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后再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这样太赶了,我自己可以搭车回去。”虽然她很想见他,但却不忍见他这样操劳。
“你很累吗?留在我家,我想见你。”
不知为什么竟有想哭的冲动,她紧握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同她一样想念。
“好……我等你回来……”她有丝哽咽。
挂断电话后,相思持续的折磨人,乔咏心静静的坐在床沿,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强迫自己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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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机将车驶进车库,袁仲邦下车看见站在屋前的人时,一股满足感涨满了胸臆。
“妈、方姨,你们怎么全出来了?”他走近,开口寒暄着,目光落到了一旁的乔咏心身上,他走到她身边,默默牵起了她的手。
乔咏心因为他这个温柔的举动感到甜蜜。
“工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黄瑞芬问。
“烧毁半个厂区,幸好是下班时间,没有员工受伤,现在正在清算损失。”他们边说边走进屋内。
“思,忙了一天了,你早点上楼休息!”黄瑞芬叮嘱着,随后将注意力转向儿子身边的人,“咏心要回家了吗?小谢正好把车开回来,他可以送你回去。”她口中的小谢指的是刚从机场接儿子回来的司机。
“喔……那我……”乔咏心听话的遵从,不敢多做打扰的抬起眼向袁仲邦做无言的道别。
袁仲邦猛的握紧她的手。“妈,我还有话要跟她说,你让小谢先回去,待会儿我会自己送她回家。”他独断的决定。
“你才刚下飞机,都忙了一天了,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休息。”黄瑞芬话里充满责备、不赞同。
乔咏心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担心黄瑞芬会生气,想开口拒绝,但袁仲邦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没关系的!”他拉着她上楼。
“你妈说得对,你该早点休息的。”进到袁仲邦的房间,她开口说道,看着他将公事包丢向一旁,脱下了西装外套,拉下领带。
“可是我想见你,你忍心拒绝一个在国外孤单了近一个月的可怜男人吗?”袁仲邦在她面前站定,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
乔咏心紧紧的回抱他,她需要这副温暖的胸膛来消除心中难以言明的孤寂感。
“你以为这段日子我就好过吗?”她的声音从他胸前闷闷的传出,似乎还夹杂了一丝委屈。
“谁欺负你了?”他打趣问道,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没有。”她摇头,脑海里浮现的是方姨轻蔑的眼神,“是我自己不争气……”她喃喃地说,无尽的沮丧几乎要击溃了她。
“上课太累了吗?”
她沉默了好半晌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怎么了?”他有些纳闷。
沉淀下所有情绪,乔咏心抬起脸给了他一个缥缈的微笑,摇了摇头。
“你好像变得比较沉默。”他脱口说出自己的直觉,刚认识她时,她像温暖的阳光般有着甜美的笑容,开朗不做作,没有像此刻给人难以捉摸的感觉,但这阵子公事繁忙,让他无心去细究其中的变化。
“累了吗?”她看见他揉着肩膀。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头等舱再舒适也比不上自己的床。”他忍不住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
“我帮你捏捏。”她体贴的推他躺上床,爬上那张大床开始按摩他宽厚的背。
“好舒服,谢谢!”袁仲邦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勾扬起唇角,用力揉捏他毫无赘肉的背部。“上流社会的规矩礼仪真的那么多又严格吗?”她轻声开口。
“规矩是人定的,那只是一些吃饱没事做的人订出来限制自己的可怜消遣。”他闭着眼睛回答,舒服得全身进入放松状态。
“这阵子学了礼仪方面的课程,我才知道上流社会的规矩这么多,举手投足都十分讲究,全是为了表现有气质、有教养的优秀风范。”捏得手酸了,她改用褪的。
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不似有钱人家的小孩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所以她硬生生改变自己以往的生活习惯,当然学来分外辛苦。
“嗯……有些人就是太重面子……”他含糊不清的出声。
“我今天连端个杯子都端不好……”乔咏心沮丧的低喃,双手的动作因为分神而停顿,她望着他的背,无尽的空虚感让她十分渴望得到他的安慰。“我……我觉得没有自信……”她低低说出自己的害怕,“我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方姨的要求,可是……你是那么样的优秀,我不想丢了你的面子,不想让你母亲失望,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作梦……”她不自觉握紧了拳抵御那阵突然涌上的无助与脆弱。
生来就属平凡人,她却伸长双臂妄想攀天际的星星,努力的追随天上那群星子的步伐,而始终认不清自己的本质不过是株根植于地面的小花,仰望天际久了,竟以为闪烁的星群是触手可及的,完全忘了天与地的差别。
许久得不到袁仲邦的回应,她怔忡了半晌,缓缓弯身查看,这才发现袁仲邦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乔咏心无言的凝望他的睡脸,前额刘海垂覆他的俊颜,使他添了分稚气,望着望着,吠竟不知为何涌上了眼眶。
为什么人明明就在身边,心却感觉如此遥远……
她俯下身,轻轻在他颊边印卜了一吻。“我爱你……”她噙着泪水低喃。
替他盖好了被子,她轻轻关上房门走F楼。
“仲邦呢?”黄瑞芬有些意外看见她一个人下楼。
“他睡着了。”乔咏心轻声回答。
黄瑞芬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吩咐一旁的方姨,“阿方,去帮她叫部计程车!”
“是。”方姨转身去打电话。
“最近课上得怎么样?学得不错吧?”黄瑞芬看着她,目光有着评量。
“嗯。”乔咏心虚弱的笑了笑,不给正面答覆。
客厅中三人各怀心事,空气中凝聚着某种化不开的氛围。
第六章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夜晚,乔咏心上完课由袁仲邦接回,她在门口向他道别。最近两人约会的时间少得可怜,相约出游的机会大大减少,只剩接送乔咏心下课回家的这段路程是两人见面的时间。
“我好久没见你爸妈了。”袁仲邦说着,伸手熄了火拔起钥匙,跟着她下车。
乔咏心微微一笑,他成熟的处事风范很令人倾倒,没有多做反对,两人相偕进屋。
没想到已近深夜的屋内竞异常热闹,一推开家门,惊见婶婶与她的儿女们皆在座。
“婶婶,二堂哥、堂姊。”她客气生疏的打着招呼。“妈,我回来了。”转向母亲的目光含着纳闷与询问。
“啊!你终于回来了。”婶婶的态度异常亲热,众人像是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伯母!”袁仲邦跟在后头进屋,首先与客厅中的乔母寒暄,然后才转身向屋内其他人颔首点头。
“你就是袁氏企业的袁仲邦?”婶婶与他有过一面之绿,又已听闻咏心与他交往之事,自然知道他的身分,惊见贵客莅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是。”袁仲邦一表人才,态度不卑不亢,在众人中硬是显得出色许多。
“太好了!没想到竟可以遇到你本人,来来来!弘义,你自己跟他说!”婶婶热情的介绍自己的儿子给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