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保加利亚方面,执政党推说不知道暗杀莫华的恐怖分子是谁。而一支激进的民主进步地下组织则发出声音:罗国和美国实施外交合作,无疑是牺牲保加利亚的利益,东欧市场一有美国介入,保国相对也要向美国屈服让步,最后只有外交谈判及任人宰割的份儿!
好啦,这下子到底是谁对谁错,谁忠谁奸,谁是真正的好人,而谁又才是真正的坏人?
一场政治谜战于焉展开,鸡飞狗跳之外,还热闹强强滚,更惨的是,花罗国和保国两方面均有人放出信誓旦旦的风声——
“解救莫华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一夕之间,黑爵士一下子变成不知道是英雄,还是公敌了,没有人说得准,没有人敢保证,媒体记看也开始明查暗访,黑爵士莫名其妙地跑到罗马尼亚来,他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他是真的为了私人生意,还是以他的皇室人员身分在国际外交上扮演了某个角色?更严重的猜测是:难道欧洲中立小国摩纳哥,也决定介入东欧的政治和经济市场?
看来这场谜战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扑朔迷离……
※※※
杜鲁克古堡
外头风声很紧,这两天凯杰和纯子哪儿也没去。
这一天傍晚,布莱还在棺材里睡觉,大厅里除了凯杰、纯子和维妮之外,还有特地登门来感谢凯杰救命之恩的外交部长莫华夫妇。
奈森替众人端来了鲜美的红莓原汁,但是除了凯杰,其它人似乎都不怎么渴,而且脸色有点怪怪的。
在该说的交际应酬话都说了之后,莫华转个话题。
“那杀手已经醒了,不过目前什么也问不出来,仍然躺在加护病房。”
“怎么会那么巧,正好住在我工作的国家医院里!过两天我回去上班,一定要去看看他长什么德行。”维妮一脸惊诧。
凯杰沉吁片刻之后,尽量以“不干涉人家家务事”的口气问道:“那位安全官呢?你怎么处置他?”
莫华面有余愠,气愤不平地说:“现在关在国防部的监留所里等待审判,这回我一定要把他的同党一网打尽!”
“别生气,小心高血压和心脏病!”莫华大人赶忙劝丈夫一句。
凯杰静默不语,不再表示意见。
一旁保持沉默的纯子,突然面带忧色地开口:“部长,现在外面有一派人把凯杰视作公敌,甚至扬言要暗杀他,对于这件事,请问你又是如何处置?”
纯子问得不卑不亢,却又一针见血,这也是目前莫华最感尴尬的一件事,他揩拭额头上的汗珠,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倒不是我意想中的事!爵士阁下,我想派安全人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直到你离开敝国为止,不知你意下如何?”
凯杰连想都没想,把手一挥径直说:“噢,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凯杰,你好心没好报,无端惹祸上身,真是有够衰!莫华部长,请你想出个好方法保护凯杰。”纯子立刻咄咄逼人地接口说。
莫华正想说什么,凯杰却抢先说道:“纯子,你别担心嘛,反正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罗马尼亚了。”说着,凯杰向她使个眼色,瞄示她别再说下去。
莫华立刻又改变话题,语带谄媚地说:“华德爵士,你这次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我已经亲自向总理呈报,总理已经下令要颁给你一枚红星勋章,这是我们三军将士的最高荣誉喔!”
“哎,不敢、不敢。”凯杰客气的说。
纯子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应该叫作‘污星’勋章吧?要不然叫‘黑星’也不错。”
凯杰差点噗哧笑出声来。
莫华满头大汗地又说:“另外,总理也下令安排了一场国宴,地点在希尔顿大饭店国宴厅,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钟,筵席中并将颁勋章给你。”
“明天晚上?这……”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非去不可吗?事先竟然连知会、商量一下都没有,不愧为共产国家!
莫华马上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我如通时间是较匆促了点,总理也感到很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才由我亲自前来邀请你。”
凯杰进退两难地望了纯子一眼。
“当然,高桥小姐也在受邀之列。”莫华职时务地立刻补充一句。
纯子无可无不可地耸了下肩,转向凯杰,“反正不吃白不吃!”
这时候维妮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似乎显得更绿了,她很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纯子,你可不可以到外面走廊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纯子满口答应,立刻起身随维妮穿过一扇侧门,来到外面的走廊。
“维妮,有什么事?”
维妮毕竟年纪尚轻,心中有事也隐藏不久,她的脸拉得长长的,话带火药味直截了当地说:“纯子,我问你,你踉凯杰认识多久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闻起来醋酸味很重喔!纯子自知在别人家里作客,当然说话不能太放肆,她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
真是高招!没想到自己这么聪明,纯子暗忖。这无疑是要逼维妮说出她对凯杰的感觉,或甚至是感情?
维妮愣了一愣,继而扬起下巴哼声说:“因为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认识凯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算什么理由?纯子不慌不忙地说:“哦?这么说,你认为认识越久的人,就越有感情啰?这是一成不变的感情逻辑吗?”
“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维妮,我的个性向来不拐弯抹角,你看什么意见,请直说好了。”纯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维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劈哩叭啦地说:“前天晚上我在二楼看见你‘强吻’凯杰,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随便、不要脸的女孩,你为什么要勾引凯杰?为了钱吗?还是爵位?”
哇塞,一放马过来就这么不客气。纯子也怒不可抑地反攻回去。
“对不起,爵位我不希罕!至于钱嘛,我家也很多,够用啦!你既然有偷窥狂,也看见那晚的情形,那我问你,凯杰有不高兴或推开我吗?你这不是白问!”
维妮气得双眸放出绿光,“女人一主动投怀送抱,哪个男人不乘机揩油捞一下?你不必太神气活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哪!”
纯子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反击道:“要不然你想怎么样?”
“战--争!”
纯子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你们共产国家的人都习惯把‘战争’当作口头禅是不是?提到共产党,咦,你不是有个年轻有为的欧文·雷恩吗?好贪心,竟想脚踏两条船!”
维妮气得眼睛上吊,支吾了老半天才迸道:“我跟欧文又没怎么样,要你多嘴鸡婆!怎么,我说要‘战争’,你就怕啦?”
“怕?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要战就战,要争我也奉陪,谁怕谁啊!”
“哼!好!”
“哼!好!”
她们好像在比谁哼得最大声。
“够高明的话,就别让凯杰看出我们在争风吃醋,咱们各凭本事!”维妮又说。
“好啊!反正凯杰心烦的事也够多了,我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听纯子这么一说,维妮立刻歪着嘴巴,冷拎地说:“说得真好听,是我先想出来的哪。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要求。”
纯子闻言差点昏倒在地,她夸张地拔高声看说:“啊?这算战争吗?还是在粉家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