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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兰妃的寝宫传来阵阵呻吟。

  “邢好……太医来了没?本宫的肚子好疼……”

  卧在梨木雕床上的兰妃咬着唇,忍住一阵窜入骨髓的阵痛,唤着随身宫女邢好,低低呻吟。

  “好痛啊!这娃儿真会折腾人……”阵痛一夜的兰妃,抚着隆起的肚皮,似在暗暗与腹中娃儿商量,别再折腾精疲力竭的她了。

  “是啊,小娃儿还没出世就将娘娘折腾得如此,在奴婢看来,他是娘娘的冤家投胎来着,待他落土,肯定要好好的打一顿屁股。”

  主子的痛,邢好无法分担,因此借着叨念来替主子出气。

  “娃儿不是本宫的冤家……她是本宫的宝贝……”兰妃气喘吁吁的替胎儿说话。

  “好好好,娘娘怎么说,就怎么是。”

  对于兰妃越来越糟的状况,邢好担心极了,还是黄花闺女的她,对女人的妊娠可是一无所知。

  “嬷嬷和宫女都去传太医了,娘娘再忍一会儿,太医应该马上就到了。”邢好急着为兰妃拭汗,同是累了一夜的她,一样是满头大汗。

  “痛……”兰妃冒着汗,唇无血色,痛苦难挨的抓住邢好的手,等待这一波的疼痛过去。

  “宫中的太医怎么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娘娘就快妊娠,怎么一个个都不见踪影?还有,咱们宫里的嬷嬷、宫女,怎么也一个个有去无回,公公们也不知去向?要是娘娘有个差池,他们砍十次头也不够赔!”

  不知来日换了几次手绢的邢好,皱着眉大咧咧的念念有词,没想到自己的唠唠叨叨让兰妃意外的发现瑾妃的诡计。

  深喘几回后,兰妃咬着唇,思索着邢好的无心话语;愁思一晌,兰妃暗觉事有蹊跷。

  “先……别管本宫,你出去打探打探是怎么回事。”

  “莫非……娘娘有所怀疑?”她瞠目结舌,有些不敢置信。

  邢好为人利落豪爽、不拘小节,虽无一般女子细腻的心思,但并不笨。

  随着兰妃陪嫁到宫中,她多多少少也了解到嫔妃们为了巩固地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陷害他人,再阴毒的手段也使得出来。莫非那些人算计到兰妃身上来了?

  “快去……邢好!”兰妃吩咐。

  “奴婢放不下娘娘。”邢好猛摇头,放不下正与生命搏斗的主子。

  兰妃强压下蚀骨的疼痛,眯着杏眼,气若游丝的命令:“你连本宫的话也不听?”

  “不,奴婢此生只听令于娘娘,可是奴婢不可以将娘娘……置于危险当中!”邢好哽咽的说道。

  “你若不去打探,本宫和小娃儿……才会有危险,快去呀!”兰妃忧心忡忡,忍着下腹传来的剧痛,严厉的斥道。

  万般不愿下,自小习武的邢好只得凭着生平最快的轻功,蹬上宫墙出外打探。

  不到半个时辰,邢好白着脸,急如星火的回到兰妃榻前。

  “太医来了没……本宫……快撑不住了……”兰妃咬紧下唇,低低哀号。

  “太医没来,但……大事不妙了!”她扶着频频呻吟的兰妃。

  兰妃撑着虚弱的身子,蒙胧的看着邢好,“发生什么事?快说!”

