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要等到获得全天下最大的权势以后,你才可以变得快乐一点?”
“应该是吧!我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还有什么不快乐的。”
他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也完成了一统天下的美梦。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心里……
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只有可怕的空虚……
山谷里吹来一阵微微的清风,空气中飘散着茉莉花的香味,仿佛是她正甜甜的笑着,抚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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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王朝建国元年,收复最后一块土地--桃花源村,天下从此由轩辕王一人独尊。
轩辕王朝建国二年,各地战事平息,饱经战乱的人民终于可以回到各自的土地,重新开垦种植。惨遭战火肆虐的房屋、建筑、道路、桥梁也都--重建。各地是一片生气勃勃的景象。
轩辕王朝建国三年,轩辕王以铁腕方式实行新政。先是大刀阔斧的裁编一些大而无当的机关,再来又杀鸡儆猴的下令,将一干平日倚仗所谓开国元老身分作威作福的官吏,一一斩杀。
从此朝中官员无不战战兢兢,克尽职责,再无贪赃枉法之情事。人人都道轩辕王公平正义,却也不禁畏惧他的残酷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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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过去了,他已经记不太清楚那个女子的长相,也很少再想起那段在桃花源村的日子。偶尔他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一些片段,但也很快的被他压抑下去。
如今他是万民之王,日理万机,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上百人,甚至是上千、上万人的生命、财产和命运,他不能把时间跟精力拿来凭吊一段过去。
轩辕弃高坐在御书房的黄金龙椅上,俯视一群垂首伫立的臣子。
早朝从天未亮就开始,进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到现在还没结束。
不过,这对轩辕王朝而言,并非罕见的情况。常常有年纪稍长的官员,因受不了长时间的站立,和新工的强悍压力而晕倒。
即使如此,早朝也不会因此而缩短时间,或是改变方式。
从新王上任以来,一直以这种高压的方式鞭策着所有的官员。这也就是王朝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定天下情势,并朝向史上从未有过的富裕繁荣前进的理由。
不过,可怜了这些在朝中仕事的大官。告病假归乡的、隐退的,苌至是过劳而死的人数,正以可怕的速度增加当中。
“接下来。”在听过中书省、门下省及翰林院的各项报告之后,轩辕弃冷峻的目光转向尚书省的户部尚书。“李卿,你有何要说的?”
行列中,弯腰上前的正是户部尚书。
“王上。微臣斗胆,有一事向王上请求。”
“说。”
“是有关墨记药坊。”户部尚书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否会触怒圣颜。
“这……这药坊是王上下令设立的。王上体恤万民的心意,天下人有目共睹,也都很感激。
看病吃药的费用,视病人的经济能力收费……这……这实在是王上的德政。只是……只是……”
“讲重点。”轩辕弃不耐烦的长指在椅臂上轻敲。这户部尚书办事能力没问题,就是讲话太冗长。
经过王上的指正,户部尚书不敢再拖延,壮着胆子,直言:“启禀王上。人性本贪婪,每个上门求诊的病人哪个不哭穷?药坊的人力又不够,根本就无从查起。
三年下来,药坊亏损连连,国库为了应付这笔开销,每年花费了百万两。
请王上明察,这药坊是否……是否该停办?”
说完,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户部尚书的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得背后的宫袍全被冷汗给染湿了。
轩辕弃绷着脸,久久不发一言。
早明白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执意而行?
这问题他问过自己很多遍,却又并不真想知道答案。
记忆的底层有个模糊的声音、有一张仿佛阳光般的笑脸……
“我的梦想是开l家药铺。那里有很多大夫、有全天下最齐全的药,而且最棒的就是,没有钱的人也能够来看病,不需要银两。
你想想看,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没钱看病,而延误病情了。”
“蠢……真是蠢……”他闇下眸子,反覆低声喃语。
蠢--是在说她……还是那个居然这么做的自己?这个问题恐怕没有答案。他自嘲的扭曲嘴角。墨记药坊、墨记药坊,记的又是哪一个“墨”……
“王上……’户部尚书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快要憋死人的氟氛,他鼓起所有的勇气问:“王上的决定是--”
轩辕弃仿佛这才自远飏的思绪中回神,他挥挥手。
“药坊还是照现在的方式经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不过,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户部尚书,却再也撑不下去了,他咚地一声,晕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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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被安排在皇宫的某个房间里休息。
宫廷御医立刻被召来。
郑御医今天肩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临时找了他的女儿郑芙帮他背药箱,跟他一起进宫为尚书大人看病。
“爹,为什么要人家跟你来嘛!好累喔!”
“乖女儿。帮一下爹。爹也是没办法,几个徒弟刚好都出去办事了。”
虽然这么说,郑芙仍嘟着嘴,一脸不甘愿。
父女两来到尚书大人休息的寝室。郑御医立刻为仍昏迷的尚书大人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
“尚书人人没事,脉象稳定。只是一时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劳累过度,才会晕厥。让他休息片刻就没事了。”他对照顾尚书大人的宫女说。“我开几帖滋养的方子给大人服用。”
郑御医坐在桌前开药,他的女儿则百般无聊的在一旁等着,这时--
“王上驾到。”
门口传来的喊声,让屋内的所有人神经紧绷,连忙跪了下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这房内,一瞬间气氛好像变了,男人身上的气势似乎让这个空间变得好狭窄。
“李卿情况如何?”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犹昏迷的老人,他脸色一沉,转头问郑御医。
郑御医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轩辕弃点点头。“好吧!给李尚书最好的药。他醒了就告诉他,明日一早把墨记药坊的摺子送上来。”
听到王上这么说,郑御医与一旁的宫女们都暗暗咋舌。
本来还羡慕李尚书能获得圣上的眷顾,想不到王上来的目的竟然是……可怜的李尚书,恐怕会希望不要醒过来吧?
轩辕弃交代完,又对着郑御医说:“开些安神的药方给朕。”
“王上可是近来又睡得不好?”郑御医问。就他所知,这已经不是王上第一次有这种情形了。
轩辕弃微蹙眉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照做便是了。”
正要往外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室内穿着不同于宫女服饰的女子。
“这是谁?”他不悦的问。
“启禀王上,这是小女。”郑御医连忙解释。“她跟着老朽来,学些医术。”
“她会医术?”
轩辕弃的心似乎被某种东西勾动了。
“抬起头来!”他沉声命令。
女子当然不敢不从,抬起头来。
不是……但是眉眼之间有点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