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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只乔晖在一天晚上,拥着我说:

  “眼见东厢事发,益见西厢情重,长基,长基,但愿我俩长相厮守,自头偕老!”

  “没得肉麻当有趣!”

  说毕,蒙头大睡。

  每早,回办公室,定必遍阅几份大报。

  今天头条新闻,大字标题:

  “张逊风行贿案结束,被判入狱三载。”

  我呆了一呆。

  之后,按动对讲机,给秘书说:

  “给我搭监狱署的刘署长!”

  我抓起了电话,很诚意他说:

  “刘世伯,早晨好!”

  “长基!你好!你家翁盛宴当晚,都没有机会跟你好好一谈,正想约你吃个便饭,你就摇电话来了,真巧!”

  “难得刘世伯有空有雅兴,我随时奉陪。那晚嘉宾不少,我们招呼不周,你别见怪!”

  “世侄女,不说这等客气话,我跟你父母是老同学,手足一般了!快告诉我,打电话来,究竟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很不应该,是不是?”

  “你我何分彼此?”

  “想请你多关照你的一位新客户!”

  “你跟张逊风有交情?”

  “爸爸落难时,他没给过我们白眼!”

  “即是说,我和他是同道中人。能照顾过我兄弟的我会尽能力照顾他。”

  “廉记会不会录音?”

  我们大笑。

  “能给张世伯写信的,是吗?”我问。

  “当然!”

  当下,我写了一张简短的字条给张逊风:

  转眼便是三年,我等着替世伯洗尘。长基。

  亲手将字条放迸信封,封了口,并交给秘书说:

  “你等下放工,拿去寄掉,别交给写字楼的行政处邮寄!”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愿意有任何说话传至乔正天耳里,给他啰嗦个半死。

  才想起乔正天,他的秘书就传话过来:

  “主席嘱咐,请乔晖先生与乔太今天下午,早点下班回乔园去,有访客!”

  “谁?”

  “听说是位姓文的医生!”

  常言道:“度日如年”,原来真有此事。

  夏日的黄昏,长,而且醉人。

  乔家大宅白屋巍峨,园草青青,盛着余晖,迎着晚风,有如成熟高雅的贵妇,静坐山前,教人想入非非。

  乔晖和我准在六时前回到乔园,仍见满园淡金,尽是落日情趣。

  走到花园去,只见乔正天夫妇端坐在彩色太阳伞不,呷着茶。

  远远,乔雪陪着花间踱步的贵客,必是文若儒无疑。

  乔正天春风满面,给儿媳说:

  “文医生来看望乔雪!”

  “为此,你要我们赶回来凑热闹!”

  此言一出,我才惊觉失仪,可是,奇怪得很,乔正天竟不以为意。

  他还是祥和地解释:

  “我在希尔顿订好了四人一席的晚宴,让你们两对边欣赏英国话剧,边进晚饭,请做兄嫂的,好好协助他们培养感情。”

  “男女之间的感情要顺乎自然,未必培养得来!”我斩钉截铁地答。

  “怎么会?连我都没想过,你和乔晖现今成了如此恩爱的夫妻!”

  我登时为之气结。

  文若儒和乔雪有讲有笑地走近来。

  乔雪手上拿着一束雏菊。

  她把花在老父面前挥动,笑着说:

  “香不香?香不香?我们刚摘下来的!”

  文若儒见了我们,连忙跟乔晖握手。

  “乔大太,你好!”

  “你好!欢迎你!”

  “我说过要来看乔园黄昏景致。”

  “满意吗?”

  “嗯!在英国,难得黄昏,难得太阳出来走一趟,才一露脸,就隐闭了,顿时变成黑夜。”

  “这也没有不好,白天是白天,黑夜是黑夜,省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

  “人生本就如是!”

  “持此论维生者,实在可惜!”

