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煞,听我解释,好不好?”唐凌瑄试图解释。
语方落下,雄浑的掌风再度逼近,在未预想到唐凌瑄竟会架开他的擒拿之下,怒容在未掳掠到佳人时,转为阴惨的冷笑。
她竟然为丫该死的训练,闪避他?!
“再训练十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误会我的意思--”她没说要和他开打呀。话尚卡在喉间、不带杀意的手刀已向她袭来,慌张躲开,她立即明白那动作问隐隐暗藏的实力。
“怎么会这样?”
“竟然开打啦?”
“出人意料。”
西南北三方位上,三个男子暗叫不妙。
“老大疯了,怎么用空手道对付小瑄?”弧辰惊叫
“来人呀,谁可以阻止?”飞廉慌张怪叫。
“阻止不了,他们不会伤害彼此就是。”寡宿依然淡扬薄唇。
只见风雨中,两人交错不息的身影,由最初的处处留情,随着雨落得愈急的节奏、也逐渐转而为疾。男子举足之间,尽藏深情,虽未尽全力.仍占上风;女子抵挡之间、难掩柔情,只守不攻,只防不击。一个似狂风,一个似蝶舞。
随着帝煞的一记擒拿,唐凌瑄已稳稳落入他宽阔的怀抱中。
“凭你也想保护我。”帝煞无情嘲讽。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致命伤。”唐凌瑄语带坚定。
该死的固执女人!怒火再度吞噬帝煞之际,他选择袭掠怀中人的红唇。
帝热火热的唇、惩罚性的吻、如同在瑄泄般,疯狂地诉说着猛怒及不解。而唐凌瑄羞涩却不保留的回应,则是道尽执着不悔的深情。
“咳,咳!”老者有意无地轻咳,唤回被突来的情况吓得发愣的三个男人,但却唤不回沉溺在热吻中的男女。
“走了。”寡宿理解一笑,轻松地迈开步伐。
“去哪儿?老大和小瑄的事解决了吗?”孤辰狐疑,仍移不开看傻的目光。
“不等老大和瑄瑄?”飞廉跟着疑道。
“不走,想当电灯泡吗?”这两人的事,恐非他们所能干涉。
众人默默散去,渐歇的骤雨下,深情相拥的两人,犹自沉溺在狂热缠绵的深吻里。
“和我回去。”眷恋地轻啄嫣红的小脸,帝煞不由自主地加强了拥着她的手劲。
离别不过短暂数日,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怕她随时会消失般。
“回去哪里?赤烈盟?罗马?台湾?”唐凌瑄抬起头,凝视着他掩不住疲惫的冷傲俊容。
“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礼。”帝煞提醒道。
“我没忘。”她怜惜地轻触他紧蹙的眉。“我答应过你。”
“很好。”搂着唐凌瑄的纤腰,他霸道地将她半抱半提,步向直升机。
“帝煞,您想做什么?”唐凌瑄讶异惊呼。
“既然没忘,马上回去举行婚礼。”
怔愣数秒,唐凌瑄转为巧笑,搂攀住他的颈项。“然后举行完婚礼,再将我送回赤烈岛受训?”
阔步的男人,蓦地僵住,随即怒瞪巧笑的唐凌瑄。
“你舍得在婚礼后马上和我分隔两地吗?”唐凌瑄再次问道。
甭提新婚,就连现在他也不肯!将唐凌瑄放落地,帝煞两手环胸,恶狠狠地审视面前看似柔情万千实则固执难驯的女人。
“不论结婚与否,你都没有留在赤烈岛的机会。”他也十分坚决,冷冷述道。
“别这样,煞。”倚着壮阔的胸膛,唐凌瑄强忍委屈试图以此举遮掩悲伤。“你一向了解我,不是吗?你明白我究竟想求什么。”
“我只知道,你丢下我。”不理会她刻意逃避的举动,他猛地将她拉离胸前,定眼注视着她。
可笑!她头一次唤他的单名,竟是此情此景!多讽刺呵!
