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薛颖对此是不太感兴趣的。其实凡是牵扯上反应、速度之类的东西,她都一概保持距离,以免自曝其短。但看着傅维恒打得那么起劲,几次之后,也不免有点心动。
“我也要玩。”她终于下海。
“这个太难了,你不会打的。”他故意气她。“过两天我再挑个简单一点的给你玩。”
她扬起眉。“笑话!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我就是要玩这个!”
“好吧!那你过来坐这里。”他笑道。
傅维恒带着她玩一次,跟她说明一些规则、技巧,便把游戏机交到她手上,自己则坐在一旁观看。只是脸上始终存着浅浅的笑意,一副准备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薛颖瞪他一眼。回过头来,屏气凝神,专心应付眼前大敌。结果一个晚上下来,薛颖表现得完全超乎傅维恒当初的预计。
怎么这样迟钝?比想像的还要糟糕!
他觉得口干舌燥,颈部也酸痛,因为不停地摇头,不住地叹气。
薛颖本来就已经觉得够丢脸了,没想到因她的积分实在是太差,在游戏结束时,荧幕上还会出现一些个会发出怪笑的小丑来嘲笑她。
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这样恶毒?薛颖扬言要毙了那个家伙。
傅维恒早已笑倒在地上。“我不知道还有这些,打了那么多次,从来也没见过。”
她反手掐住他。
此仇不报非君子!当场对傅维恒下战书。
到底是年轻气盛,卯起来,没日没夜地练。
可惜她的天资鲁钝,既不如傅维恒冷静沉着,也比不过人家眼明手快,她一紧张只会哇哇乱叫。
几天过去,也不见有明显的进步,便有些心急起来,不过听说坊间有“秘笈”流传,就赶紧寻了来参考参考。
对此,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手法有欠“光明磊落”。“反正我又不是运动家,也不想当君子。”她想。
她一心一意只想痛宰傅维恒。
“秘岌”果然有用,练了两天,进步神速,已然成为大内高手,可以跟傅维恒打得不相上下,缠战不休。
“赢了!万岁!我赢了!哈哈!”她大叫欢呼。
傅维恒只有摸摸鼻子,看她得意。
“怎么样?我的手下败将……不,应该叫*战俘*才对,嘿嘿!”她倒是很会“践踏”敌人。
十分得意忘形。
傅维恒一把抓住她,笑说:“臭丫头,你还好意思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人家怎么了?”她有些心虚。“自己不服输就说一声,别胡说八道的,赖皮鬼!”
她挣着想逃。
“我赖皮?哈!你恶人先告状。”干脆把她按在地上。“想逃?作贼心虚啊?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秘笈*吗?小赖皮鬼!”
“秘笈?什么秘笈?我不知道,你别诬赖人家。”那些“宝贝”她藏得很隐密,料定傅维恒不可能搜到。“你有证据吗?”她还理直气壮。
“嘿嘿!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有证人,卡匣店老板跟我说你向他买了秘笈来看,你还不承认?赖皮鬼,还不赶快求饶!”傅维恒仍按着她。
求饶?那不是比输了还丢脸吗?那怎么行?
“胡说!”她死不认帐。“你们串通、串供、联合起来诬赖人家!哎哟,放开人家啦!以后不跟你玩了啦!”
傅维恒知道薛颖好强,难以感化,此时多说无益。“看来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了。”他笑道。
说着,便伸手朝她的胳肢窝搔去。
薛颖怕痒,又躲不过,两脚乱踢乱蹬,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求饶。“我不敢了……嘻嘻……哈哈……不敢了嘛!”
他这才住手,笑道:“这还差不多。”
看着她,缩在地上笑得满脸通红,娇喘连连,不觉有些醉意。
“你看什么?讨厌!”她嗔道。推他一把,自己才要起身,却又被他拉到怀里。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滚在一块儿。
傅维恒顺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只见薛颖的脸蓦地又红了起来……
薛颖明白傅维恒希望她能早日熟悉公司的一切,并且能尽快独当一面。
然而这些事,薛颖实在是一点也不积极,只是在公司的时候,不好表现得太散漫,因此还会勉强认真学习一点。但只要一回到家里,她便即刻脱胎换骨,让自己完全成为一个没什么工作概念的蠢女人。凡是跟公事有一丁点关系的事,她几乎一问三不知。
可是即使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但傅维恒仍是不肯放过她。在家里,有事没事也拉着她谈公司大事。薛颖常常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听听,根本心不在焉。
要怪就怪夜色太美吧!那些亮晶晶的星星月亮,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怎么样都比这些摊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报表或企划书来得吸引人。
就像现在,傅维恒说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又做了白工。这丫头的眼光、心思老早飘到窗外,甚至嘴角犹自挂着笑。
他又气又不好骂她,看看外面那些迷惑人的色彩,要她用心于斯,也的确太难了些。
“薛颖,你专心点,行不行?这些很重要的,白天在公司忙不方便教你,只好利用现在。你别不耐烦了,再听一个案子,这个听完,我们就休息,好不好?”他好言相劝。
薛颖伸了伸懒腰。“好嘛!好嘛!”很不情愿的样子。
傅维恒有时也觉得莫名其妙,要将这么一大笔产业交给她,还得求她赏脸收下?只好拉着她坐在怀里,让她背对着窗,正对着资料。“这样总可以乖一点了吧!”他想。
薛颖本来还要抗议,但后来觉得让傅维恒这么搂着也挺舒服的,便不再说话。
他又开始孜孜不倦地教育英才。
但一小时过去,他所听到的只是一些敷衍性质的反应。“嗯、喔、是、好、知道了……”
低头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拿了一张文件的背面,随手画了起来,一块一块的。
傅维恒十分熟悉那些图案,那是她做拼布的草图。
“薛颖!”从后面抄走那张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拉下脸来。
她低下头去,绞着手指头,装出一副很无辜可怜的样子。
这是薛颖的看家本领,拿来对付傅维恒,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屡试不爽。他不知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每每为此头痛不已,但已经宠坏了她,所以现在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傅诚*完了,完了!”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薛颖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才不在乎。
站起来,去开了音响,让优美的萨克斯风音乐在屋里流泻,随后拉起传维恒,贴着他,轻轻踩着舞步。
“我爱你。”她撒娇地说。
“嗯!真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地说。
其实被窝才是她的最爱。
通常只要一到周末假期,薛颖肯定发懒赖床,任凭傅维恒怎么哄、怎么骗,软硬兼施,都起不了作用。
她依然我行我素,一点改过自新的意思都没有。
“薛颖,你还不起来?都十点多了。”傅维恒一早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见薛颖仍未起床。
她蒙着被,恍若未闻。
“薛颖?”他敲敲被窝。“有没有人在?”
她不吭声,表示没人在家。
能多撑一分钟便是一分钟,赖得十分彻底。
忽然,傅维恒不知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被窝里,毛毛的,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