  “坐下来谈嘛,别个个都站在那儿!先喝杯茶,再启程去晚饭不迟。”殷以宁殷勤地招呼着。

  雪雪有意无意地偎倚在乔正天身边,一派天真烂漫,一脸撒娇撒嗲的表情。

  这真是不必的,女人在意中人面前,故意扮得更似女人,会有反效果。

  雪雪到底有二十二、三岁了。我比她大六年,却较之成熟百倍,这是我引以为傲的!

  其间,乔晖竟跟文若儒谈得起劲。

  这文若儒,……处处于言谈之间考验乔晖的智慧。他要失望了吧?乔晖并不失礼!

  怎么我总是心烦气躁,尤其今天,任何人事场面,看在眼里,都有负面反应。

  “大嫂也是留学英国的!”乔正天在找话题,结果找了个全世界最龌龊的话题。

  “对,我知道。”文若儒答。

  竟无人提出质疑,我捏了一把汗。

  “乔太太现今对英国还有深刻印象?”文若儒胆敢有此一问。

  “要看哪些地方、哪些情景,有些已迷糊不清了。”

  “多可惜!英国是个有文化、浪漫而值得永记的地方!”

  “你对英国偏爱!”乔雪插口,“我看它又旧又脏,要说浪漫,跟巴黎没得比!”

  “要看你是否能在那儿碰上风流人物!”文若儒落落大方地看住我:“乔太太求学时在英国,可认识芬士巴利地铁站?那区有个芬士巴利公园,因而定名,园子虽小,景致不凡。夏天依然绿草如茵,红花掩映,媲美乔园呢!那年头,我就住在该区的一条小街,叫奥本尼道上!”

  拿着的咖啡杯,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响。

  “文医生,说起来,你要见笑了!一自外头天朗气清,温柔浪漫的国度跑回这东方之珠来,人就得全身投入另一种名城生活之中,再无余情余绪去记忆过去了。年来我的记忆力差透!”

  “你现今还住在那芬士巴利区吗?”雪雪满怀兴致地问。

  “不,搬了,可常常回那小公园里独坐,休息、看书、沉思、散步,做着各种赏心乐事!”

  “长基,你要不要跟乔雪去换件衣服,让我陪着文医生说话!”乔晖建议。

  “好,好!大嫂,我们走吧!”

  乔雪半拉半扯地拖住我往大屋里走去。

  “雪雪!”我叫住了小姑子。

  “什么事?”

  “我……有点头痛,不大想去吃晚饭了,你这就跟文医生去好不好?”

  “大嫂!”雪雪以乞怜的眼光看我,“别扫兴呢!等会你和大哥不去,爸爸妈妈代替你们上路,可怎么好算呢?”乔雪扮了个鬼脸:“老人家有时肉麻得吓死人!”

  我怎么说呢?

  “大嫂,就求你这一次,成不成?”

  我很为难,实在头痛欲裂。

  “要不要我向文医生给你取点药,说不定他身上有……”

  “不,不!”我吓得连忙摆手。“没关系,别多生枝节了,我这就去吧!可是今晚得早点回来。”

  希尔顿酒店年中经常有这种欣赏英语话剧的晚宴,多是座无虚席。

  我和乔晖间中会来欣赏,诚亦是社交的好节目。很多时趁机请一席商场朋友,联络感情。总不成有事相求时,才去叨扰,懂人情世故的,平日就得笼络,在香港商界之所以忙,也是应酬多的缘故。

  这晚上演的一出话剧,是环境喜剧,闺房乐之类的题材,我实在无心欣赏。

  没有存心骗乔雪,我的头,一直在痛。

  “长基,你怎么吃得这么少?”乔晖问。

  “大嫂有点不舒服!”乔雪快人快语,差点连嘱她别多说话的一句都爆出来。

  文若儒立即紧张而歉疚他说:

  “要回家去吗?真对不起,害你不舒服,还要陪我们!”

  “陪我们”三个字顶刺心,我答:

  “我跟乔晖也很爱看话剧的,并非旨为陪你们!”

  “要回家去吗?”乔晖问。

  “不,刚才有点头痛,现在好多了。”

  “你在英国时,很喜欢看话剧?”乔雪间文若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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