“我没要丢下你。我只是选择受训四年,完全没丢下你的意思。”唐凌瑄急急解释。
第九章
三年后
秋月高挂,树影摇曳,赤烈盟巍巍的高墙下,唐凌瑄不安地伫立着。“怎么办?”她不断地来回走动,喃喃自语。
受训的三年间,上天下海她都无所畏惧,更不会怕过,但今天……唉!
“算了,我还是向老爷子说我无能为力好了!”唐凌瑄脚跟一旋,准备放弃,但是一道侦测光扫来,她只好又急忙藏匿回角落。
真该死!她连放弃的权力也没有吗?低咒一声,唐凌瑄认命地卸下电脑配备,咬紧牙关,在十指俐落的操作下,成功破坏了围墙内暗藏的侦测系统,然后趁短暂的三秒断讯时间,翻墙入内。
紧接着,是一片迷踪林,林内以中国古代阵法排列,踏错一步,便有可能惊动侦测器。唐凌瑄谨慎地-步步踏着、直到跟前矗立的建筑物出现,她才抹去额间豆大的汗珠。
屏息地穿梭在庭园及层层回廊之间,蓦然出现的交谈声教唐凌强急忙跃入花从中。
“你笑得真恶心。”孤辰熟悉的声音传入唐凌瑄耳中。
“你才是咧!本大爷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还卖乖。”飞廉又和孤辰杠上了。
“拽什么拽,是我不和你计较才对。”孤辰那张娃娃脸由远至近。“我老婆今天检查出怀孕两个月,托她的福,今天放你一马。”
“哼!才怀孕两个月,我儿子今天都会叫爸爸了。”飞廉风流的俊容在三年后已收敛许多。
唐凌瑄轻掩住欲发笑的红唇,更埋低了身子,看向边走边拌嘴的孤辰及飞廉,以及沉默但仍然精明的寡宿。就在同时,寡宿却进出一句更惊爆的话。
“我老婆决定要生个小孩子。”寡宿的面容尽是藏不住的得意。
“拜托!才\'决定\'而已哦!生不生得出来都还是个问题咧!”孤辰及飞廉同时叫道。
寡宿白了两人一眼,了解这两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懒得去计较。
“老大呢?连庆祝会都不见人影。”飞廉显得无奈。
“我看,老大压根儿不想来。”孤辰口气中难掩不舍“辛苦了三年,日日夜夜都在工作,现在好不容易大功告成,老大还是快乐不起来。”
“凌瑄还没回来,他如何快乐?”寡宿一语命中。
三人一片寂静,沉默地摇摇头。接着一阵喟叹后,便渐行渐远。
花丛下,唐凌瑄蜷曲着身子,鼻子一酸,强抑欲坠落的眼泪。回忆着三年来孤辰他们捎来的消息,不是帝煞彻夜不眠,便是他又瘦了,最多的是,他不要命地埋首工作。而“他可好!”三个字,竟成了她夜夜独颂的话语。
担忧地望向眼前的主屋,唐凌瑄迟疑了许久,然后才轻轻一跃,贴近窗户的屋内探看。细微又熟悉的对话声,模糊地传来……
“若我去北极?”
“追呀!”女音回答得十分肯定。
“去沙漠?”
“也去。”
“原始丛林?”
“奉陪。”
“这么厉害?”雄厚的男音笑了。
“上外太空都行.只要你走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
唐凌瑄揪心地盯祝着漆黑屋内两具投射的影像、历历在目的过往,蛰得她心痛难抑。
“谁?”帝煞冷寂低沉的声音自角落传出。
小如戒指的放映器,嘎然终止放映,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令人不寒而栗。
唐凌紧贴着墙角,紧抿欲开口的朱唇。
她早该放弃的!这次任务,最难的并非潜入赤烈盟,毕竟她苦心研究赤烈盟内部的设置三年了,她有四成的把握能克服这些问题。她真正克服不了的,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帝煞啊!
她怎能在见到他后,又拂袖离开?她怎能从他手中拿去这三年来,帝煞日夜携带的放映器?老爷子这分明是在考验她,这教她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