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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厉千孤点点头,欣慰地道。“娘对筝还是挺关心的。”

  花祖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厉千孤突然想起他的来意。“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要不你也不会这么匆忙地来找我。”

  花祖儿沉重地颔首。“泽兰发现这药味很奇怪,所以特地用手绢吸了些药渍,拿回来给我检查,检查的结果是......”

  “是什么?”

  “有毒!那盅药里加了无色无味的剧毒,这毒十分罕见,而且厉害,只要喝上一些,三个时辰内,那个人一定会暴毙,而且除非行家,否则绝对查不出此人的死因。”他慎重地说明。

  “不──”厉千孤的黑瞳因恐惧而放大。“不可能,我娘......我娘她不可能如此心狠手辣。”

  花祖儿摇摇头。“我也不相信亲家母是这种人,但是大姊说了,她曾亲眼目睹凶手将泽兰推入井里。姊夫,你要不要想一想,到底府上出了什么问题?要不为何一直祸事连连?这绝对不是什么孤寡命,也不是意外,我怕是──蓄意啊──更何况,若照你所说的‘命中注定’,那死的人也应该是我大姊,因为你爱的人是她──除非你和泽兰之间有不清白。”

  “别胡说,那怎么可能?”

  “这就对了,事实证明,分明是有人蓄意妄为,姊夫,你千万要注意。”

  “蓄意?”这句话让他胆战心惊。“可......可是家里人口简单,除了我娘和筝外,就只有桂叔、桂婶和杏儿他们一家三口了。桂叔、桂婶是我娘娘家的人,一向都听我娘的命令做事,从不逾矩;至于杏儿就更不可能了,她生性胆小、怯懦......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蓄意做这种事,祖儿,你会不会弄错了?”

  花祖儿就是明白他们一家人口简单,才会想不透。

  “你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可是这药渍确实有毒,也是事实。”祖儿沉吟了一会儿才问:“对了,你家那个叫杏儿的丫鬟,看来年纪不小了,怎么没帮她说亲?”

  “怎么没有,我娘替她问了几房亲事,她总是不肯,每次都哭得眼睛红肿,坚持要留在厉家,一辈子也不愿出嫁,我娘见她如此坚持,这两年也就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厉千孤很少管家里的事,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

  “看来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花祖儿迟疑地道。

  “祖儿,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

  “姊夫,你难道没注意到我说的话吗?”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我说那有毒的补药是亲家母嘱咐杏儿姑娘端进房的,我想亲家母也相信杏儿姑娘,可并不表示她没嫌疑,因为那毒不会无缘无故掺进补药里。”

  这句话让厉千孤心里狠狠一悸。

  他刻意去忽略这句话的严重性,不愿承认家里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存在,但是往事历历,以前他将一切推给他的孤寡批命,没去深究几个与他订亲姑娘的死因,反正那些亲事是娘帮他订的,也非他所愿,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努力地开疆辟土,在事业上争取成就。现在一想,竟觉得不可思议。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去相信这种荒谬之事──

  “糟了!”他俊颜一变。“照你这么分析,那筝在家里不就很危险?”

  下一刻,他已化作飞箭般,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哇!了得,好俊的功夫。”花祖儿惊叹,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不对,大姊有危险,我得赶紧去帮忙才是。”

  第十章

  泽兰的死显然对风筝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幸好有丈夫的抚慰,也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这才让她稍稍释怀了些。

  睡梦中,她突然察觉到些许声音──

  “厉哥,厉哥!”她下意识的喊,眸子也跟着睁开。

  “少奶奶,你醒了?”杏儿腼腆地歉疚道。“对不起,是我吵醒了你。”

  在看清站在床边的人后,风筝随即释然摇头。

  “没关系。”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少爷呢?”

  “少爷到镖局去了。”杏儿端了碗东西拿到她面前来。“少奶奶,来,把这药喝了吧!”

  “药?”风筝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喝药?”

  “这是给你安胎的呀!”

  “安胎?”风筝眉头越皱越紧。“喝药也得等吃过饭吧!杏儿,我肚子有点饿,麻烦你了。”

  杏儿笑得有点古怪。“用不着了,喝过药后,你就再也不用吃饭了。”

  “杏儿,你在说什么?”

  她脸上依旧噙着怪异的笑容。“喝吧,别问那么多了,你不是很想泽兰吗?喝过药后,你就会看见她了。”

  “杏儿!”风筝有点惊讶。“你......你在说什么?泽兰她......她......”

  “她已经死了。”她平静无波地道。

  “是啊,那你怎么.....”

  她诡邪的眸光一闪。“难道你想见她是假的?”

  风筝开始觉得杏儿有些不对劲,可偏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喝吧!喝完了好上路。”杏儿将药放到她唇边。

  “不──”风筝推掉了那碗药。

  瓷碗落地所发出的清脆碎裂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杏儿,我不是故意的。”

  杏儿仍旧面无表情,看来就像戴了张面具似的。

  “无妨,幸好我这回有先见之明,多准备了些。”她走向桌子。

  桌上放了一个锅子,还有几个小碗。

  几个小碗?厉千孤去镖局了,泽兰死了,这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杏儿拿那么多碗进她房里做什么?

  “对了,少奶奶,泽兰死的那天,为什么身上穿着你的衣服?我记得那件水蓝色的衣裳,应该是你的吧!”杏儿边舀汤,边不经意似地问。

  “是啊!那件衣服是我的没错。”风筝不疑有他地答道。“上回你弄脏了泽兰最喜欢的衣裳,让她......呃,有点难过,所以我就拿了几件衣裳送给她。”

  “唉!”杏儿若有所指地叹了口气。“看来泽兰妹妹对你真是鞠躬尽瘁,死得有点不明不白了。”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筝纳闷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瞳突然放大,差点尖叫。

  原来......原来那个人是杏儿!

  不!怎么可能,可泽兰被推下井时,她就站在旁边,只恨她当时被吓得全身虚软无力,连一点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更无力去揭穿杏儿的真面目。

  但是她绝对不会记错这个背影的,午夜梦回,这个背影是她最深沉的梦魇,她永远也忘不了。

  杏儿完全没发觉她的异样,添了药汤后,转过头来走向她身边。

  “我的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只要你将药喝下。”杏儿又将药端到她唇边。

  “不,我不喝,我不喝。”风筝完全无法消化自己所发现的阴谋,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着惊恐和水雾。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她是这么的柔弱、胆小、怕事呀!风筝想过千百种可能,就是没把她列为嫌疑犯过。

  对了,她刚刚问起衣服的事,莫非......莫非她想害的人不是泽兰,而是她!

  风筝整个人几乎快被这个可怕的消息给惊骇到崩溃了。

  “为什么?杏儿,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她掉着泪,藏不住话地直问。

  事实被揭穿了,杏儿竟也不骛慌,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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