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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你变得会替别人着想,而且开始关心‘夏日风情’,我还以为你讨厌那里。”祁开说。

  朱悦有些不敢看他的脸,他的眼神像着了火似地灼热,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瞳深处,企图燃起她眼中微小的火焰,再加上他们现在这种姿势挺暧昧的,像极了爱情文艺片中“某种”镜头的预备动作。

  祁开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骚扰了她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湖,炙热的眼神令她整个人脸红心跳起来。

  他该不会是想吻我吧?

  如果眼神可以剥除衣物,朱悦现在已经裸体了。.

  不行!这种姿势太危险了。

  朱悦急得想坐起身,在祁开满脸问号,维持原姿势,尚来不及闪开时,“叩!”一头撞上祁开的头。

  好响的一声,两人结结实实体验了“夫妻交拜”,痛得弹回草地上,直抱着头哀叫,就差没在草地上打滚。

  “呜──好痛。”两人异口同声的喊。

  现在脑中什么“邪念”都没了,只有痛觉。

  一瞬间,爱情文艺片草草下档,滑稽喜剧隆重上映。

  “朱悦,你这是做什么?想把我撞成脑震荡啊!”祁开抚头抱怨。

  朱悦也没好过到哪去,只见她苦着脸,猛揉额头上的包,回嘴道:“你活该,谁叫你靠那么近。”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哭了?”祁开关心的问。

  朱悦瞪他一眼,“没有,是我的脸上在下雨。废话!头上都肿了个大包,疼死人了,怎么不哭。”

  祁开觉得好象看到一只不安份的猫,不小心撞到墙,然后,叉是喵呜叫,又是龇牙咧嘴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猫?”祁开脱口问。

  朱悦不答反问道:“有没有人说你很无聊?人家头都快裂了,你还在那里问什么猫不猫的,无聊!”人在痛时,说话也客气不到哪儿去。

  很少有女人这么不给他面子的,说话不但不假辞色,而且直率得令人哭笑不得。

  他碰了一鼻子灰,但奇怪得很,他却很喜欢这种感觉,连方才被“拒吻”,严重伤害他美男子自尊心的“重挫”都没有那么强烈。

  祁开坐起身,嘴角漾着微微的笑意,“很少有女人会对我这么凶。”他说的是实话。大部分的女人见着他,无不刻意矫揉造作,就算是母老虎也会变成小绵羊,以期留给他好感,只可惜,通常他是反感居多。

  看祁开坐起身,朱悦也警戒地坐起身,目露“凶”光的瞄他,道:“也很少有男人会对我这么凶!”她说的也是实话,预着朱家小公主的皇冠,再加上天使般的面孔,男人无不像哈巴狗般地捧着她,哪有像祁开这么“野蛮加暴力”的。

  “你真坦白,跟我认识的女人很不同。”他以为这是一句赞美的话。

  “怎么不同?”她的话泛着浓烈的酸味,而且心里很自动的替祁开口中“我认识的女人”加上复数和批注──我认识素质不良的女人们。

  对女人一向所知不多的祁开,根本嗅不出来她话中的酸味,“你很直率,虽然有时蛮不讲理,但比起我认识的那些富家千金们,你可爱多了。”

  “你讨厌那些富家千金?”这话问得很心虚,因为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富家千金。

  祁开伸直长腿,手放松地撑着草地,仰头望着美丽的夜空,耸肩道:“讨厌倒不至于,只是不欣赏她们过于刁蛮造作的性格,总是颐指气使的,而且半点苦也吃不了,抱怨多过于请教。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很久没这么放松的跟一个人谈天,是环境的关系?还是对象的关系?

  他口中说的不就是我吗?难道他在暗示我过于刁蛮造作、颐指气使,而且工作不力?

  过度敏感的朱悦想着想着,小脸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她不想骗自己,她是真的很在乎这个“狂妄自大”的祁开对她的看法。突然之间,她不希望自己是祁开口中的“富家千金”,可是她偏偏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女,就算她从今天开始卯起来乱撒钱,也败不光她父亲的金山银山,她这辈子是当定富家女了。

  “唉,真想变穷。”当贫穷女孩的滋味不知是什么?从小生长在极度富裕华奢的环境中的朱悦,竟羡慕起当贫家女,真是笑话。

  祁开也觉得是笑话,“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想变穷?”这妮子的想法总是这么怪里怪气的。

  朱悦自觉说错话,吐吐舌道:“没有啦!我是说我想.....想......”她有点难以自圆其说,总不能说“我就是第一富豪朱硕城的女儿”吧?那祁开不就知道我是一位令人反感的富家千金了吗?

  “想什么?”祁开好奇她的想法。

  “想.....”朱悦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干脆从现在起我就当个贫家女好了!

  她下决心道:“我想好好学习餐厅的工作。”从现在起,我就是坚忍不拔的“阿信”!

  “没问题,我可以教你。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想变穷?”虽然他乐见于朱悦对餐厅事务感兴趣,但她倏变的表情让他觉得疑云重重。

  “变穷?我?”朱悦装蒜道,“怎么可能,我根本身无分文,已经是穷光蛋了,何须变穷。”这是实话。

  朱悦的目光无奈地落在她这一身“人造纤维”的制服上。二天前她是死也不穿这种“粗布衣”的,不过,这种“粗布衣”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令人难以忍受,相反的,还满舒服的。

  祁开注视她,“你真的想学习餐厅事务?你会在垦丁待很久?”他希望她待得够久。

  “你别小看我,我也是能吃苦的,而且我说过,短时间内我不能回家。怎么?不希望我在垦丁停留太久?”朱悦嘟着红唇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欠房租,吃的、用的、穿的,我也会还你,不过,要等到我领薪水,或者你可以直接从我的薪水里扣,总之,我是不会占你便宜......”她一个劲的说着。

  祁开听了直泛苦笑:“朱悦,你先听我说好不好?先别替我预设立场。”要打断她的话还真不容易。

  朱悦说得满头大汗,“好吧!你说,不过,你若是要我现在就付钱给你,我可办不到。”

  “我有提过‘钱’这个字吗?”祁开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朱悦摇摇头,咕哝道:“可是,你早晚会跟我算,没有人不爱钱的,钱对人的重要性我早就看透了。”从以前那些奉承她的人的嘴脸中,她看清了这一点。

  祁开却以为她这一番话是因为“穷怕了”有感而发,安慰她道:“你放心的住下来,钱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等你知道我是朱硕城的女儿,钱对你而言就会变得很重要了,朱悦在心底叹道。

  人性禁不起考验,而她对人性早就没啥信心了。

  祁开继续说:“既然你有心学习餐厅事务,我一定会耐心教你,不过,我们必须先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嗯!工作有工作的原则,在家里我们是室友、是朋友,在餐厅我们是工作伙伴,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把角色区分开来。首先,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场所,还有,工作时希望你做好份内的工作,工作时间不能擅离岗位,学习要有耐心,不要随便发脾气......”

  这么多规定?朱悦听得头昏脑胀,扁嘴道:“还有没有?”做个服务生有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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