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流云不禁脸色大变,就连回头确认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怕他,她真的一点也不怕雷终勤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她只是怕痛,很怕痛而已。流云在心中为自己的大变脸申诉。
她不怕他,真的。
“流云亲亲,都半个月不见了,你不回过头来看看你的亲亲老公,嗯?”雷终勤好整以暇的靠着树干而立,双眸则锐利的盯着着流云的背。
呵呵!她流云何时结婚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个老公来。
与其要她嫁给雷终勤,那她还不如先选个地点优美的海边自己跳下去,绝对要比嫁给雷终勤的后果来得好多了。至少,那样的死法比较不会痛。
“等我想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发张喜贴兼白贴给你。”流云头也不回的答道。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然雷终勤才不会笨到将流云的这句话,做如此的解释。
婚姻是流云踏上黄泉的快速道路。这样的解释,才是最为正确的。
当然,如果她是嫁入一个相敬如宾的婚姻中,那婚姻之于她或许就不会是那条前往黄泉的快速道路。
可是,他雷终勤并没有打算和流云当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他本人来说,他比较向往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
“流云亲亲来个久违的重逢之吻吧!”
流云信以为真的弹跳起身,赶紧往雅鹭的方向跑去。
虽然,她早就已经不期待雅鹭会站着不动的挡在她身前,他不落井下石落,她就该偷笑了。
当人家的上司能当到如此地步,她还真的找不出个形容词来说明自己的悲惨,只因普天之下,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同她一样悲惨了。唉!
“你想看我受伤就早说嘛!何必找一堆没必要的理由。”从遇上他而她落海的那天起,他企图靠近她,而她因他的靠近受了伤,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也已经过四个月了。
她的双手则拜他所赐,从四个月前那一次受伤开始,直到他两周前的突然有事要办而离开,才得以得到完全的休养,好不容易已经好了泰半,她可不想再受创,否则她或许会真的拿把刀砍了自己的双手——好一劳永逸,以免她每天都要因雷终勤的不听劝而重创个二、三次。
“流云亲亲,难道说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中,你一点也不想我?”雷终勤笑眯了眼的问。
“想,怎会不想呢!”每天总是感谢上天总算张开了眼,知道让雷终勤这个祸害离开她的生活。
倘若,她还是学不会趋吉避凶,她大概也不用活……不!是根本活不了。
“既然你都说想死我了,那我怎么好意思再矜持,来吧!”雷终勤张开双臂动也不动的倚着树干,等着流云的投怀送抱。
雷终勤原本就笑眯的眼此时更是笑弯了。
流云双手紧抓住正悠闲坐在她前面看书的雅鹭,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嗯?”雷终勤心里当然明白想要流云主动靠近他,除非天下红雨,否则等到死吧!
“呵呵!”流云傻笑,心中则盘算着等会儿要落跑的方位。
雷终勤收回张开的双臂,俯首,一脸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会忘记流云亲亲最害羞了。”他抬起头来,还是那笑眯了眼的狡猾样。“流云亲亲你等着,为夫我马上飞奔过去。”
说话的同时,脚步也已经大步的迈了出去。
“我流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流云丢出了这一句话,人也不敢稍作停留的飞奔起来,就怕被雷终勤给擒住。
二人就像小孩似的在院中玩起了追逐战。
※※※
合上手中的书本,雅露端起了红茶吸了口。
“笑什么?”端着盘子走过来的朱鹤问。
“秘密。”雅鹭仰望着朱鹤笑弯了眼。
朱鹤俯视了他一会儿,“你的秘密还真多,一下子是流云、一下子是落花、一下于又是……这么多的秘密你都不会累吗?秘密主义者。”
若想知道云落镜里任何一人的事找眼前这人准没错,可是,前提是不要被他的故作神秘给气死才行。只是不知道他的秘密搜集范围中,可包括了镜筝那行事低调的女子?这或许是云落镜中所有人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这些秘密只放在脑子里,不是这里,”雅鹭指了指胸口,“所以,一点也不累。”不用费心的事,是累不了人的。
“还真想看看是个怎样的秘密?”指着雅鹭的胸口。
雅鹭翩然一笑,“这是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如同那两个人。”他凝神一望,望向一双追逐的身影。
“羡慕?”
“绝不。”
他才不会那么想不开,况且就算想开了,也没有流云那身“好运”的跟随。
“那你呢?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吗?”雅鹭反问。
“没有。”斜睨了他一眼,他立即将目光再度移回那二人身上。
“是吗?那你还真是个无忧的人。”
“流云刚才说了什么?”他不理会他的挖苦乱。
“流云问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
“好几十辈子吧!”朱鹤随意猜测。
“不用那么多,一世就够了。”依他个人的见解来看,这一生就够流云受的了,哪还来那么多世。
“这话怎么说?”朱鹤好奇的问。
“很简单呀!你看,如果流云她不要没事找事做的远从美国投奔台湾的怀抱,那相信她这辈于是不会遇上落花和镜筝这两个女人。如果她没遇上那两个女人,云落镜这家店就不会存在;既然不存在,就绝对不会有镜卡那玩意儿的出现,没有镜卡她们也就不会和雷家扯上任何关系,流云自然就不会落到现在的悲惨地步。总归一句话——自找的。”
“雅——”朱鹤企图想警告雅鹭,然而怎么也快不过子弹。
雅鹭老早就感受到身后那道强烈的杀气,当流云开枪的同时,雅鹭快速的拿起手中的书挡下了子弹,幸好他手中这本书是特制的,否则哪挡得下那颗子弹。
“啧啧!流云,我最宝贝的书本被你给射坏了,我要求合理的赔偿。”雅鹭不怕死的回首要求。
“想说上司的坏话时,先看看四周,还有请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最后请不要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说得那么大声。”
他想要求书本的赔偿,她还想要求保镖退货呢!
“下次我一定改进。”
“雅鹭你……”
“流云亲亲……”
话尚未说完,那如恶灵召唤一般的恐怖声音,已经由远而近的传又耳际。
“等我有空,我一定会和你算这笔账。”最后的话,则随风飘散在空中。
“雅鹭和朱鹤相视而笑,只因他们都知道要等到流云有空,除非雷终勤先宣告放弃,不然就只能等到流云入殓那一天了,那天她或许会有空,呃……可能吧!
※※※
“你……你不要……过来。”流云呼吸急促的不断吸进大口大口的空气,然而,她美丽的眸子,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地直盯着已经快进入警戒距离的雷终勤。
“流云亲亲,你的体力还是这么的差。”雷终勤好整以暇的回视着倚树而立的流云。
流云冷冷睨了他一眼。
“两周不见,我可想死你了。”他笑语。
“两周不见,我完全忘了你这个人。”比说不想还要残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