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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绿林盟主永远不动如山,恒久应答如流,“别把气出在我身上,他受欢迎不是我的错。”

  侠安懊恼地啐了声,端起酒一仰而尽,随即嫌恶地皱起眉,她调的是什么酒啊?

  怎么味道这么奇怪?

  奇怪的不只她调的酒,还有她紊乱的心绪;原想出些难题整整他,挫挫那家伙的狂妄,所以开出舞男的条件,没想到他竟在短短几个钟头内风靡了整个“绿林”,掳住了每位女客的视线、钦慕,以他高超的舞技和出色的交际手腕,将“绿林”的气氛带入前所未有的高潮。

  教侠安暗自咬牙的不是这点,刚才她得知他录用的是只卑鄙无耻满口谎话的猪!

  他竟敢对每个向他示爱的女子说他已经被她包养了。

  她包养堂堂易氏企业继承人,号“驭魔师”的易昭锋?

  “下地狱去吧!我再怎么蠢也不会干这么没格调的事,怎么大伙和我相处了这么久都不了解我,尽信那只猪的漫天大谎?”

  “他帅嘛!”

  侠安一记狠瞪化为冷刃直朝老板杀去。

  “他的确帅呀,不仅长得帅,耍的手段也帅。瞧,你这会不就自动现身了吗?”

  是啊?她被流言一激不禁现身欲加澄清,不意却破坏了原本隐于幕后操纵的意图。

  侠安诡谲地高吊起嘴角,“那又如何?我一样有办法斗垮他。”

  “恐怕你得花点脑筋了。”小傻将一朵玫瑰放入空杯内,娇艳似火的花瓣沾染着凝露,径自绽放它的多情。

  “据他自述,他是日本华侨,为了完成父亲遗愿而返乡,以他故事的如泣如诉看来,想动他这名孝子可能得先让绿林关门,因为客人全成了他的靠山了。”

  怎么可能?

  侠安瞪眼,那家伙不是人。怎么有人能在短短时间把人全给洗脑了?

  “安,他是针对你来的吗?”

  黄发及肩的小傻是齐居“非人居”中一票少年最英俊,也最有气质的一个;他总是一件白衫一袭牛仔裤,发丝总是失意地垂盖他深远瞳孔,遮掩着他溢于言行的忧郁。

  人们叫他小傻,是因为他傻得相信情爱,傻得用心和只看上他外表的女孩交往,也傻得在对方觅得条件更好的有钱公子弃他而去后,仍为人家祝福。

  他如玫瑰般多情,却无外张的刺,所以是傻。

  “我注意到他和扬风有些相似,尤其是那撮白发——”

  “他是扬风的哥。”侠安打破沉默,“他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我手上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他老远来台湾当舞男?”说不好奇是笑话,这么个神秘且样样都在人之上的男人,背后想必有着传奇的来历。

  “关系着上千人前途未来的东西。”侠安对同伴从不隐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易家事业做这么大。”

  “你是说扬风和那跨国企业易氏有关系?”小傻第一关心的还是伙伴,“易昭锋知道扬风在这吗?”

  “应该还不晓得,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了。”侠安一双清眸迎上舞池中两道炽热且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为了我手上的东西,他必会使尽浑身解数来抢。”

  来吧!看看这场战争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让我瞧瞧你驭魔师的本领。”她喃喃对遥踞那方的他说。

  恍如感应到她的召唤,他顿然止下肢体,一甩微汗白发,朝她走来。

  “小傻,通知烂泥他们准备,今晚有场赛。”

  “赛?距下一场不是还有半个月……”在她斗志昂盛的视线中,他看出了迸发四射的光芒,转首打量缓步踱至的易昭锋,霎时明白了他该明白的。

  这家伙绝对有能力颠覆所有定律。

  他没有看其它人一眼,在他的视野中只有她的笑靥以及其上的挑战,他知道她的聪颖,也知道她必是有备而来,方会此般从容地等待他前来。

  早在她收下他母亲赠她的东西时,她就料到他会来。

  在多久之前,她就在等待着他的出现?

  “龙舌兰。”点了酒,他漾开狡猾得不可思议的欣悦,“你就是管事的何侠安?

  令姊的确很像你。”

  她留意到他的顺序,何以他会说是安霞像她而非她长得像安霞?莫非他对安霞的存在起疑?

  “只可惜我没留长发。”她漂亮地暗讽他不惜人只爱发的怪癖,“凭我这头粗劣的头发肯定吸引不了你的注意。”

  虽然语调充斥着遗憾自贬,但眼神却是大胆的挑衅,她略抬了抬下巴,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配好各种酒料,她盖上摇杯轻晃起来,铁摇杯内喀啦喀啦撞击着冰块酒液,将不同滋味年分的酒品混合成一杯同融醉人的饮料,而她规律有致的动作隐带力与美。莫名地,他不愿意开口破坏这一刻的微妙,她一心调酒的投入触动了他,仿佛时间就在他们的专注中静止,她有力的摇晃恍恍化为催眠般的旋律,敲出一串宁谧的音符。

  音乐、人群、喧嚣都已不在身边。

  她垂睫,将摇杯内的酒液倒入高脚杯内,晕淡的灯光穿透杯内晃动的液体折射出瑰丽眩目的色彩,迷惑人心志的妖艳——

  有礼地推向他,侠安的笑犹似沉淀了急躁,取而代之的,是机敏的沉着,“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这次为何而来?”

  她的询问又轻又低,就如酒面晃摆的波纹微乎其微,若非他听觉敏锐,一对招风耳能收集任何细微的波动,他也会忽略。

  礼貌性地先饮一口,他举杯朝她一顿,表达对她手艺的肯定,“我相信关于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换句话说,咱们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很好。”你会装傻,难道我就不会演戏?“那你也该明白你并非受到‘每一个人’欢迎。”

  “我只知道有人需要我。”他轻描淡写地叙述,“我不是个做事有头没尾的人。”

  “你想证明你不是始乱终弃的纨侉子弟?依你高见,怎么做最好?”

  “当然是搬来与你们同住,就近看顾彼此也好有个照顾。”捏住杯跟,他研究着杯中映现的容颜,那经液体波动的五官,竟与安霞一模一样地无邪。

  “想住进来,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她不带一丝火气,展露她有名的和靥淡笑,将一句本为尖酸的挖苦说成听来苦口婆心的规劝。

  “为了需要我的人,我会全力以赴。”

  侠安眼神一闪,需要他的人?!他是明指安霞呢?还是暗喻易氏旗下上千员工?“可是……”她神色添了几许漫不经心,“我不认为你搬进‘飞人居’对谁有好处。”

  “没让我搬进去怎么知道?”昭锋拨开额上垂发,顿现两泓精光毕露的深潭,“别急着否定我,就算我做错了,好歹也该给我弥补的机会。”

  她略凛,不禁盯向他依然优闲的姿态,怎么他说的话句句暗藏玄机?他到底对她,甚至对整个“绿林”了解多少?

  而他所言的“弥补”是说对安霞还是对他的母亲、弟弟?

  她宁愿相信他是绕着安霞和她打哑谜,不然这个男人就太深沉了。

  “天下不是每件事都有办法挽回的,有时候一旦错失了珍惜的机会,就得付出悔恨的代价。”

  “你觉得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追回我错失的?”这句话,他问得认真且严肃,肃穆到令她有些心惊。

  不期然,她听见自己脱口而出:“你想挽回什么?”

  “能不能挽回,全看你肯不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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