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坦转过身来握住纯子的手,笑说:“我们算是礼尚往来、互相‘利用’啦!我到摩纳哥或日本时,还不是一样‘呷头家捆头家娘’。”
凯杰紧张兮兮地赶快把哥斯坦和纯子的手分开,啼笑皆非地说:“头家娘怎么可以黑白胭?哥斯坦,你的闽南语真是越来越退步了,幸好纯子的闽南语只到小学程度。”
纯子立刻提出抗议,“谁说我听不懂?我还没有把你们两个一箭双雕、两猪一吃,串起来当烤肉串哩!”
“哇!厉害厉害,甘拜下风。”
两名帅哥差点一起跪下地叩头,毕竟“男人婆”还是不一样,想在口舌上吃她豆腐的人,最后恐怕反而会被豆腐砸得满头包。
纯子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又出声警告哥斯坦:“你再乱说话,小心我跟程云洛告状喔!现在我们是地球上最后两个处……呃,我是说‘闺女’啦,我跟云洛好得无话不说,看你要怎么巴结我!”
哥斯坦一听到云洛的名字,整个人就变得痴痴傻傻的。
“那我每天派人送玫瑰花来酒店给你好了。不过,那会有两个人吃醋,嘻……噢,对了,云洛最近好吗?”
纯子立刻摆出“母夜叉”的标准姿势,训道:“你还敢说!纾妍和闳邦的婚礼你没到,两个星期前倩妮和乔谚在美国结婚你也恶意缺席,现在你居然敢问我们云洛好不好,有没有搞错啊?你真该检讨检讨了。”
哥斯坦招架不住,一脸委屈地说:“我都有事先打电话跟云洛说啊!最近我又忙成这样……”
“小心云洛跟人家跑了,你还在那里打电话!”纯子不怀好意地说。
凯杰赶快阻止纯子,以免她越说越严重。
“好了啦,纯子,你别故意吓唬哥斯坦。哎,门僮拿着行李在等我们,我们也该回房休息了。哥斯坦,谢谢你的帮忙,我会铭记在心。”
“那我们有空再聊了,等我一有空就过来找你们。”
互道再见之后,哥斯坦先行离去,凯杰和纯子拖着疲累的身子,跟随门僮搭电梯上三楼的房间,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在房门口道晚安时,凯杰意乱情迷地凝睇着纯子,正想低头给她一个热吻,不料纯子用手挡住他的嘴巴。
“不行!我还没刷牙洗脸,连头发也没梳,现在这模样看起来一定很像‘疯婆’。”
凯杰左看右看,其表同意地说:“说得也是!折腾了一整天,你像‘疯婆’,我则像‘疯猴’。好吧!明天再说,晚安!”
凯杰倒也干脆,一说完话便走进隔壁房间。纯子一时不知道该哭才好,还是要仰头朝天大笑?唉!这个木头人,有时候也未免太老实了。
反正来日方长,慢慢再找机会调教他。纯子摇头苦笑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这间公寓式套房很大,不但有宽敞的客厅和卧室,甚至还有一间更衣房,门僮早已把行李搁在那里面。
纯子走进更衣房换穿睡袍,打算先洗个泡泡澡再上床睡觉。
她才走出更衣房,冷不防有人用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她的背脊,冷冷地说:“不准尖叫!这次我带了手枪!”
纯子吓得两腿发软,战战兢兢地问:“这么说,刚才我换衣服,你都偷看到了?”
“没有,我刚刚才进来。”
还好,性命也许保不住,但至少“名节”保住了。不过也挺尴尬的,因为她身上穿着亮丝的睡袍。她清了清喉咙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卷底片你放在哪里?”
“喔,原来你是上次那一个!”
纯子大胆地回头一看,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实在忍不住想大笑,因为这个跳火车“贴”在电线杆上的杀手,现在左手臂打石膏吊在脖子上,鼻子的“一节”用白纱布绕头缠了一圈。
“你笑什么笑?快说!底片放在哪里?”
“不在我身上,骗你我会死。”
杀手冷笑几声之后,顿说:“就算你没骗我,也活不了多久,这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我看你说不说实话!走!走到窗口前。”
“干什么?”
“爬到窗户外面去呀!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推下去,摔死了我还省一颗子弹,警方也无从查袒。”
纯子被押到窗口前,她很气愤地回过头来抗议道:“我穿睡衣哪!”
她的意思是:穿这样子爬到窗户外面,岂不是免费表演一场“穿帮秀”给全巴黎的人看?
不料杀手心里却想歪了,“嗯,这倒提醒了我,好SEXY,秀色可餐噢……”
“呃,你什么也别‘餐’,我还是爬出去好了。”
纯子自动地撩起裙摆爬上窗台,一脚跨出去之后,她往下一看--妈妈咪呀,这摔下去还能养吗?她的变腿开始微微颤抖。
“好,我已经跨出来了。”
“两脚都跨出去,站在边边上,背贴着窗户!”
她依言照做,但心想,窗户打开着,她一往后靠不是又跌进屋里了吗?这时杀手迅速把窗户关上,也把纯子关在外面,而她此际唯一的立足点,只是一道大约十公分的墙边。她闭起眼睛祈祷着,并且强迫自己别往下看。
“说!底片放在哪里?”杀手大喝一声。
虽然隔着玻璃,还是让纯子吓了一跳,她赶快挺直腰杆往后贴在窗户上,也大吼道:“你小声一点行不行?我跟你说过底片不在……”
“你不说,我自己找!你别乱动,迫不得已我还是会开枪的!”
杀手一面盯着纯子,一面走进更衣房把她所有的行李都拖出来。不过他只剩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翻找行李时,只好把手枪暂时放在地毡上。
站在窗户外面高空吹风纳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好她平时酷爱户外活动,骑马、射箭多少也需要些胆量,她的腿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
但是她要站在这里贴壁等死吗?纯子开始动脑筋寻求脱身方法。在这无所依靠的墙边,左边走过去几公尺是她房问的阳台,但是跳上阳台有啥用,跟杀手在房里玩“躲猫猫”吗?而右边过去几公尺则是凯杰房间的阳台,如果她小心一点慢慢移过去……
总得一试吧?反正站在这儿也是等死。她豁出去了,闭起眼睛,像螃蟹走路般贴壁一吋一吋朝右边挪移过去。
“喂!你在干什么?”杀手沉声一吼。
纯子心跳加速,偏头用眼角余光往玻璃窗内一瞄,眼见杀手正冲过来……
第十章
人在高墙上,性命在旦夕,而且杀手就在后面追杀!
贴墙而立的高桥纯子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急!不能急!急起来会要人命……
但是杀手已经气急败坏地“趴”在玻璃窗上瞪着她。她把心一横,又向右边揶移一大步,而杀手也正好打开窗户伸出手想抓住她,只差了一米米!
“哼!抓不到,抓不到。”纯子散件轻松的扮个鬼脸,没想到头顶上突然飞过两只鸽子,吓得她差点站不稳。等站稳之后,她忍不住嘀咕:“讨厌!哪边不好筑巢,偏偏在这种地方……”
这时杀手以手枪指向她,喝斥道:“我警告你,你再不走回来,我就要开枪了!”
纯子决定孤注一掷,“你开枪啊!底片我藏起来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什么也别想拿到!”
来硬的不行,这时候又不能开枪,杀手干脆放软语调跟纯子行商量,“喂,小姐,外面很凉,你进来嘛,我们坐下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