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命运啊,能否饶得过他?她真能在他身边一辈子吗?
从他内心深处发出的战栗,惊扰了沉睡中的人儿。
“厉大哥,厉大哥......”她闭着眼,胡乱地挥动着双手。
“我在这里,筝,我在这里。”他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风筝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关切的眼神。
她像只无辜的小猫似的,眨了眨水眸。“厉,我以为你不见了。”
“怎么会?我一直陪着你的。”厉千孤关心地问。“身子还好吧?”
红云瞬间染上了风筝的娇靥。
“嗯!”她不自觉地发出幸福的笑容。“那......你做的,跟娘给我们的那本书一样吗?”她还惦记着这件事不忘,想要和他一起如意合欢呢!
“呵呵呵......”厉千孤再也忍唆不禁了,他清朗的笑声,连房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讨厌,干么笑我,我有说错吗?”她娇嗔着,将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里。
“你没错,只是太可爱了。”厉千孤端起她的脸,认真地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为什么呢?她已经在他怀中了,他怎么还是如此不安?
风筝好心疼、好心疼,现在唯有好好保重自己,才能慢慢解开他的心结了。
“还不信?跟你打勾勾如何?”她伸出了小指头道。
出乎意料地,厉千孤竟也伸出小指,跟她订下这个一辈子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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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好大本事哟,能够让冷酷的姑爷笑得那么开心,害我那时真想冲进房里来瞧瞧姑爷笑起来是怎生的模样呢!”边帮风筝梳妆,泽籣边啧啧称奇地道。
风筝盯着她,那天的事怎么问都得不到答案,她索性不去想。
“嘎?你......也听见他笑啦?”风筝有些不好意思问。
“不只,连杏儿都听见了。”泽兰兴奋地叫着。“小姐,你都没瞧见,那杏儿的脸色有多绝。我想姑爷一定很少笑。”
风筝耸耸肩。“不会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当着一大群人面前笑得好大声喔,好丢脸呢!”而且是笑她,真想当作不认识他。
“是吗?那可真是有趣了。”泽兰抱着少女情怀的口气道。“真好,如果也有个人对我这么好,那我死也甘心了。”
“咦!你这不是在提醒我该把你给嫁出去了吧!”风筝斜睨了她一眼,暧昧地问。
“小姐──”泽兰嗔道。“人家才没有呢!要嫁也该先嫁杏儿姊姊啊,她都过了双十年华,比你还大了耶!”
“是啊,我倒是没想到这点。”现在她身为厉家的小女主人,她婆婆没打算到的,她必须提醒一番。
“你呀!脑子里只记得俊俏姑爷,是吧!”泽兰取笑道。
“死丫头,敢笑我,我打死你。”
“哎呀!小姐饶命......”泽兰一个转身,不小心地撞到了站在背后的人。
“杏儿?”她什么时候进门的?怎么像个鬼魅,一点声音也没有?主仆俩双双怀疑地望着她。
“对......对不起,少奶奶,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泽兰的谈话的。”杏儿惊慌畏惧地道歉着。
“没关系,杏儿,我不怪你,你别怕。”风筝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看着她端进门的东西,忍不住摇头。“这盅药......不会是给我喝的吧?”
“.....是,这是......老夫人特地交代的。”杏儿低垂着头,默默添了一碗递给风筝。“少奶奶请用。”
风筝从小在药材堆里长大,由于双胞胎妹妹──冰心的身子骨弱,因此她也被迫吃了不少补药,现在一闻到药的味道,竟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泽兰,这几天你辛苦了,给你喝吧!”风筝转递给她。
“又给我喝?”泽兰苦着脸,没想到在花家和在厉家都一样,苦命的小丫鬟还得替小姐喝药?这算什么嘛!
“要你喝就喝,你身子骨比我还弱,多喝点补药什么的比较好。”风筝露出邪黠的笑容道。
“哼哼──说得真好听。”泽兰不想作无谓的抵抗了,她了解风筝的个性,要她喝药,比掐住她的脖子还要残忍,何必呢?“好吧,我喝就我喝。”
“不!”杏儿突然大声阻止。
主仆俩吓了一跳,没想到说话一向像猫儿似的人,竟然会这么大声叫嚷,纷纷怀疑地望着她。
“老夫人吩咐过,这药.....是要给少奶奶喝的。”杏儿略带紧张地道。
“反正有人喝就行了嘛,何必计较那么多?”风筝笑着说。
泽兰耸耸肩,端起药碗就口。杏儿突然往前一撞,将泽兰给撞倒,连带的杷药也洒了一地。
“哎呀──你在做什么?”泽兰大叫。“我的衣服毁了啦!”泽兰身上穿着才找人为她缝制的新秋装,还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简直气死她了。
“对不起,泽兰,我......我不是故意的。”杏儿赶紧收拾地上碎了的碗盘。
奇怪,地面上所散发出的药味,怎么......有点奇特?风筝从小跟着父亲在药堂里耳濡目染,对于药品,也略有涉猎,只是她想不起来那种味道到底是什么......
“哎哟!”太过慌张,杏儿不小心被碎碗给割伤了手,痛呼着。
“杏儿,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吧,这里就让泽兰去收拾。”风筝不再多想,关心地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行了。”杏儿收拾过后,立刻转身出门。
“小姐,你别怪我多疑喔!我觉得......那碗药,怪怪的耶!”泽兰直觉地道。
“怪怪的?”风筝咀嚼着这几个字。
潘仪贞用怪怪的补药给她补身子?而且还非给她喝不可,这......
“啊!”泽兰忽然瞠大眼叫道。“小姐,会不会以前死掉的那些少奶奶们,其实是......”
“不可能!”风筝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泽兰,你别乱说话。”
泽兰忽然拿出了怀中的手绢儿,吸了吸地上残余的药汁。
“泽兰,你在做什么?”
“我要拿给小少爷检......”
“少奶奶,老夫人有请。”桂婶的声音突然由房门外传来,打断了她们主仆俩的对话。老夫人?她找她作啥?主仆两人心中不禁纳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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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才一进门,潘仪贞冷苛的声音便传来。
“娘,我......我做错了什么吗?”风筝怀疑地问。
“你没错,你只是比较厉害而已。”潘仪贞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瞪着她。“居然敢在我儿子面前搬弄我的是非。”
“不,我没有。”
“没有?哼!要不那天是谁到镖局找人的?”潘仪贞冰冷讥诮地看着她。“好一张狐媚的脸蛋,居然能将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一直拴在你裙儿边。”
“娘,你在说什么?厉哥陪着我,那是怕我.....”
“怕你死!”潘仪贞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问:“对了,你怎么还没死?”
这人是疯了吗?风筝实在怀疑。
“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我儿子宠你,你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从来不敢这么想。”风筝真心地道。
“哼,你不敢想?不敢吗?”潘仪贞突然掐住她的脖子。“你怎么还不死?难道要孤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才肯死吗?你要他痛苦一辈子吗?不,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先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