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认真而专注的脸庞:心中的不确定渐渐豁然开朗。他想告诉全世界,姚薇薇是他的女人,是专属于他的,这一生他不想放开手,也放不开手。
这个念头来得快,却不突然,它似乎早在他的心中根深柢固许久,只是未曾引爆。
然而她刻意在外人面前隐瞒的态度,让他有丝沮丧,却又不得不依从她的想法。但是……若能让大家自行发觉真相,那他也不算是违背了两人的约定,只是要做得不着痕迹。
他开始思索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不至于让薇薇生气。
不久,他沉沉的呼吸声又至她耳畔游移。感受到他重燃的欲望,她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今天怎么会来,不是说要去高雄吗?”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的柔软贴合着他的刚硬,反问了一句。“若我说……我想你呢?”
笑意逐渐从她的眸底传染至她的眼角,满溢到她的眉梢,而牵动她的唇畔。
就算这时他说的话只是谎言,却是世上最甜蜜、最受用的谎言。
他凝视着她如盛开花朵般的丽颜,他早已得知她的答案,却仍不放弃地要她说出口。“你相信吗?”
她笑而不答。
就留给他一点想象的空间,和自己一点幻想的权利吧!
他低下头蹭着她小巧的鼻头,思忖着:哎!这个别扭的小女人,怎么就是爱搞神秘呢?
第八章
第八章
“薇薇,今晚同事们要聚餐,一起来吧!”丘惟振兴高采烈地来邀约。
“这么好的兴致。为什么要聚餐?”姚薇薇停下脚步,桃花带笑地回道。
“我和茱莉打算要结婚了。”丘惟振咧开一张大嘴俊笑着。
“瞧你乐得,能娶到茱莉这个美娇娘是值得庆祝。”姚薇薇赞许地拍拍丘惟振的肩。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下班后,一群人来到市郊一家著名的啤酒屋。大伙儿因为这件喜事而兴奋异常,啤酒一桶一桶的扛上桌,然后又一杯一杯的灌下肚。气氛十分热闹,大家借着酒兴,吆喝着丘惟振上桌发表爱的感言。
丘惟振傻笑着被众人拱上桌,酒精壮了他的胆,他大声地对叶茱莉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我保证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快乐幸福!”
叶茱莉被丘惟振大胆的告白给羞红了脸,在她还来不及找个地洞躲起来偷笑时,就被大伙儿给推上桌,送入丘惟振的怀抱里。
“接吻,接吻,接吻……”
全场的人开始鼓噪着要两人表演爱的亲亲,在大家的鼓吹之下,桌上的两人只好顺应民情,让大家见证他们的誓约。
望着丘惟振和叶茱莉深情相吻的画面,姚薇薇忽然一阵感伤。她的眼神悄悄在人群中搜寻焦培伦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落寞地举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湮,仿佛只有它才能填满那空荡荡的心房,让她忘记这股失落。
“薇薇,你怎么喝这么多?”叶茱蒂担心地看着不停干杯的姚薇薇。
“哪有多,这算小case。”姚薇薇微醺地撅着小嘴反驳道。
她的心好痛哦!
惟振和茱莉可以大大方方地公开恋情,开花结果,接受大家的祝福,可是她却只能偷偷摸摸的……
“薇薇,你是不是想哭?”叶茱蒂狐疑地盯住姚薇薇泛着水光的明眸。
“才不是呢!我是在为惟振和你姊高兴。”这个小女孩的心思真是缜密,竟然看出她不小心涌上眼眸的水雾。“我有点不舒服,可能酒喝得太猛了,去一下洗手间就好了。”
她绽开灿烂的笑靥,撑起身子想走向洗手间,收拾那突如其来的感伤,但阵阵醉意来袭,令她起身的步伐有些不稳。
“薇薇,你真的醉了,还是我扶你去吧!”叶茱蒂见她摇摇晃晃,想要搀扶她,但她的手还来不及扶住姚薇薇,已有人抢先一步。
“我来吧!”焦培伦英雄式地扶着姚薇薇的肩,让她倚靠着他强健的胸膛。
“可是……”叶茱蒂为难地看着焦培伦。
培伦和薇薇不是不合吗?怎么会主动帮忙呢?
“男人的力气大些。”培伦不容置喙地搂着摇摇晃晃的姚薇薇,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我……我不用你扶。”姚薇薇虽然脑袋有些昏眩,但神智仍十分的清楚。
“你竟敢给我喝这么多,小心回去打你屁股。”他气得牙痒痒的,在她耳畔低语。
这女人竟敢喝得醉醺醺的,若非他在身边,难保那些男人不会占她便宜。
“你敢打我?”她气呼呼地推开他。
她就是为了他,才会心里不舒服地猛灌酒,他还敢凶她?
“怎么不敢?你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拚命地灌酒了,我有什么不敢?”虽然两人坐得很远,但席间他一直在观察她,然后气闷地看着她像不要命似的猛灌酒。
他一把将醉眼迷蒙的她拉回自己身边,然后旋身将两人挤进小小的电话间里关上。
“你凭什么限制我这么多?”他凭什么?两人在外人面前什么也不是,甚至可以说是敌人,他凭什么管她喝多少酒?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我凭什么?”两人都同居了一段时间,她竟还敢用这种质疑的口吻问他凭什么?
“什么时候?”她抬起手腕看着手表,哽咽着。“都十点了,是该回家了,但还没回家之前,我们还是得装作是陌生人。”
她口中说着心却一阵绞痛。
明明爱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能投入他的怀抱,不能流露她的情意,不能,什么都不能。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说要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的也是她,装作这副可怜小媳妇模样的也是她。他简直快疯了!
她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满意?
“我就是又别扭又虚假,是个彻彻底底的假面女郎,可是我怎么会爱上你──这只戴着沙文主义帽子的蠢猪?”她气急攻心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发泄自己的羞怒。
第一次听到她亲口说爱他,让他有一会儿的恍惚,然后心跳加剧,一肚子的恼怒立刻销声匠迹。
她说她爱他!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只戴着沙文主义帽子的蠢猪,但他知道那是在指他。
姚薇薇的酒后真言让他欣喜若狂,顿时心念电转──看来她喝醉酒也不是件坏事。
他凝视着她桃花般的娇腮,鲜嫩欲滴的唇瓣,俯首想掠取那一抹芬芳,却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浇了满头冷水。
“我想吐。”她忽然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带你去厕所。”原先意乱情迷的他立即反应过来,扶着她打开电话间的门,住洗手问的方向走去。
叶茱蒂等了许久仍不见两人的踪迹,干脆出来找他们,却在途中看到姚薇薇皱成一团的小脸,立刻上前担忧地关心道:“咦?培伦,薇薇没事吧!”
叶茱蒂的话没说完,便见到姚薇薇忽然一股脑的直往焦培伦发亮的皮鞋和笔挺的西装裤上吐。
他不发一语,却温柔地顺着她的背,撩起她的发,不让呕吐物沾粘到她。
须臾,姚薇薇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倾倒一空后,才舒畅地扬起笑容,闭上眼睛,软软地倒向她熟悉的胸膛。“我要睡觉觉。”
看着她自顾自的吐,自顾自的睡去,他也顾不得一身的狼狈,打横抱起她走向自己的车。“茱蒂,帮我把我们的东西拿来我车上,我先送她回去。”
他发誓等她清醒后,就算她会骂他是沙文猪,他也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以后绝对、绝对不准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