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盒里的东西舆她的失忆有关?这个心念一动,泛蕾娜更想看了。
但是,她又想到,没有得到艾迪斯的允许就随便打开他的东西,是一种很不尊重他、很不道德的行为!在道德心的捆绑下,泛蕾娜当然不会准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又克制不了那股浓烈得让她快受不了的好奇心,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小姐不妨看一眼就好了。”贝儿不怀好意地建议着。“反正陛下又不在这里,只看一眼,陛下是不会知道的。”
“贝儿!’帕雪儿怒视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泛蕾娜打断她怒语,“够了,帕雪儿,我自有分寸。”
“可是——’她的小姐哪还晓得什么分寸?帕雪儿忖着,瞧她那双异常晶亮的美丽眸子,她分明就是想要打开盒子嘛!
“不准说可是!’泛蕾娜斜睨她说,“你再不听话,我就要把你赶回天羽宫罗!”
帕雪儿只得悻悻然地闭上了嘴,还不时用杀人的目光死瞪着贝儿。
贝儿耸耸肩,两手一摊,无奈的笑意挂在嘴上,表示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顺从泛蕾娜的心意而已,正所谓一个巴掌打不响,不能完全怪她。
泛蕾娜满意的一笑,听从贝儿建议的她,毫无任何顾忌地打开膝上的盒子,打算一探盒里的秘密。
当盒盖被开启后,阵阵刺眼的金色光芒从里头释出,直直射入泛蕾娜眼底,刺眼得让她几乎快睁不开双眼;一会儿,光芒渐退,一只不甚出色的素面镯子蓦然出现在盒中。
泛蕾娜不解地想,这只手镯这么地不起眼,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她的艾如此珍惜,甚至还当宝贝似的收在盒里?她伸出她的手,准备拿出盒底的镯子,好好地审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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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斯一出法政殿的大门,在殿外等候的侍从们立刻迎上前,跟随在艾迪斯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天羽宫的方向步去。
伊杰尔的答案令他怒火中烧,一双俊逸的剑眉锁着,艾迪斯不知该怎么宣泄自己满腔的怨气,仿佛跟脚下的大理石地板有仇似,艾迪斯用力踏它,将整条廊道踩得叩叩作响,搞得身后的侍从们不知所措,十足的小孩子心态。
今早的早朝进行到一半时,已开始调查暗杀事件的伊杰尔匆忙奔进,艾迪斯一见到他,二话不说,他马上摒退法政殿上所有不相干的人,急问:“如何?有眉目了吗?”他已等不及将那主谋者碎尸万段。
伊杰尔从怀中取出那枚徽章,答道:“还记得这个图案吗?”
艾迪斯接过它,徽章上的纹徽让他眼熟,好像是——好像是——
“它是西国的国徽。”伊杰尔为他解释这枚徽章的由来。
“这枚徽章你是打哪儿取来的?]艾迪斯抬头直视着他,问道:“你该不会又想说——谋害泛蕾娜的主使者就是西国的人吧?”他给伊杰尔一个“你别闹了”的眼神。
伊杰尔丢给他一份资料,说:“听过西国四忍影的事吗?他们是西国皇室的御用杀手,行踪极为神秘,只有皇室的成员才见得着他们的真面目。”
看着艾迪斯缓缓打开那份用钱向西国皇室中某位大权在握的高官所买回来的资料细细浏览时,伊杰尔又继续接腔说道:“皇兄,你不觉得资料上所写的内容,都跟那天在市集上袭击我们的杀手颇为相似……不,应该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那群想杀死皇嫂的刺客,就是西国的四忍影!而刚刚的那枚徽章就是从他们身上取下来的。”
资料上的内容让艾迪斯的脸色愈来愈铁青。最后,艾迪斯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忿然撕掉手中的纸张。
“该死的女人!’他诅咒一声,带着满腔的怒火下令道:“伊杰尔,我要你马上传我旨意,带百名御皇军前去透彩宫中拘捕西国第一公主嘉妲娣。”敢对泛蕾娜不利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姻亲,艾迪斯也绝不轻饶她。
“不行!这是行不通的!”伊杰尔摇头说道:“我们并没有证据,如何将她治罪?若是硬要强行逮捕她,恐怕会打草惊蛇,惹来更多不必要的事端。”
“谁说没有证据!’艾迪斯将这枚徽章丢给他,说:“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吗?”
“就凭它?”伊杰尔看了看,再次将徽章丢还给他,嗤笑说道:“它也只不过是个象征罢了,能够证明些什么?难道那个奸诈狡猾的女人不会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说是别人故意要陷害她的吗?皇兄呀!你的脑筋不是向来挺聪颖的,怎么现在一扯到有关皇嫂的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太灵光了啊?瞧你,脸都红了!’
一抹难得的红潮自颈部缓缓爬上艾迪斯的双颊,艾迪斯微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反驳道:“胡……胡说,我哪里脸红了。”
伊杰尔耸耸肩,好心地不去戳破他强辩的说辞,接着,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对了,我发现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若不是与我的泛蕾娜有关,那你就可以不用说了。’他此刻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该如何找出证据,将他的表妹嘉妲娣绳之以法。
“根据法医验尸的报告说——”伊杰尔指的是那具在南侧门外发现的无名女尸,“在那名女尸体内有轻微的毒素反应喔!不知道皇兄对这件事有没有兴趣呢?”他脸上的笑容就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令人憎恶。
艾迪斯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虽说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过,艾迪斯还是很想冲上前去一拳打掉伊杰尔脸上那抹带着坏意的笑容,说:“你如果敢再吊我胃口,小心吃不完、兜着走。’
伊杰尔自知猛狮已被他逗弄得怒火中烧,连忙收起唇边的笑意,答道:“法医说,尸体内的毒物是一种属于外国的毒草,所以还要经过解剖观察之后,才能真正确定毒物的名称,以及它的来源之处。”
还有,那具无名女尸也已经被证实是那一夜引皇嫂进入黑之居的假侍女,她的原名叫雅茜·贝妮丝,为一贫民窟中的无依孤女;也许正因为她是孤女,渴望摆脱贫穷的生活,所以才会被一些有心人用来当作是暗杀皇嫂的工具,继而成了最无辜的代罪羔羊;其实,最可恶的应该是那群主使者才对,这个女子也只不过是只可怜虫罢了。”
艾迪斯扬起眉,感兴趣地问:“怎么?你觉得她可怜、很同情她是吗?”
难得见到吊儿郎当的伊杰尔有如此感性的时候,艾迪斯觉得新鲜不已。
“不—-l]杰尔摇头道:“我只是感到很心寒,嘉妲娣怎能如此狠心。”
“你怀疑这个雅茜也与嘉妲娣有关联?你为什么会如此认为?还有,你好像对嘉妲娣没啥好感?”伊杰尔对嘉妲娣的敌意让他感到疑惑,再怎么说嘉妲娣也是他的表姊,就算她再有不是,以伊杰尔不记恨的个性而言,他应该不会对嘉妲娣厌恶至此才对,怎么——
伊杰尔神色一暗,答说:“这事儿复杂得很,一时之间也很难向你说清楚,等过些时候,你把皇嫂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再一并向你说明白。”
见伊杰尔有意避谈这个话题,艾迪斯也不勉强他,陡地将话题一转,又重新回到嘉妲娣的身上,“你怀疑雅茜的死是嘉妲娣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