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摆脱崔大户,这场小混乱,来得正是时候。
“你别急着赶我走,我的心肝小姬儿--”崔大户刚刚莫名被打了一脸痛,色心还是未改,两只肥手一攫,又扶擒住姬宫艳,一脸垂涎。张大着嘴,吐署一些喘息,夹杂着不清不楚的淫声秽语。“嗯……我的心肝小宝贝儿……我想死你了……我只要想到你嫩嫩白白的……嗯……你别害羞……我会对你很温柔的……唔……聪……”
他一双手不停在姬宫艳身上游移,硬将她压在床上,扯开她的衣襟,肥嘴直往她白嫩的颈子侵凑过去。
“你别过来!放开我--”姬宫艳顽强抵抗,百般挣扎。
“你不必害羞!”崔大户满脸油光,嘿嘿淫笑着。“你是第一次是不是?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绝不会弄痛你……别紧张,放轻松!这种事尝过了一次以后,你就知道它的美好。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觉得很爽、很舒服的,让你爱死它!等你尝到了那种舒服的滋味以后.就会反过来求着我要了……”
“不要!放开我!”姬宫艳大叫起来。她拚命挣扎,双手朝四处胡乱摸索,摸到了一把剪刀,握紧了,毫不犹豫地往崔大户肩头刺下去。
“啊--”崔大户叫痛,放开了她,低头察看伤势。跟着抬起头,狰狞地逼向她,叫说:“你这个贱婢!竟敢伤害你主子,看我怎么整治你!”
他猛地又扑向姬宫艳,将她扑倒在地,狠狠撕裂她的衣襟,表情淫狎狰狞。
“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你们这些奴才就是贱!看大爷怎么收拾你!”“啪啪”赏了姬宫艳两耳光,跟着用力又是一撕,撕掉她大半的外衣,露出里头的亵衣。
“住手!”姬宫艳眼光发恨,狠狠盯住崔大户,眼里充满忿愤与说不出的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开始她就应该伺机逃走.根本不该跟他虚与委蛇。
“挺泼辣的嘛!”崔大户一双肥泡眼热起来,跨骑在她身上,双手使劲不休地撕碎她的衣衫,嘴里一边发出淫邪污秽的笑声,从喉咙深处里呻吟荡出来。“越辣越好!我就是喜欢泼辣货,像三娘那样!你现在拚命反抗,等会尝了那滋味……嘿嘿,你可就会倒过来求我--”
“呸!”姬宫艳狠狠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崔大户狠地又甩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嘴角渗出血,跟着用力又是一撕--
“这是在干甚么?”赫然一声愤怒的斥喝爆裂开来。三夫人带着一千丫环和婆娘,满脸怒容地出现在门口。
崔大户惊吓住,呆了一呆。姬宫艳趁机逃出他的掌握,差愤的抓拢住衣襟。
“夫人!你怎么还没安歇?”崔大户讪讪的,延着笑脸,小心地讨好他的三房妾,面色却不无可惜的偷瞄了姬宫艳一眼,到嘴的肥肉硬生生给飞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姬宫艳衣衫不整的模样,三夫人丹凤眼几乎喷出火。
“夫人,你先息怒,听我解释。”崔大户矮低了肥胖的身子,一副无辜的模样。“这贱人说有事要找我商量,要我到她房里来,我不疑有诈,就过来了。谁知道这贱人竟然撕裂了自己的衣裳,引诱我,要我将她收进房里;我不答允,她便--”
“我没有!”姬宫艳激愤的大叫。
三夫人看那光景,其实心里早明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但见崔大户对姬宫艳那垂涎的模样,先就满腔怒气,而姬宫艳虽衣衫不整,却更显出楚楚可怜的风姿,连额上那丑陋的黥印看起来都不那么碍眼了,心里不禁涌出一股嫉忿,妒恨填膺。她上前猛刮了姬宫艳两耳光,抓住她头发,一阵踢打叫骂说:“你这个贱人、狐狸精!竟敢背着我勾引主子,还妄想爬上高枝--哼!别作梦!奴才就是奴才!”
