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把蛇拿开。”银鞭男闭上眼别过头,他不敢直视猛吐舌信的青蛇。
“不要。”阿蛮微微一笑。“瞧你脚抖得快站不住了,我看你还是乖乖招了吧。”
“不说就是不说。”
“还在死撑?是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我。”阿蛮说完,将她手中的青蛇放入银鞭男的衣襟里。
她这动作可真是出人意表,吓得银鞭男尖声大叫;其余三人却是瞪大眼紧盯着他衣服上的起伏,随着起伏,他们可以清楚地知道青蛇现在的位置。
“哇,快将那条蛇拿掉!”银鞭男拚命抖动活动范围有限的身子,想将蛇给抖出来。
只可惜蛇这种冷血动物,一旦碰上有了体温的物体便会死巴着不放,任你怎幺动,它还是黏得牢牢的,除非有人帮忙将蛇抓出来。
“那条蛇爬到我的裤裆里了,求求你呀,姑奶奶。”他哀号。
“你一五一十地招记,我就帮你把蛇给抓出来。”
银鞭男根本没在听阿蛮的话,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蛇爬过的皮肤上。那条青蛇似乎找到满意的地方,一直在他的股间盘踞,他生怕自己的命根子从此喂了蛇口,下半辈子的享乐就全毁了。
另外三个人目瞳口呆地看完阿蛮的杰作后,又是佩服又是戏谑地半摇着头,彻底被她的古灵精怪给打败。
这种拷问方武的确够资格称得上“无敌地狱酷刑”,它并没有直接给予肉体痛击,但精神上的折磨却是谁也熬不过的。
“这条蛇是在哪里抓来的?”秦默悄声问。
“我在路上看到的,一时见猎心喜,就将它给抓了起来,没想到这幺快就能派上用场。”
小青蛇经过阿蛮这些日子的训练和调教后早巳驯服,没有阿蛮的哨昔,它是不会随便乱咬人的。
可惜银鞭男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条软溜、冷腻的蛇缠着他不放,不知道何时会被咬、不知道它会挑甚幺部位下口,吓得他拚命哀号。
“甚幺味道好臭,比老叫化还臭。”北斗神丐捏着鼻子扇了扇。“这股屎臭味把老叫化吃东西的兴致全打没了。”
原来银鞭男不只吓得失禁,裤子后面还加了一坨重重的、臭臭的屎,只差没口吐白沫了。
“你要我帮你把蛇抓走,可以,不过,这就得看你的诚心喽。”阿蛮趁机要胁。
“我说,我说,我甚幺都说。”
“说!”秦默满意地点点头。阿蛮这招“无敌地狱酷刑”还真是乱七八槽得有效。
“这一切都是慕容少华在幕后指使的,我只不过是遵照他的命令行事罢了。”
“说详细点。”
“是。”银鞭男吞了口口水,尽量不去想在他身上游走的那条冷血青蛇。“慕容少华将毒药交给我,我的任务就是找些小店、小村落下毒,将人毒死后,不是守株待兔地等人发现尸体,就是做贼喊抓贼地大声嚷嚷五毒教又在那里毒死人了,让谣言像风一样地传了出去。”
“果然没错。”秦默点了点头。事实和他推测的相去不远,有了银鞭男这个人瞪后,要说服别人也容易多了。
一旁的北斗神丐和定真大师只是沉着脸,一语不发。
“慕容少华给你的毒药是由谁炼制的?”阿蛮对疤面女好奇得很。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放毒、散播谣言,其它的事慕容少华根本不让我碰。”银鞭男才觉得委屈呢,好处没捞到,却得承受被蛇吻的酷刑,真是偷鸡不着还蚀把米。
“慕容少华的动机呢?他如此大费周章地设局、布线,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图谋,是甚幺?”北斗神丐问。
“我不知道,”银鞭男大叫。
“你怎幺可能不知道?你再不说,要是让青蛇咬你一口,我可是没解药给你。”阿蛮突然插上这幺一句。
“咦?你怎幺可以说这幺下负责任的话?”银鞭男被蛇吓得苍白的睑,现因为脑充血而变得火红,瞪着阿蛮的眼珠子更差点没掉出来。
阿蛮只是耸耸肩;“我才刚抓到青蛇没多久,当然没空引毒、调配解蘗喽。”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还要怎幺样?”受不住折磨的银鞭男放声嚎啕大哭,他的神经已绷到极限。
“瞧他这摸样,应该不假。”看到他眼泪鼻涕齐流的糗样,秦默这才肯放过他,
“看来,慕容少华不但做事缜密得滴水不漏,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安排不同的人从事不同的任务,不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全盘秘密,甚而反过来要胁他。”北斗神丐沉吟。
“这幺一个前途可期的年轻人,却因为一时的利欲熏心而误入歧途,可惜啊,可惜。”定真大师合掌念了声佛号。
“可恶的家伙。”阿蛮恨恨地骂。
“喂,我已经招了,你们快将那条蛇拿走。”银鞭男气急败坏地大叫。
根本没有人理他。
“接下来我们该怎幺办?”阿蛮问。
“既然知道这是慕容少华一手安排的阴谋,就得阻止这场杀戮的发生。如果攻势一旦发动,可不是‘生灵涂炭’四个字可以形容的。”北斗神丐道。
等四人商讨完后回头一看,银鞭男早巳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吓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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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赶回正义庄的一行人,这才知道慕容少华在得知赖飞雄失踪的同时就将“格杀舍”发出去了,收到格杀令的江湖人土也分批赶往云南五毒教总坛,留在正义庄的只剩下联络的小角色而已。
看来一场武林的大浩劫就要发生了。
“天啊,这下该怎幺办?”急得直冒冷汗的阿蛮早巳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蛮,别慌。”秦默觉得自己像在追着一个团团转的陀螺。
“我怎能不慌嘛?”
“听我说,依慕容少华那爱摆派头的个性,他领着各路江湖好汉攻打五毒教的事一定会弄得人尽皆知,这样一来,大军的行进速度也会放缓,我们骑马去追,一定很容易追上。”
秦默的分析赢来两位前辈的赞同声:“你说的没错。”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阿蛮可急了。
“在我们出发前,你先写一封信飞鸽传回五毒教,请凤凰女预做准备,免得大军压境时措手不及。”秦默以沉稳的声音安抚阿蛮的慌乱。
“最好是请凤凰女以防守为主,不要多杀生命。”定真大师慈悲为怀,不希望杀戮因为有心人的故意挑拨而扩大。
面对着文房四宝的阿蛮正不知从何下手,另外三人却同时对着黑暗的彼端喊了声:“谁?”
躲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一现身,终于让三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他外表冷漠,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
看到他,阿蛮再也顾不得写信,笔一丢就冲了上去,抱着他旁若无人般又叫又跳的:“过邦。你来了!”
“哼,嗯。”秦默的喉头像有东西堵住似的。
他啊,心里既酸、带涩又苦,五味杂陈得很。
先前听阿蛮开口过邦、闭口过邦的,他已经吃味了,现在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他更是踢翻一屋醋坛子--酸味、烟硝味四起。
听到秦默的暗示后,阿蛮才明白自己的放肆,放开过邦后转身开心地介绍:“秦默,他就是过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秦默冷冷地点头致意,打量着过邦的眼神锐利得可怕。在他眼里,过邦年纪还小,外表虽然俊秀,但仍不脱稚气,不过只要加以磨练,假以时日必可成为武林后起之秀。没想到五毒教里还有这号人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