伊少几知道她要说什幺了,果然……还是没啥好话。
“你只是一位老师,而不是学者、发明家,不然你大概只剩白骨一堆,而我……则少了位良师。”这幺说,够好听、够谄媚吧!樊绍依衷心的希望老师能满意她的回答。“真的!”
“算了,虽不满意,但能接受,尤其是你说得如此……对不起自己。”
伊少几了然的态度逗笑了樊绍依。“原本咱们若有十公尺的代沟,现在只剩五公尺了。”
“那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嫁一位独生子真有这幺可怕吗?”伊少凡忍不住旧话重提。
“就是这个问题困扰你?”
“没错!”
樊绍依只能以看怪物的态度可怜他上顶种问题也会让他吃不下饭?真是……算了,大概这问题真的很重要吧!“我只要说,你就会边听边吃饭?”
“成!”这也算是交换条件。
“早说嘛!”再耽搁下去,等会儿上班准迟到,而她还有事情得跟他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