“夫人,请息怒,不必跟这种下贱的奴才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我看,就将她发配给兴旺那厮便罢。”
“哼!,这贱人胆敢诱惑主子,哪能那么轻易就便宜了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趁机彻底把姬宫艳这杂草拔掉,难保哪天崔大户不又打她的主意。三夫人向来视姬宫艳如眼中钉!正好籍机拔除。只见她怒气冲天,大声喊说:“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好好打一顿,吊在柴房。等几日,叫外头的人进来,把这贱人领去卖到窑子去!”
“是!”几名婆娘立刻将姬宫艳拖了出去。将姬宫艳关在柴房里,吊起来毒打了一顿。
婆娘下手毫不留情,一鞭接一鞭,姬宫艳被打得皮绽肉开,清丽白净的脸庞全是一条一条的血痕。三夫人且吩咐将她吊上一夜,不准任何人给她束西吃或水喝。
如此骚动了半夜,姬宫艳几乎被打得奄奄一息。等一干人散去后,柴房的门突然被偷偷掩掩地打开,闪进来一个人影。
“宫艳!”那人轻声叫唤。
姬宫艳勉强睁开眼,看清楚竟是努安。她咬咬唇没开口。她被打个半死都没吭一声,满心是仇恨的火。
“宫艳--”努安正想向前,有脚步声接近。他赶紧找个掩蔽躲藏起来。
一个人影在柴房窗口前探了一采,竟是那赖兴旺。随即有另一个脚步声接近,厨房管事的婆娘声音悻悻地响起,说:“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死心吗?这骚蹄子连老爷都敢勾引,倘若你真娶了她,只怕也只是娶进一摊祸水。这下可好,惹恼三天人,将她卖到窑子里去,看她再怯勾引谁!”
“可惜哪!”赖兴旺贪图色欲,念念不忘姬宫艳清冷绝人的美。纵然被打得血痕斑斑,他看她还是散发着动人的风韵。
“可惜甚么!”婆娘压低了声音。“你那点心思还不简单。等她被卖到窑子里,有钱的就是爷,你大摇大摆的进去,还怕她不温顺的跪在你脚边,舔你的脚,对你好生伺候,任由你摆怖!”
赖兴旺像是突然给点醒,淫邪的笑说:“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嘿嘿……不过,现在先让你好生伺候我吧--”他又淫笑两声,然后声音低了下来。
四下只听得婆娘吃吃笑着,嗯哼地哼着,然后声音越远,终至被寂静吞噬。
“这两个家伙!看哪天我好好整整他们!”柴房外突然传来崔宝钗刻意压低的啐声,怕吵人注意。
她推开柴房门,脸上挂着笑容.心情似乎很愉快。看着被打得皮绽肉开的姬宫艳.啧啧摇头,好像很同情,说:“真可怜!被打成这样,我娘也实在太狠了些。不过,这也要怪你自己不好,谁叫你要引诱我爹呢!你应该知道,我娘最忌讳这个了!”
姬宫艳闭着眼.不理她。崔宝钗撇撇嘴,又笑说:“你假装没听到也没关系,我是来告诉你,听说澄堂院要为澄王选妃,殷方邦境里只要家有未婚的女儿,不管身份高低,婢奴也不忌,都可缴报生辰八字,看谁能和澄王八合婚配。可惜,你是没机会了,你就要被卖到窑子里去了!”
崔宝钗越说越得意,掩嘴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姬宫艳突然睁开眼,跟着轻笑起来,虚弱的关系,笑声很无力,但仍听得出夹在笑里的嘲弄讽刺。
“你笑甚么?”崔宝钗沉下脸。
姬宫艳睨睨她,腮旁仍挂着极为讽刺的笑。说:“你以为你就有指望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