  “是。”攸关兰妃的性命,邢好只得一五一十的说出所见所闻。

  当今最得皇上宠幸的妃子,不过那几人,嫉妒兰妃温婉的也是那几人,所以邢好凭着直觉就径自往瑾妃的寝宫查看。

  不料,她看见瑾妃宫外正戒备森严,太监们行色匆匆的接应一班陌生人,诡谲的气氛似乎在酝酿着诡计。

  路经前往冷宫的荷花池畔时,更发现瑾妃身边的安公公带着好几个太监,强押着兰妃派出的宫女、嬷嬷往废井里扔去,如此惨绝人寰的缺德事,在她眼前活生生地上演。

  而耳力极好的她,也隐隐约约地从碎嘴的太监们口中听出些端倪。

  狠毒的瑾妃趁着皇上和皇后出宫,买通太医,让兰妃无法顺产,再蒙骗皇上兰妃怀了邪祟病痞,欲陷兰妃于不义。

  闻言,兰妃的脸上出现了毅然决然的坚强。

  “邢好,本宫求你……你一定得答应本宫所托……”兰妃流着泪苦苦哀求。

  “会的,奴婢以生命立誓,不会辜负娘娘所托。”隐约中邢好也猜出兰妃的意图,她泪流满面、激动万分。

  哀戚的一笑后,兰妃咬牙喘气,“快!快帮本宫……产下小公主。”她撑着破了羊水的身子,吩咐邢好扶她至榻后的密室。

  她们踉踉跄跄的进了密室之后,深宫内苑再也没有她们的踪影。

  兰妃寝宫留下的只有满园的荒芜萧瑟。

  第二章

  “阿娘,咱们好好的江南不待,干嘛来京城?京城有什么好?冷飕飕,简直快冻坏人了。”

  一个身形瘦小,粗布粗衣,满身污泥的少年,背着包袱家当,边走边喳呼。

  少年回头望了望在后头的娘亲,见她仍对自己的抱怨装聋作哑,不免有些生气。

  “阿娘,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有。”

  同样衣衫褴褛的妇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但从她频频顾盼的模样,不难知道她对于到京城是雀跃的,甚至于有些期盼。

  “阿娘!”这回,少年的声音多了恼怒。

  “吵啥!”身材壮硕的邢大婶,听了少年拔尖的音调才回神过来。“嚷嚷什么?连活人都快被你吵死了。阿娘告诉你多少次,来到京城,什么都得小心谨慎,举止要大方得体,你都当耳边风了?”

  邢大婶擦腰教训少年的泼辣模样,引起路人的注意,投注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好几道,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

  “阿娘,襻儿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人家就是不要到京城嘛!”少年不甘示弱的回吼。

  少年的撒泼样和邢大婶不相上下,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伫立着对骂的二人,很是突兀。

  “京城有什么不好?将相高官、富豪仕绅多,咱们的油水也会多,你懂啥!”

  “才怪!”少年听了娘亲的论调,不屑的嗤了声。“越是有钱的人越小气,你懂不懂?要他们分钱给我们,倒不如襻儿和阿娘连手出击,借用、借用他们的钱财较快。”

  从襻儿有记忆以来,她们母女总是沿街乞讨维生。

  而这几年,除了偶尔乞讨外,她们又多了另一项营生方式,获利也难以计算。

  她们借着以各种可怜之姿混入富豪仕绅的府邸,再行搜刮之实,捞一票就跑。

  多年来,她们遇见的冤大头不计其数,并屡试不爽。

  “我不懂!?是喔,你这不肖女是喝西北风长大的,老娘活该帮你把屎把尿,你翅膀长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被女儿指责,邢大婶的老脸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吼叫。

  “襻儿只是不想到京城,又不是想拆伙,干嘛吼人!”嗓门大就赢?谁怕谁!

  “老娘千盼万盼就是要到京城办正事,你少给老娘惹麻烦。”这不肖女一点都不明白做娘的苦心。

  “惹麻烦?”

  襻儿瞠大眼,嘟高红唇不悦极了,开始数落娘亲的丰功伟业。

  “不知道是谁家的阿娘,常常醉死在酒坊忘了回家?要不就是赖在赌场说要赚大钱给女儿当嫁妆,害得襻儿要当家产、写卖身契,哭爷爷、告奶奶才能把那个祸害赎回家?”

  邢大婶的里子面子全给女儿掀光了,当然气急败坏。

  “老娘是故意让你磨练磨练,提早认识江湖险恶,你不把吃苦当吃补就算了,还枉费老娘的用心良苦?早知道养只猪都比养你来得强,卖了还可以给老娘翻本。”邢大婶黑黝黝的脸庞,已经涨得比关老爷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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