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我要跟妈咪道晚安!”
董桂兰早已回家休养,不过,晓依每晚仍保持跟她道晚安后才上床的习惯。
“这么晚了,你就打个电话回去说,你要住在我这里吧!”符震雷并不介意召告全天下他和晓依的关系。
可是,她好像有听没有懂,手脚仍不停的在抖动。
“你在做什么?”
“起床啊!”她浑身酸软,费了好大的力气想挪动身体,可却一直只是小幅度的抽搐晃动。
符震雷以轻咳掩盖自己爆笑的冲动,将她曼妙的胴体轻拥人怀。“别起床,我们并肩躺着,共度值得纪念的一夜嘛!”
“别碰我,我在生气!”她嘟着小嘴。
“生我的气啊?是因为让你痛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左搓右揉,一刻不得闲的吃起她的嫩豆腐。“别这样嘛!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痛了。”
“我不是气会痛这件事!”她气鼓鼓的想拨开他的手。“我说我不要,你为什么还强迫我?女生喊停时就该停,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你根本不甩我的拒绝,所以,你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不把我当朋友!”
她居然在秋后算帐?天啊!她为什么总是在最不适当的时机才变得特别聪明?这时候应该是搂搂抱抱,甜蜜的互相许下承诺才对嘛!
“晓依,我不只把你当朋友,还当你是我亲密的爱人,妻子、我一生一世的至爱——我爱你,晓依。”他想用浓情蜜意淹没她古怪的脑袋。
“强暴和不尊重就叫做爱我?”她气得尖声叫喊。
“这明明是你情我愿的。我吻你的时候,你从没拒绝我啊!”他换上一脸委屈的表情。
“这是不同的两件事,而且,我亲你的时候比较多!”
咦?她在计较“主动权”吗?“那——下次换你强迫我好了,嗯——下下次、下下下次……几次都没关系,随你开心,欢迎使用,全年无休!”他指着自己胸膛、大腿上的抓痕,“楚楚可怜”的扮演被害者的角色。“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到最高点’时留下的记号呢!”
对于他的说辞,晓依则是满脸的不屑,她咄咄逼人的回嘴,“你根本就在骗我!这本来就是两个人都同意才可以做的事,现在,全凭你个人的喜欢而鸭霸的欺负我!你根本不尊重人!难道……你觉得我不值得尊敬?”
“晓依,你没感觉到,我是这么的尊重你,一直把你摆在第一位吗?”
符震雷想抱她,不料却扑了个空,瞪着她不驯的粉脸,他沮丧的叫道:“你明明没拒绝,还迫不及待的欢迎我——哎哟……”
他的脸连吃了四颗枕头炮弹。
“我拒绝了四次!可你根本不听,还故意亲人家。”
当她恢复理智时,说起话来可是振振有辞,而且有凭有据。
但是,符震雷依旧认为她在无理取闹。不过,他的确是“先斩后奏”有错在先,所以他按捺着脾气,耐心的和她继续沟通。
“晓依,你我彼此喜欢,上床是自然的结果嘛!别说你连这丁点‘常识’都不懂!”
“我不是气跟你上床,是气你不尊重、不事先告诉我!”
“你教我怎么说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人家根本没机会说——”他都愿意放下身段了,她还不懂见好就收,真是的。“你放心,我明天就上你家提亲。”
“你跟每个上过床的女人求婚?”
一想到他曾有的经验,她的心头便一阵没来由的剧烈抽痛。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懂啊?并不是跟人上过床就应该结婚,而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跟你共度将来的每一天,是为了这些理由才跟你求婚的呀!”
晓依迷蒙的双眸垂下两行清泪,“就为了你喜欢、你爱,所以我就该乖乖配合,不该有个人的意见?”
“我是喜欢你,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知道情投意合后上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那是在两人都同意的情形下才成立,否则就是——”
“晓依,你是在立法院质询吗?”符震雷的头突然痛了起来,连胸口也闷闷的,他该如何说服固执的晓依呢?“我爱你啊!”
她的泪更汹涌了。“你爱我,所以就可以强迫我?”
“拜托,讲点道理嘛!这明明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别把它搞砸好吗?”他的五官全挤在一块儿。“清醒点好不好?”
“我很讲理,不讲理的人是你!”符震雷的指控让晓依更气愤,她颤抖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颤巍巍地想穿上。
“你在做什么?”
“我要回家!”她失控的哭喊。
“好好好,今晚我们都累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家吧。”说完,他便动手替她穿戴好衣物,经过一番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她。
命令令
晓依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而是超级、顶级、无人能比的固执。
第一个星期,符震雷以温言软语以及鲜花礼物想早日和解,可她丝毫不予理会,连笑容也不肯施舍一个。上班时冷漠如霜,下班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率性的离开了。
第二个星期,他故意还以颜色,用冷漠的态度与她相对,不过成效不彰,所以他自动举白旗投降了。
第三个星期,他寻求周遭有力人士的帮忙,任晓依的弟妹、好友奚落兼勒索,还让他们分别签下四张具法律效果的同意书,只要他们有任何不忠的举动,他们将无条件的让渡全部财产给晓依。
不到一个月,他意志消沉、委靡不振的与和蔼的董桂兰在小茶馆见面,他痛苦的问道:“为什么晓依还不消气?难道她这辈子都不打算跟我和好?这段感情就这么算了吗?”
“如果我回答是,你打算怎么办?放弃了?”董桂兰回视符震雷,女儿的心事她最懂。
“她好狠心!”憔悴的他喃喃低语一阵,而后又抬头看着董桂兰,“我不会放弃她的,所以我计划将她绑到太平洋内的一个无名小岛,等将来儿女成群了再带她回来,求您别怪我。”
“哈……这是你的最后一搏?”
听见女儿遭人计划绑架还能开怀大笑?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妈妈,符振雷心想。
“我试过放弃晓依,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浑身上下就有说不出的难过。”符震雷老实的说。“人家说时间是失恋最好的特效药,但对我根本没用!我一天比一天更渴望晓依,这种痛苦比一箭穿心还难过!”
“我很自私,情愿将晓依绑在身边,花费一生的时间来说服她,也不可能放她走。什么祝她幸福这些全是鬼话!我要定她了!”他越说越激昂,心志也越发坚定了。
小茶馆内的客人都被符震雷激动的宣言震慑住了,连一派温和的董桂兰也显得情绪高亢。“你表达得很清楚,我明白了。”
“那——我可以把晓依带走罗?”
“别急,这方法对别的女人可能有效,对于晓依……恐怕她只会再记上一笔——你害她跟家人分离。”
“伯母,”不管别人的眼光,他一心想抓住这块救命浮木。“我该怎么办?晓依是我的命啊!”
“这么惨啊?”董桂兰好笑的拍拍为情所困的男人的头。“那你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瞒您说,”符震雷满脸憔悴。“以前我一直是行尸走肉,是晓依让我的灵魂复活,拜托您,伯母,您要我签一百张同意书都行,求您帮帮我。”他从皮箱中取出同意书,恭恭敬敬的递到董桂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