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除了老师这身分外,难不成公司的客户?关系似乎没有这幺深。那唯一较符合拜访的身分?
男朋友。
他们如此……算吗?
直到他回到家,躺在床上时--既然满脑子都是樊绍依,工作也只能暂放,想的依旧是她促狭的眼眸,与今晚合宜的表现。
柔顺多情的秀发,蛲首轻倚肩头,纤细无骨的柔荚,唉!还是她,不管换了多少睡姿,依旧是她在骚扰他的睡眠。
伊少凡好不容易在做了两百下的夫地挺身,一百下的仰卧起坐--若不是外面还在下雨,说不定再去“晚跑”或劲走个五公里 后,总算勉强达到昏睡的念头。只不过,梦中好象多了两片罂粟般诱惑的唇,其余的……还算安好吧。
这一星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时间的转轮照旧运转,可是伊少凡的心就这幺上下的浮动。
虽然一星期有五天可以看到樊绍依,甚至只要他肯拨个电话到“圣毅”,随时也能找到她,偏偏他就是拿不定主意,自问,找到她该跟她说些什幺,谈些什幺?仿佛如十七岁般的青涩茫然。
初恋!依悉记得初恋正是这种感觉,很想再一次和她“光明正大”的接触,幸而上次聚会有的,而日子总算让他等到了。
约好今天中午在他家里聚餐,他们会在十一点三十分到达,而樊绍依则答应他早到,昨天讲好由他去接她。
“看你坐立难安的,小朱和三水又不是没来过家里。”伊母不懂儿子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似乎较紧张。
“不只他们两位。”伊少凡不知自己要不要先提樊绍依的事。“还有小月和孟琪。”
一听到孟琪这两个字,伊母的脸不禁拉长了几分。“喔!”
“妈!孟琪现在是三水的女朋友,等一下她来了,可别给人家脸色看。”伊少凡非常清楚母亲对孟琪的观感。
“知道啦!”伊母不情愿的点头。
“等一下他们会来吃午餐。”
“我知道!昨天就交代过了嘛!”伊母没好气的嘀咕。“没事就会替我这老太婆找麻烦!”
“要不,您去挑门媳妇回来好了!”伊少凡打趣的道。
“老婆是要跟你一辈子的,怎幺要我来找?”伊母就气儿子这种不正经的态度。
“好吧!那我去找个人回来帮您好了。”伊少凡决定提早半小时去接樊绍依,顺道和她的家人打声招呼。
“没正经!”伊母看儿子出门,不禁有些生气。“真是的,也不想想这幺多人要吃饭,我得买多少东西啊!也不帮我。”
伊母决定,就让儿子出一次模好了。她,不管了,先去洗个头,让自己漂亮一下,到时再一起出去吃饭好了。决定好拿了皮包就出门。
“你好,请问绍依在吗?”伊少几猜眼前开门的,大慨是樊绍依的弟弟。
“请进!”樊绍宇开门让眼前这位帅哥进门,才走到正在替他研究数学的二姊身边。“找你的。”
“谁?”樊绍依看看时间还早嘛!不可能是老师,才这幺想,一转身就看到老师站在客厅。“是我记错时间吗?”
“是我早到。”伊少凡看她穿着一件针织衫与牛仔裤,脸上依旧脂粉未施。
“那正好!”樊绍依走过去将弟弟的数学课本,往他手上一塞,“教他!”
伊少凡看了看打记号的那一题目,开始讲解起来,“这题就是设X为……”
趁老师替弟弟讲解数学时,樊绍依将稍早和母亲到市场所买的水果,和将要带
去老师家的东西整理放一起,就等弟弟间完好出门。
哪知弟弟一题接一题,老师简易扼要的解题方式,就见弟弟频频点头,好不容易数学问完,就见他拿出英文课本,她立刻一把抢下。
“喂!人家是来接我,不是来当家教的。数学问完,连英文文法也要参一脚,有没有搞错啊!”
“我……这也是示好的方式啊!”樊绍宇一见自己丧失“请益”的机会,差点想哀嚎出声。
“不仅自己想,不然就去请问老师,学费又不是缴假的。”她才不管弟弟那希冀的眼光。
“问一下又不会怎样。”
“你的一下已经快要二十分钟了。”樊绍依将老师拉到她刚放水果的地方。“走吧!”
接过她吃力的袋子,伊少凡这才想到,家中怎幺只有他们?“伯母呢?”
“刚出去买东西,我已经报备过了,绍宇可以告诉我妈,你来的情形。”
“那下次我再登门拜访。”才说完,就看到樊绍依讦异的表情,狐疑的望她,她也只是柔柔一笑轻摇着头。“那走吧!”
他们拿着水果往门走去,就听樊绍宇在喊,“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宇。”
“我是伊少凡,将绍依的名字倒过来念就成了。”伊少凡笑道。
“喔!那我会告诉我妈,以后不用再管绍依的事了。他跑不掉了。”樊绍宇后面那句是告诉他二姊的,又自动批注道:“他和我们家的人太有缘了。”
“好了啦,我们要出门了。你爱怎幺跟妈说,随你。”
涨红着脸,拉着双手都是水果的伊少凡出门,就怕再听到弟弟的惊人之语,直到坐上车驶离家门,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你弟弟很英俊。”
“还好啦!”樊绍依轻松的坐在驾驶座旁,想到弟弟平时的聒噪,只能偷笑今天他们侍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他呀!聒噪又有些自恋,幸好你刚刚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不然我们大慨没办法这幺快就脱身了。”
“怎幺没看到你姊姊和妹妹?”伊少儿记得她曾说过她还有姊姊和妹妹才对。
“姊姊住校,妹妹上图书馆K书,她是我们家最用功的人。”樊绍依一提起家人,睑上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毕业后有什幺打算?”伊少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想乘机了解她。
“考二专,再不就读空大也行,比较没有压力。”她无所谓的表示。
“学历对你而言不重要吗?”
“读书是一种兴趣。如果学历愈高,表示你的后半辈子愈安逸幸福,那或许我会努力取得一个又一个博士学位,只可惜并非如此。我只是高中毕业,说不定我在乎的只是一份固定的工作与薪水,虽然平凡,却安于现状;如果我今天是拥有博士学位的人,说不定我得考虑找一份‘符合’我学历的工作与职位。有些人认为学历就代表社会地位,那不是很可笑吗?”樊绍依对那种人只感到可笑。“有时人只为了追求学业,而忽略了人际关系上”种生活哲学对吗?”
“你呀!”伊少凡疼惜的摇摇头,对她的早熟与春待世间的唠叨想法,他不能说她错,却为她太早看透一切而心疼。
不用问也知道他的想法,环境造就现在的她,并没什幺不好,反正都要面对这现实社会,时间的早晚又有何差别,倒是有一件事她非先弄清楚不可。
“你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吗?”
“不会!言而有信是家训中最重要的一条,伊少凡很自豪自己至今还没违望背过。
“那幺你一定要破例了。”樊绍依真没想到他今天会登门拜访。
“不可能。如果你以为我说会去你家只是随便说说,那错的就是你!”伊少凡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幺。
“今天怎幺会早到,怕我落跑?”樊绍依挑着眉问,她可不敢认为他是因为想她,虽然她非常希望是如此,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