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重点。”段子雄不耐烦的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师兄的行事严重的影响无赦的名声,依规矩,凡是破坏组织的任何行动皆必须接受严厉的处罚,如今师兄做了组织所不容的事,弟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请示师父。”
哼!要是让他来处置,就算不杀了段烨璋,至少也要将他逐出师门,但他不确定师父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周宗荣暗自窃喜的想,这真是他的大好机会,师父若是秉公处理,段烨璋必定遭到严厉的处置,那么他的声誉必定大受影响,若师父偏袒儿子,则会计组织中人对段烨璋的不满加剧,这两种结果都对他有利,真可说是天助他也。
段子雄暗自冷笑一声,他毕竟在江湖打滚了几十年,周宗荣的心思他要是看不出来,那么他可算是白混了。
“他为了什么女人与你大打出手。”段子雄眉头紧皱的问。坦白说,他一点也不担心任务失败的结果,他在意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儿子为她不顾一切。
“她是定邦侯末过门的儿媳妇。”
“哈哈哈……“听了他的话,段子雄先是讶异的扬扬眉,而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为什么大笑。”师父的反应实在不在他的预期中,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
“天意!”段子雄诸带去机的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果然有我们所无法掌控的力量主宰着我们的命运。”
“师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知道为什么你始终没有办法胜过烨璋吗?”段子雄不答反问,看着周宗荣,在他身上多少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或许师兄比我幸运是因为他投对了胎。”周宗荣难掩酸涩的说。他直认为自己的武功之所以远不如段烨璋,是因为师父没有将所有的本领教给他,而把最好的部分留给自己的儿子,虽然师父亦十分看重他,待他有如亲生儿子。
“是的,他的确投对了胎,也因而拥有你所不能比拟的血统。”段子雄得意的大笑。
“他是师父的儿子,自然拥有优势,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胡作非为,组织有组织的纪律,任谁也不能破坏,这是师父亲自教导徒儿的,不是吗!”面对师父难得的自大,他觉得有些不习惯。
段子雄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你放心好了,规矩的确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虽然他是我的儿子,我依然不会纵容他的行为。”
“弟子知道师父一向铁面无私,但可否请问师父要怎么处置这件事?”他要一个肯定的答覆。
“我打算把他逐出师门。”
天啊!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他的祈祷了吗?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他美梦成真,轻松的除去他的心中大患?周宗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但师兄是师父惟一的儿子,师父若将他逐出师们,那无赦的未来将如何安排。”他小心的掩饰自己雀跃的神情,屏息问着。
“当然是由其他优秀的人才接掌。这些年来你为无赦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要你继续努力,我想你会是最好的人选。”段于雄已经决定将首领之位传给周宗荣,但为了不让他太得意忘形,他决定过一阵子再宣布这个消息。
“谢谢师父提拔,弟子一定会更努力的。”周宗荣喜形于色的说。
“你师兄跟那个女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虽然这与行规不符,但我想这笔生意我们不适合再做,委托人那儿就由你出面赔礼了。”
“是,弟子现在就去办。”
段子雄望着他的背影,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因为周宗荣的确比较适合当杀手。
他拿起身旁的茶杯轻吸了一口,微笑的想着,他那远游已久的儿子终于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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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章郁琦并确认她安全无忧后,段烨璋连夜赶路直奔久远的家。
来到仁义山庄外,他的脚步反而沉重了起来,他感慨的看着自己成长的地方,他离家在外飘泊不过一年多,这里对他而言竟是如此陌生。
“少庄主,你终于回来了,我马上去某报庄主,庄主一定很高兴。”门房发现了他,立即喜出望外的跑向他。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庄主就可以。”他微笑的摇摇头,径自走进大门,朝父亲的书房而去。
知道师弟必然会将他救走章郁琦的事禀告父亲,段烨璋决定立刻面对现实。
“爹,孩儿回来了。”
“你总算还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段子雄心里虽然高兴儿子归来,却脸色凝重的看着他。
“家是我成长的地方,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呢。”啊,好“隆重“的欢迎词,看来父亲的怒火非比寻常。段烨璋心中暗自叫苦。
“是吗?可是自从你娘去世后,这个家对你而言好像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若不是为了月天前的事,恐怕你根本没有回家的打算。”段子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感慨。
“我只是希望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家是我的根,最后总是会回来的。”
“是的,家最后总是要回的,也许不久后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了。”
“自己的?”段烨璋觉得父亲有些不知所云。
“说说你回来的目的吧。”
“我知道自己不该破坏无赦的行动,但我实在情非得已,今天我特地回来请罪,请爹依规矩处理。”
“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吗?”段子雄怀疑的看着儿子。
“对。”
“她人在何处。”
“我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除非我的生命结束了,否则我仍继续确保她的安全。”就算父亲执意杀害章郁琦,他也打算用生命保护她。
“哈哈哈……“段子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我怕你就是死了,你的魂魄也会继续保护她,对吧!因为你总是顽固的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爹为什么这么说?她怎么会是属于我的东西。”父亲反常的表现令段烨璋不禁轻轻足眉,在他的记忆中,无赦是父亲生命中最重要的,任何违反组织的行为都是他所不能容忍。
“我看她不只是你的朋友,而是一个在你生命中占有相当的分量的女人,你不会是爱上了她吧?”段子雄试探的问道。
“爱上了她?”段烨璋-楞。
会吗?他会是爱上那个小麻烦了吗?所以才会纵容她改变他的人生,让他无怨无悔的随着她的生命而运转,这一切只因为一个“爱“字,一个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的情怀?
“你怎么脸色忽红忽目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段子雄明知故问,端详着地的神情。
“没什么。”段哗茸轻轻摇头,努力的干复父亲的话在他心中造成的波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段子雄心中窃笑,追问着答案。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回答的。”段烨璋不打算回答父亲的问题。
“这算是答案吗。”他轻轻扬了扬眉。
“对。”段烨璋的脸色表明他拒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所以你是为了她的事而回来了他越是不愿回答,越是让段子雄肯定自己的猜测,他开始好奇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
“算是吧。”段哗茸凝重的说:“我知道爹无法容许任何人破坏组织的行动,爹要怎么处置,孩儿都不敢有意见,但请爹放过她。”除了负荆请罪外,他的另一个目的是确定章郁琦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