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喝茶吧!”不治先生招呼着。
“老头子,你真无情,黑先生不是你的老朋友吗?”古灵有些不满。
“就因为是老朋友了,才见怪不怪呀!”
“怎么说?”云之月也开口问了。
“因为身分特殊,他每次来中原都隐瞒行踪,而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早就习惯了,这倒跟你很像。”不治先生斜睨了云之月一眼。
“云哥哥也是这样?”这回换古灵感兴趣了。
“他呀!心血来潮便会突然冒出来在我这里窝上十天半个月,还跟我抢着躺寒玉床,要离开时,也是拍拍屁股就走,没一句交代的话,你说他们像不像?”
“原来如此。老头子,你好可怜喔,你的朋友没半个正常的。”古灵拍拍他的肩,取笑着。
不治先生装模作样地叹起气来。
云之月拉着古灵,不理会他的作戏。“回去吧!”
第七章
“好奇怪,我还以为巫毒教的信物会是蛇或是蝎子什么的。”古灵把玩着黑先生送她的玉佩。
“巫毒教众虽然擅长使毒,但不邪恶,尤其是黑老兄担任教主以来,教风开明,也深得苗疆人民的信任。”不治先生提了一桶水进来,整个房间立刻寒气逼人。
“这是寒潭的水?”云之月随口问道,伸手接过古灵手上的玉佩赏玩一番。
“对!我打算用它来提炼一种治头疼的药。”不治先生随手将水桶放在古灵脚边。
“好冷,为什么放在这里?”古灵抗议。
“谁教你坐在我工作用的格子上。”不理会她的抗议,不治先生转身寻找药材。
“对了,云哥哥,我身上也有块玉佩耶!”古灵献宝似地拿出来让他鉴赏一番。
“挺别致的。”
“云哥哥,这块玉佩我从小就戴在身上,听说是一位高人送给我爷爷的,说是它与我们有缘,结果我爷爷就把它送给我当成护身符。”古灵想了又想,“云哥哥,我现在有两个玉佩呢!黑伯伯送的给你戴好不好?”
“这是黑先生送你的,我不能戴。”其实是怕麻烦。
“人家黑伯伯还不是戴着,你是不是嫌它麻烦啊!”一眼看穿他拒绝的理由,古灵便将玉佩交给他,于是他只好戴上,并将她随身的玉佩递还给她。
“丫头,可以下来了吧!”不治先生不耐烦地拿人参戳了戳她。
“小气!”古灵跳下木格子,玉佩突然滑落,“咚”地一声掉进那桶水中。
古灵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捞。
“丫头小心!”不治先先及时拉住她的小手。
古灵不解,云之月则立刻将她拉回怀里。
“这是寒潭的水,碰不得的。”
“为什么?”
“我这老头子碰一下可能没事,你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可能马上就冻坏了。”不治先生用木夹子把玉佩文了出来,用布抹干,看了一眼,道:“丫头,你拿地图当护身符也真奇怪!”
“地图?”古灵和云之月互看了一眼,明明是梅花图案啊!
“咦?奇怪了,老头子,水里还有别块玉佩吗?”古灵问道。
“小丫头,你以为这是百宝箱啊!”不治先生不理她。
“可是,之前明明是梅花图,怎么会变成地图?”古灵嘟着嘴。
“这么神奇?”不治先生低头看着玉佩。
“也许是水的关系。”云之月猜测。
“对!一定是。”古灵点头附和。
“那再丢进去一次,也许会再变个好玩的图案出来!”不治先生说着,真的把它丢进桶,还蹲在一旁等待。
古灵和云之月对看一眼,只觉得他好无聊。
过了一会儿,不治先生将玉佩捞出来,他不禁皱眉道:“不好玩,才变一次就没搞头了。”他又将玉佩丢还给古灵。
“是你自己爱玩。”她笑道。
云之月看着玉佩上头的图案,觉得有些熟悉。“不治,我记得这是大理附近的地形。”
“是吗?”不治先生凑近研究了一会儿。“挺像是通天塔附近。”
“没错,就是那里!”云之月恍然大悟。
云之月虽然失忆,对这个却仍有印象。
“云哥哥,你想这会不会和古城有关?”古灵怀疑地问道。
“很有可能,不过这没道理呀!”聚贤楼的人拥有瑞月图,照理说应该早已找到古城,但久久未闻消息,倒也十分奇怪。
这块玉佩上的地图,到底有何玄机呢?古灵陷入沉思。
云之月看她皱眉头摸鼻子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她的模样好可爱!
“还真悬疑。”古灵有些懊恼。
云之月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哄着她。
“这聚贤楼的效率真差,挖了那么久也没听说挖出什么,起码该挖到城门吧!”不治先生唠唠叨叨的,但他的手可也没闲着,开始将药材全丢进冷水桶里。
“云哥哥,我想到了。”灵光乍见,古灵想到一种可能性。
“说来听听。”反正合着也是闲着。
灵儿神秘兮兮的。“会不会他们拿到的瑞月图只有一半?”
“一半?”其它两人不解地看着地。
“对呀!这个地图你们一看就知道是哪里,而他们拿着瑞月图,却我不到入口处,也许它们要合起来用才行。”古灵分析道。
“嗯!灵儿说得有道理。”云之月点头附和。
“既然这块玉佩是位高人送的,也许它才是真正的瑞月图。”不治先生也加入讨论。
“那该怎么办?”古灵看着玉佩。
“什么怎么办?”不治先生问道。
“如果它真的是瑞月图的话……”
“主导权就到了我们手上。”云之月笑道。
“可是,你对它的兴趣不大,我看还是先和大哥他们商量看看。”
“就这么办吧,”云之月同意。
“嗯!我把消息传给大哥他们。”古灵又把玉佩戴回脖子上。
※※※
站在怡红院外,文荣的心却像是有无数支针在刺一般,好痛!当初一时的冲动,他究竟将心爱的女子推向什么样的地狱啊!
文荣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小雪凭栏望着天空,眼神迷茫。她本来就生得美,历尽沧桑后,更添绝色,文荣一时看呆了。
也许是察觉有人在看她,小雪转过头,竟看见了两年来最想见的人,她一时也呆住了,泪水不听话地流下来。
“小雪……”文荣慢慢走向她,眼睛红红的,千言万语全梗在喉头。
“荣哥……”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小雪鼻头一酸,转身往房里飞奔。
怎知半途被文荣拦下紧抱着。“小雪,我错了!我错了,我……”他真的好后悔。
“荣哥,你放开我,我现在很不喜欢别人碰我。”小雪困难地开口,她真的很怕,那些接触会让她想起可怕的记忆。
文荣闻言立刻放开她,原以为她僵硬的身躯是因为气愤,但她颤抖的声音里竟盛满恐惧。
“我之所以想再见你一面,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无辜,清不清白现在已没什么差别了。”
大错已铸成,为时晚矣。文荣心如刀割。“小雪,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小雪抬头看向天空,“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我的心在你卖了我那一刻就死了,为了证明我的无辜,我苦苦撑了两年,往后我不会再见你。”她坚决地转身欲走。
“不!小雪,这两年来我也好痛苦,当我……知道错怪你时,我好恨我自己,我只想立刻回到你身边!小雪,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文荣拉住她的衣袖,他真的好恨好恨自己。
“我知道当年你是爱我的,但你却不信任我,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判了我的罪,要不是遇见灵儿,我早已自杀了却残生,我……”小雪哽咽得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