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莫遥生叹口气:“现在多说都是没有用。我只能说,如果时光愿意倒回,我绝对不会任你们留在天水庄里!”
“哼,说得这么动听!你武功这么差,鸣祥义爹一下就可以打死你,你还有什么命可以救娘跟我?白费!”
“谁说对付一个人只能用武功?我叫上百上千人每人拿砖块般大小的黄金对着他砸,就算砸不死他,也活埋死他了!”
这人,真像余叔叔说的“财大气粗”呀,连杀个人也要扯上金子。只是……沈小鹏一幻想鸣祥她义爹被金子活活砸死的样子,忍不住“噗啡”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打不死他,我……爹也不会先你们死,爹会去找我师父,会去找天下间最厉害的江湖人,就算要爹磕头、要爹倾家荡产,爹也会救你们出来。”
“那万一那些人也打不死他呢?”沈小鹏好奇问,当没听见他自称一声爹。
“那爹就混进天水庄,陪着你们一块过!”
这人,不仅财大气粗,而且还懂得甜言蜜语呢,沈小鹏的脸微红,暗想娘可能就是这样被他给骗了的。
“算啦,反正都过去了。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找娘了!”他跳下床往前走两步,发现腰间的手臂不但不松开,身后的男人反而还被拖着走。
不会吧?这人,不会像他那个娘吧?
莫遥生拉下脸皮,渴望地说道:〔小鹏……让爹抱抱,好不好?从你出生到现在,我连抱过一次都没有……”
“有啦!”沈小鹏胀红睑。“昨天晚上你抱得很紧啦!”
“昨天晚上?”
“你抱着我,一直喊着娘的名字。”
“爹……没对你做什么吧?”才有一点点父爱的感觉,又让他的心坠进无底洞里。
沈小鹏不及回答,就听见外头传来娘亲的声音:“小鹏,起床啦,呜,平常都是你叫娘起来的,今天娘都等不到你……”
“娘?”沈小鹏双眼发亮,顾不得莫遥生,穿上鞋就要冲出内室。莫遥生直觉要拉住他,才刚抓到他的肩膀,一个不小心,撕下他身上一大块的布。
沈非君正好走进内室,一见此状,楞了一下,随即沈小鹏扑进她的怀里。
“娘!”
“这……你怎么在这儿?”沈非君见莫遥生一身赤裸,羞红脸,连忙垂下视线;又瞧见沈小鹏衣衫不整,背后还被撕了一大块衫子。她惊呼,抱住他埋进自己怀里的小身体。“小鹏,你怎么啦?”
小小的裸背好好摸啊,趁机偷摸几下,自从小鹏自觉长大之后,连洗澡也不让她跟,每次都穿得好好的,才会来找她,呜,还是她家小鹏的皮肤最好了。
“娘!”沈小鹏哽咽着,从怀里偷偷瞄了莫遥生一眼。“娘!他……他……把我衣服给撕了……”
“我……并非有意!”莫遥生见沈非君讶异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抱抱他,一时太用力……”
“对啊,昨晚小鹏睡得好好的,他却突然冲进来压住小鹏!害我想叫娘救命都不成。”
“压住你?”沈非君吓得花容失色。
“他肯定是以为床上的是娘,他根本想要霸王硬上弓,熟饭再煮一煮!要不是我临时跟娘换了房间,现在吃亏的就是娘了。呜,娘,小鹏被压得都不能呼吸,你瞧,我脸上还有个印子,就是他的脸一直贴着我的,小鹏连抵抗都不能!”
莫遥生闻言,先是一惊,以为自已真做了什么乱伦惨事,忽见这小鬼对他扮个鬼脸,他一楞,才知原来自己不只被老五跟老六下了道!
他微眯起眼,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有一个狡猾的儿子!
“好过分哪,呜,娘心疼,好心疼……来,让娘碰碰脸,小鹏的睑好软好香喔——”
“娘,你又欺负小鹏……”沈小鹏没辙地咕哝。
见这一对母子腻来腻去,莫遥生既是头痛又是嫉妒。现在,他等于是局外人的角色,根本打不进去这对母子之间;更甚者,非君心中的第一顺位绝非是他。而他那个可恶的儿子……简直在扯他的后腿,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偏又无可奈何。
好吧,这只是刚开始,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不意外。他莫遥生除了钱多,就是时间最多,他就不信他做不到让非君主动亲近他,让小鹏喊他一声爹!他忖思道,满腔的活力开始燃烧起来。
现在,他的心,紧紧塞满了一对母子,他只觉得从今以后,不管黑夜白日,他的生命又重新开始有了意义,哪怕层层障碍在眼前,他也有雄心壮志一一地前进。
“啊!”沈非君惊呼,瞧见莫遥生翻身下床。“你要干什么?天啊!你一丝不挂……”她连连惊叫,胀红了秀美的芙蓉面,拉着沈小鹏赶紧退出内室。“你快穿上衣服,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莫遥生心中一动,赤脚下床追到外头的客厅,叫道:“非君,你一定要听我说——”
“啊!”不小心该瞧的都该瞧见了,不该瞧的也不好意思地偷看见了。沈非君吓得大叫:“小鹏,快走!”她狼狈地拉着沈小鹏仓皇而逃。
门被推得大开,风从外头灌进,莫遥生慢慢踱上前,看着母子俩消失的拱门。
他失笑地摇摇头:“有什么好害躁的?”愈相处愈觉非君的性子像个十足的小女人,但骨子里却坚强得可以。如果她肯软一点,又何苦两人各自独枕眠呢?
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一场硬仗好打,心里反而充满前所未有的活力。他正要关上门,忽见拱门前经过一名男子,正是余沧元。
余沧元感到有人在看他,直觉抬眼看向来处。
两人顿时僵硬起来。
一个穿着衣服,僵硬着。
一个赤身裸体,僵硬着。
良久,余沧元当作没有看见,连目光都不乱移地微微颔首,道:“早,莫公子。”
“早,沧元兄。”莫遥生微微笑着,笑得很硬。“我先进去梳洗了。”
余沧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遥生便慢吞吞地将门关上。前者见状,摇摇头,踱步离开,喃道:“财大气粗、心机深沉,还喜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希望小鹏没有遗传他这种奇怪的性子。”沈夫人不曾回去找过夫婿,他想他终于了解主要的原因了。
“嘻嘻……”
“娘,娘,你走这么快,小鹏跟不上的!”这娘一直在掩嘴偷笑,肯定只有一件事。“娘,你很高兴偷看了他的身体吧?”
沈非君放慢脚步,牵着沈小鹏的小手,泣道:“呜,娘哪有!娘是笑你把他整得很惨嘛。”
沈小鹏迟疑了下,小声问道:“娘,你从来没有亲口告诉我,他是我的爹。”交握的双手可以感觉到他娘轻颤了下。
“因为娘还想独占小鹏一阵子嘛。”
“娘,你又开始说谎了。”
“呜……小鹏,娘说谎真这么明显吗?那以后怎么骗他?”
“啐,他这么容易就被骗,真不像是你的丈夫、我的爹。”话才落完,就不小心撞上突然停步的娘。“娘?”
“小鹏,你……认为他是你爹了吗?”
沈小鹏望着她错愕又紧张又随时都会掉眼泪的模样,很老成地叹了口气。
“我一直以为男人只有两种,一个是鸣祥她义爹,一个像余叔叔那样,可是莫不飞出现后,我又觉得男人分成三种,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爹,又跟其他人不同,我才知道天底下真有数不清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