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急着和那些上了年纪的贵妇、富孀,甚至漂亮的富家千金、明星打情骂俏,就更美了。
这场时装发表会,是目前人在徨领待产的蓝雨央穷极无聊下想出来的玩意儿。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创意,只须将雷阿尔族的传统服饰原封不动地搬到舞台上就行了。模特儿当然是要由雷阿尔族的族人担任,一切自备,完全不须外求他人。设计师当然是挂蓝雨央的名字,因为,这功劳没有人敢跟她抢的。
长发和异族服饰是这场服装秀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也成为最好的商业促销。
说到这,罗豫汶不得不佩服蓝雨央的厚脸皮功夫了!明知沙查克是在为先前的莽撞赎罪,她却狮子大开口地要求这、要求那的,老实不客气地大敲了一笔,这女人根本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怎幺写。
在沙查克的财力支持下,有什幺事是他办不成的?
服装秀只是蓝雨央的计划之一罢了!她早已预见日后雷阿尔族的族人和外界的接触会变得极为频繁,这一来,知识与常识的学习就变得极为重要。
不过,蓝雨央这次不当老师了,而是将念头转到在徨领工作的科学家身上。既然有那幺多“免费”的高科技人才,她也不浪费地要这些科学家屈就当“补习老师”,教授族人语言、计算机等各项专门知识。
不用白不用嘛!
而罗豫汶就负责实践蓝雨央的计划。
也因为这两位生财有道的女子,徨领在瑞士银行的存款正急速上升中。至于一些先进的科技设备以及生活必需品,则由美国和阿拉伯两国提供,花不了什幺钱的。
“要我当模特儿的人是你,我受欢迎不高兴的人也是你。请问,你到底要我怎幺办才好?”坎亚无奈地说,顺便将问题丢了回去。
“我——”罗豫汶一时语塞。
凭着俊美的脸蛋及一头神秘长发的坎亚,很快就跻身于世界名男模特儿之林。身为名人,一举一动自然备受媒体瞩目;再加上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与过去,媒体只好把焦点摆在他的感情生活上,这就苦了成为记者销定目标的罗豫汶了。
这个坎亚实在够可恶的,罗豫汶忿恨地想。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存心,每次她一有宴会,他便自告奋勇地充当护花使者,占有性地替她拒绝所有男士的邀约,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她,赶都赶不走。
他还不要脸地在杂志访问中坦承他的梦中情人是她,弄到后来,所有的人不但以为坎亚在追求她,甚至还认为他们已是公开的一对。这些冤枉,任罗豫汶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
看着罗豫汶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坎亚低头好遮住他脸上的贼笑。他努力了这幺久,终于有些成效了。
“雨央的预产期也快到了,我们该准备回去了。”他说。
“好啊!”
“顺便举行我们的婚礼。我这个人是很守旧的,一定要行过婚礼后,才能生小孩的。”
“你想得美哟!不过,我是该去见见我那即将出世的干儿子。”
不愿错过下一任继承人诞生的神圣一刻,坎亚推掉了所有的模特儿工作;而罗豫汶因基于多年的朋友情谊,也跟着他一起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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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凑巧地,两人一回到徨领,就看到所有人全挤在医疗帐篷外,一脸的焦急,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的,忙碌得很。
“怎幺了?”坎亚问。
“雨央要生了。”邓肯说。
“怎幺会?离预产期不是还有十天吗?”
“傍晚时,蓝雨央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一检查才知道羊水已经破了,小家伙迫不及待要出来见见这个世界了。”
“还好我们提前回来!否则就赶不上这历史的一刻了。”罗豫汶说。
帐篷里不时的呻吟及埃罗的打气声,清清楚楚地传进等待的人的耳里;那声音像揉在心上,揪得雷可力眉头愈皱愈紧,邓肯则是在帐篷外探头探脑的,恨不得冲进去一探究竟!
“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怎幺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有什幺稀奇的?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可是狠狠痛上三天三夜,还不是平安无事地将我生下来了。你们如果再继续自我折磨下去,我看最先脱力倒下的不是雨央,而是两位了。”坎亚笑着提醒如热锅上蚂蚁的两人。
“是啊!第一胎比较难产嘛!何况才三个小时而已,还算好啦!”罗豫汶应和。
“这不一样啊!坎亚的妈皮粗肉厚得根本没问题,而雨央身子较为单薄,我怕她承受不了撕裂皮肉的折磨,真担心她会挺不过去,急死人了!”不苟言笑的雷可力,此刻却像只老母鸡似的急得猛踱步,地上快被他踏出一个洞来了。
“对嘛!雷可力说的对。”邓肯在一旁附和。
这些日子来,雷可力和邓肯早成了莫逆之交;不止如此,他对蓝雨央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因为她而使徨领重燃生机。雷可力在感激之余,自然撤去了他所有的心防,衷心地喜欢起她这个族长夫人来了。
“唉,毕竟这是大长老盼了二十多年才盼到的第一个新生儿,紧张在所难免,原谅他吧!”坎亚虽是自言自语,音量却大得足以让雷可力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帮不上忙的死小子,给我到一边凉快去!免得我看到你就有气,去,去!”
“是!大长老有令,小的不敢违拗。”埃罗调皮地鞠了个躬后,大手轻轻落在罗豫汶的腰上,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她带离。
“大长老赶的人是你,为什幺连我也要走?”她虽在抗议,却是乖乖地跟着。
坎亚是愈来愈不怕死了。先前对大长老的作法不甚苟同的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采取的是消极的逃避策略;现在误会冰释,他也好不容易才回来徨领一趟,却开始没大没小地逗弄大长老,气得雷可力是牙痒痒的。
“唉!不相干的人就急成这样了,我真想看看埃罗的表情。”一路上,坎亚对着怀里的小女人说。
这句话惹得罗豫汶轻笑不已。
“还笑,还笑!等你生孩子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痛的人是我,当然笑不出来了!你曾见过痛得要死的人在笑吗?若有,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痛疯了!”
“你想我们的小孩会是什幺模样?”
“你凭什幺认为我会生你的小孩?”
罗豫汶执起一束坎亚的头发,在他的颊边轻轻抚弄着。只要他一回徨领,就会将头发恢复原来的颜色;比起他拘谨的发型,她更喜欢他头发四散飞扬的模样。
罗豫汶突然想起蓝雨央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徨领的男人就像毒品一样,女人一旦沾上,就别想逃脱他的蛊惑。难道她也逃不了坎亚的蛊惑了吗?
坎亚将她转过身来,俯下身将额抵着她的,轻声的话语里有不容拒绝的决心:“我只给自己半年的时间追求你,期限虽然还没到,但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这个小女巫给磨光了!一句话,你若是不肯,我只好找别的女人生小孩喽!别忘了,你的身后可是排了很多心甘情愿的女人。”
罗豫汶叹了口气:“这三个月来,你努力破坏我名誉的结果,害得我的行情一落千丈,你不向我求婚,我还要找你负责咧!”她气得轻捶了下他的肩。这下,不想认定他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