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可否教我吸引男人?”淑贤虚心地,“我只是想留住成德的心。”
“你想我教你装扮?”Cynthia问。
“不。我想你教我吸引男人。”淑贤重申,“怎样才可以……可以令成德有兴趣碰我。”
“莫非……你觉得……我很懂得勾引男人吗?”Cynthia蛮不自然的发问,“我怎会给你这种错觉呢?”
“Cynthia,请不要误会。是吸引,不是勾引。”淑贤请罪,“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较西化,可能对这方面会较开放。”
“别紧张,我只是问一问。”Cynthia自责,“也许我有需要检讨。”
淑贤沉默下来,仍是忧心忡忡。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经验!”Cynthia贴近淑贤耳边悄悄地说,“只要你真的很想做,你便会做得好。”
淑贤耳朵感到一阵骚痒,她侧着头在闪缩:“好痒!”
“对!就是这样,”Cynthia解释,“像身上有一个痒处,你不抓不得,一抓便舒服。”
“是这样的吗?”淑贤惊奇,“我从来也只觉得是在履行责任。”
“当然不是这样的。”Cynthia再捉着对方的耳朵,“亲热的时候你要像男人般采取主动。”
“女人可以怎样主动?”淑贤更不明白,“那话儿是长在他们身上,又不是长在我身上!”
“哈!”Cynthia失笑,“你还像一个处子。”
“即是怎样?”
“如果你不享受,就不会做得好。”Cynthia言简意赅,“因为你暗地里抗拒。”
淑贤点点头。
“你听过SexualHealing吗?”Cynthia问,“即是用‘性’来‘治疗’你的病,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
“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淑贤大惊小怪。
“也许是中国人所说的欲仙欲死,当你享受时,什么烦恼也可以忘掉。”Cynthia结论。
淑贤不禁佩服:“Cynthia,你真了不起。”
“当然,我是女人中的男人。”
“我知道你所指,但我相信我不能像你。”淑贤倚窗望向外面英皇道的风光。
Cynthia看着心事重重的淑贤,不断自责。
突然,淑贤感觉到有人把手放在她的颈后。
“来!让我为你戴上。”Cynthia把珍珠链送赠淑贤。
“你在做什么?”
“你就把珍珠链收下。”Cynthia盛意拳拳的。
“怎可以?”淑贤受宠若惊,“这条珠链款式虽然传统,但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
“收下吧!”Cynthia当作是赎罪。
“无功不受禄。”淑贤推搪。“这类珠链我有好几条,放在家里也只是浪费。”Cynthia说服淑贤,“况且,我视你为好姊妹,这条珠链就当作是我们结义金兰的信物。”
“那么我要回赠什么给你?”淑贤知道要礼上往来。
“送你的笑容吧!”Cynthia说,“我知道你不快乐,所以我也不快乐。”
“你待我真好。”淑贤永远是含蓄的。“多谢。”
电车差不多驶到北角。
淑贤有感而发:“我在想为什么你会对我这样好,如果成德有你一半的细心,我便心满意足。”
“淑贤,”Cynthia忽然心血来潮,“只是假设,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成德外面真的有女人,你会怎反应?”她想知道最坏的后果有多坏。
“我不想学林黛。”淑贤惶恐地,“但我亦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做。”
“你不要告诉我你会自杀吧!”Cynthia再次引用D。H。Lawrence 的话:“我们的是一个实质上悲剧性的年代,所以我们拒绝悲惨地接受。”
“我不是太坚强的人。”淑贤直认,“我也希望能像你,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么,你就更不要逼自己走进死胡同,有时候对于那些可以不想的事就不要想,不想就没有烦恼。”Cynthia劝导,“我就是这样保持心情漂亮。”
“你不是在告诉我,徐医生在外面……”淑贤揣测,“但你们是如此恩爱的一对,徐医生一定一定不会在外拈花惹草。”
“每个女人都会疑神疑鬼,包括我在内。”Cynthia口是心非,她当然知道徐医生没可能有外遇。“其实成德和George已经这么辛劳地工作,我们真不应怀疑自己的丈夫。”
淑贤得到领悟:“你说得对,他们已经这么辛劳为家庭。”
“每个男人也讨厌妻子怀疑自己。”Cynthia总结。
“那么,我俩也不要再庸人自扰了!”淑贤想通了。
Cynthia知道自己是有点奸狡,但她不能不这样做,她必须减少淑贤的疑心,她不想把麻烦带给成德,所以也不打算再和他幽会。
过后的两个星期,淑贤根本没找到机会去亲近成德,当丈夫回家时,他老是一脸倦容。
成德设法联络Cynthia,但她却不接听,就除了徐医生的长途电话。
“George,快挂死我了。”Cynthia大诉相思之苦,“你已经走了两个星期,音信全无,到底你何时才回来?”
“明天便回来,班机晚上抵港。”电话里徐医生的音量很微弱。
“一切顺利吗?”
“这个南洋病人介绍了很多达官贵人给我,带我四处增广见闻,也教我投资之道,这次收获很大,不枉此行。”徐医生问,“香港怎样了?”
“你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加长制水时间、沙头角发生骚动,处处也是炸弹。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舍我而去?”
“我是迫不得已的。”徐医生补充,“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请你体谅。”
“但你不想念我吗?”Cynthia撒娇。
“我当然想念你。”徐医生淡然地,“你收到那发刷没有?”
“没有。”Cynthia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惊惶失措,“有,有,有。是成德把发刷交给大堂的侍应,然后,再转交给我。”
“我只是随便问问。”徐医生砌辞,“我真胡涂,竟然把你的刷子也带走,到机场才发现,当时真不知道怎样还给你。想到朋友之中,成德的工作地点应该是最接近机场的,所以便请他把刷子带回酒店给你。”
Cynthia听着丈夫编著善意的谎话,不发一言。
“怎么了?”徐医生关心地。
“没什么。”Cynthia百感交杂地,她重复,“真的没什么。”
挂线之后Cynthia忐忑不安、心烦意乱。想了一回,她再拾起电话听筒,致电到电视台找成德。
成德的秘书小姐告诉Cynthia:“对不起,古先生正在开会。”
“但我有要事找他。”Cynthia强调。
“也许,你可以留言。”秘书小姐提议。
“留言?”Cynthia觉得不太方便,“还是不必了。”
刚巧成德一脸疲惫的从会议室步出。
“小姐,请稍等,古先生刚巧经过。”秘书小姐截停了成德,“古先生,有一位小姐说有要事找你,你接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