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身旁的霍守谦,只见他瞪了我一眼,一种不甘不忿的怒火,像燃烧着他整张脸。
他还能说话:
“江福慧,怎么来人竟不是你……”
之后,警察赶到了。
之后,我又听到有人说:
“两个都死掉了,快召黑箱车!”
再之后,我是迷糊一片。
黑夜终于来临了。
故而我周周都是黑漆一片。
醒来时,我躺在家里的床上。
只有菲佣在身边,说:
“小姐,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摇摇头,问:
“现今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早上七时,葛小姐昨天晚上陪你回来,待医生来看过你,一直坐至凌晨,才回家的。她说,她会今日再来探望你。”
“昨天,蒋小姐来过吗?”
“对,她给你带了一件礼物,放在床头。”
菲佣把一包用礼物纸包装得十分漂亮的礼品交到我手上来。
我解开了丝带、是一大叠的原稿纸……
赶紧翻阅了第一页,只简单地有几行字,写道:
自序:如果上天只能允许我的一半生有一个愿望的话,我只愿江尚贤和我都心爱的福慧能够坚强幸福地活下去,即使要我赔上生命,也还是愿意的。
蒋帼眉定稿于一九九零年十二月
泪眼模糊,重看稿纸封面上写的几个字,是帼眉清秀雅丽的字迹,书名竟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