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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我叫木易。兄弟,如何称呼?”木易一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气,一手勾着高他十来公分的男人。

  “哈维。”隐狼淡淡一说。

  “哪里人?”

  “美国。”

  木易又问:“工作性质?”

  “保镳。”

  “和我家阿烈交往多久?”

  隐狼仍是简洁回答“三天。”

  “你知道她的性别?”

  “知道。”

  “你是她的男人?”

  “两万。”

  啊!两万?什么意思。“阿烈,你懂他的含意吗?”问得好好的,怎么会冒出两万这一句。

  忙着调酒的石孟舲拨空回了两句,“叫他记在墙壁上,等我年终有空再清算。”

  木休和木易听得述迷糊糊,只有当事人了解其中奥秘,只是不点破。

  原来石孟舲早听厌了隐狼凡事索价的无赖口吻,所以“欠债”欠到她自己都数不清,随他去漫天要价,反正她没打算还债,就记在墙上发烂吧!

  牛郎一夜都不只这个价,他太低估自己的价码了,该去星期五餐厅上一课,鸭子卖肉可是论分论克算,不比一般的高级鸡。

  便宜的高档货。

  一个平静的夜过了。

  石孟舲在无形中,似乎习惯了有个男人陪她走一段路,不急着领回已被遗忘的爱车。

  “你能保护我多久?”

  三年来,她躲过无数追踪,一直没有遭受正面攻击,但不表示危险消失,而是潜伏在黑暗中,等着她自投罗网,现出原形。

  “一个月。”这是隐狼任务的期限。

  一个月?她蓦然停下脚步。“一个月后你就要放我自生自灭?”那还不如不要出现。一个人的生活过惯了,他偏来搅局,搞得她作息大乱兼负责他的饮食起居。然后他很洒脱地告诉她一个月后离开,这算什么?

  她并不寂寞,是他的介入让她发觉一个人很孤单。

  在某些方面,她习惯依赖他。

  “一个月后你就自由了,不用避开早晨的太阳光。”他言简意赅,一笔掠过。

  聪颖的石孟舲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你会揪出幕后黑手,还我一个安全无虞的空间?”

  “女人,你不笨。”如往常他仍是一脸不屑的回答,只在语气中少了一丝鄙夷。

  在不知不觉中,隐狼对她的关注已超过己身的责任,而他还毫无所觉。

  “你打算怎么做?”她想手刃弑父夺母命的仇人。

  “收起你的拳头,等我断气的时候才轮得到你出手。”他刚说她不笨,她马上露出笨相。

  他看起来很无能吗?敢瞧不起他的能力。

  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石孟舲懊恼地注视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几时愤恨地拳头一握都不自知。

  “你该告诉我的。”

  隐狼的鼻子嗅到一抹不寻常的味道,手自然地平放在枪套上,脸上不显露半点痕迹,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好戏正式开锣。

  “你已经知道了。”

  她激动地朝他一吼。“不!我不知道!我是当事人,有权参与这一切……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话太多。”容易影响声位的辨识度。

  “我话太多?”清瞳圆瞠,石孟舲气得两腮满满的。“严重缺水的男人没资格评论……”

  “趴下。”他大喝一声扑倒她。

  枪声四起。子弹从两人头顶呼啸而过。

  隐狼以子弹的速度及方位判定,朝暗巷中开了几枪,依据子弹穿透肉体的回声来取决攻击者的受创程度,并掩护身下的女子匐匍前行至安全范围内。

  “不要动,他们是先锋部队。”他察觉她蠕动的身躯有冲上前的趋势。

  先锋?又不是在打仗。“你怎么知道?”

  “我们有一流的行动网。”

  “你们?!”不只一人保护她?

  石孟舲还想问个明白,枪声阻断了她的声音。

  短暂的互击后,附近的居民听到枪声大作纷纷开灯探头,打电话报警,隐狼趁着灯光大亮之际看见数条移动的黑影,迅速地扣下扳机,了结一干鼠辈。

  在无人注意的空档,他拉着她住一旁的防火巷闪入,不与台湾的警方正面接触,免得费一番工夫解释。

  “你的枪法很好。”虽然乍起的灯光刺眼,血红色的窟窿她看得一清二楚,都正中眉心。

  “我不会教你。”

  想也知道。她不满的任由他拉着走。“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

  “噢!”真简单,一点都不浪费口水。

  隐狼似乎厅到她的心声,朝她怪异的一瞥。“严重缺水是什么意思?”

  “嗯哼!”现在换她拿乔。“三千。”

  他眉头一缩。“成交。”搬石头砸到脚了。

  “天生缺乏水滋润所以话少……唔……”得意忘了形,她冷不防被偷袭。

  扣住她的后脑,隐狼完全不照牌理出牌地镇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趁隙溜进“水库”大肆搜括温液,志满意得地扬起贼笑。

  “嗯!水源补充完毕。”他没想到她的唇比想像中甜美,有探索的必要性。“你……你居然……吻……吻我。”一回神,石孟舲的食指抚着微肿的下唇。

  没发火?很好。“放心,这次不收钱。”

  她外表看似大男孩,唇该死的百分之百女性,柔软得他想一口吞了她。

  这就是女人的特质吗?他的心在浮动。

  不收钱?!这个恶霸夺去了她的初吻还敢大放厥词。“应该是我向你索价才是。”

  想想也对。看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让她一次。“自己从负债里扣。”

  无形中,他向自己的心投降。

  “很抱歉,我的吻是无价之宝,你的财产不够抵债。”她直想撞他几下。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蓦然被夺去初吻的耻辱,谁都难以接受,尤其对方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吗?”不过是一个吻罢了。“大不了我让你吻回来好了。”女人就是爱计较。

  “吻回来?!你……你欺人太甚。”一发狠,石孟舲拉起他的左手张口一咬。

  深深的齿印沁着血丝,在隐狼的小臂上留下骇人的伤口,他眉头不皱地细吮她咬过的痕迹,令石孟舲不自觉地晕红了双颊。

  间接接吻!这是她脸红的原因。

  “满意了吧,不用赔上我的全部家当?”女人没理性。

  “我……哼!冷战。”

  一甩头她赌气地绕小巷子回家,不理会身后的男人,快步地让冷风吹凉脸上的燥热。

  一句冷战耗时十七分钟又二十五秒整。

  当石孟舲看到一室惨遭破坏后的凌乱,原本已降温的热度再次扬起来,绯红的脸可不是害羞。

  “我要宰了那群混蛋。”破碎的玻璃片,已无生息的七条小金鱼,满地的书籍周报,衣物散满屋子,花盆中的泥土混着向日葵的“尸体”横卧在浴室门口,墙上仅存一副田野的油画幸免于难。

  “很尽责的清道夫,破坏得很像命案现场。”他一脚踢开缺角的三脚椅……原本有四只脚。

  不用仔细查看,隐狼由被破坏的环境得知,这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作品,而“创造者”早已逃之夭夭。

  典型的一贯作风,先闯空门未果再埋伏枪手,以求人、物两得。

  命案现场?!他真会说风凉话。“你不用查查房间吗?也许有歹徒藏在里面。”

  他是来保护她的吗?她看他根本是来此观光的旅客,哪有人一进门就自动找东西吃,而不先勘察屋内情况,以防有变。

  “你电视看太多了。”真糟糕,他的蛋糕不见了。隐狼气恼没及早吃了它。

  “电……”石孟舲停了一下深呼吸。“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人家都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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