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大楼空屋多,他们大概是想来避风头吧?!”白欣也没想到要抽回自己的手,就任他这么握着。
“那并不表示他们就不会再犯案。我会去找管理员问一下他们是来访友还是长住,顺便检测一下保全系统。你门窗要锁好,出入小心,尽量不要落单,知道吗?”
“知道,警察大人。”她微笑。
莫惟烈严肃地盯着她,“白欣,不要不当一回事,学着重视自己的安全。”
“好。”白欣也很认真地点头。
莫惟烈终于露出满意的傻笑,“你不要嫌我烦,我真的是为你好。对了,你们医院停车场的灯管换了没有?”
“换了,院长也同意加装灯管了”
电梯门在十楼打开,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走出。
“你总算回来了!”清脆的女声打断两人的交谈,忽然语调一变,“白欣,你知不知道羞耻啊?偷男人居然偷回家里来了!”
“雅君?!”她都忘了今天欧正淳的妹妹欧雅君要来。
白欣还没反应过来,欧雅君已经举起皮包疯狂地拍打两人交握的手。“放开!放开!
白欣,你给我过来!”
她突然将白欣拉了过去,白欣一时重心不稳,踉跄了下才站好。
莫惟烈看了心中有气,叫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粗鲁?”
“我粗鲁?”欧雅君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呼呼地,“我没海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就算客气了,你还敢说我粗鲁!?”
“雅君,我想你是误会了。莫先生他住在隔壁--”
“哇!你们还住在一起?”欧雅君双手叉腰,当场怒不可遏,“白欣,你怎么嚣张成这样?人家偷汉子还知道偷偷摸摸的,你偷汉子倒是光明正大,你就不怕有人拍下相片,四处发黑函丢我们欧家的脸吗?”
莫惟烈哪见得人这么吼他的宝贝白欣,马上连珠炮似地回马道:“你这女人有病啊!我跟白欣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什么偷汉子不偷汉子的,一个女孩子家讲话这么难听!
还有,就算我跟白欣真的在交往,我姓莫、她姓白,关你欧家啥事?”
“关我欧家啥事?”敢情这傻大个还没搞清楚状况啊?!“我是她小姑!”
莫惟烈一时没意会过来,“嘿嘿”冷笑两声,“既然是姑姑,就是人家长辈,不分青红皂白随便骂人像什么样子?我莫惟烈生平最讨厌这种为老不尊的人了。”
为老不尊?她才刚满二十五岁耶!比白欣还要小上一大段,哪里老了?!
欧雅君登时被骂得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白欣知道莫惟烈误会了,好心地解释道:“她是我丈夫的妹妹。”
“妹妹?那就不是长辈--丈夫的妹妹?”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结婚了?”
“嗯。”白欣愣愣地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莫惟烈大吼。他想过追求白欣会遭遇到许许多多的阻力,可是没料到其中竟然会有这么一桩!
“有必要吗?”白欣狐疑地皱眉,耳朵被他的大嗓门震得有些疼痛。
她不是故意要瞒他,只是她和欧正淳不过是假结婚,在她的认知上并不以为自己是欧太太,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但是这样的回答落在欧雅君耳中,却有了另一番解释。
“没有必要?”她怪叫起来!“原来你是故意隐瞒已婚身份勾搭男人!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是狗改不了吃屎,天生的淫妇!贱女人!”
莫惟烈登时气黑了脸,一个箭步挡在白欣面前。“你还是泼妇!疯婆子!没有气质的无盐女!比猪还笨的白痴!”“你敢骂我?”欧雅君气歪了嘴角,纤纤食指颤抖地指向莫惟烈。
“有何不敢?”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智障!呆瓜!傻蛋!笨猪!
丑女!圆仔花--”
一连串骂人的词汇滔滔不绝地从莫惟烈的嘴巴里溜了出来,听得白欣目瞪口呆,急忙扯了扯他,“够了。”
“我还没骂完。”他放下手,下意识地将白欣的小手重新裹回掌中。“你这笨女人,有空回去问问你爸爸什么叫作礼貌。你爸爸不懂的话,就自己去翻书,要是连字都不认得,麻烦你去买台电视看看--”
“我是美国史丹佛大学毕业的!”居然敢说她不识字!欧雅君气呼呼地。
“哟,放过洋啊!”莫惟烈不卑不亢地,“难怪连礼义廉耻都忘了怎么写。”
“你!你们……”欧亚君气得跳脚,泪珠儿已在眼眶里打转。
白欣还来不及安慰她,电梯门突然“□”地打开了,欧雅君哇哇大哭地奔进来人怀中。“哥,他们欺负我,那个坏女人欺负我!”
莫惟烈眯起眼,看着拥抱欧雅君的斯文男子,握着白欣的大手不但没有放开来,反而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些。“你先生?”
“嗯。”白欣点头,看向欧正淳,正想开口解释,莫惟烈已经大咧咧地向前一步。
“不关白欣的事,是我把她骂哭的!”
欧正淳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扫至白欣的眼睛,然后看进莫惟烈的眼里--幸好他提早一天回来,不然就错过好戏了。
欧正淳的脸上泛起一抹饶富兴味的微笑,“我是欧正淳,请问如何称呼?”
???“想不想离婚?”欧正淳走进房问,劈头便如此问道。
“想,再过五个月。”白欣没有回头,仍是梳理着她的一头长发。
“他肯等你五个月吗?”
“啪!”
梳子掉到地上,白欣弯身拾起。“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对谈得来的朋友罢了!
白欣想着,却是心烦气躁地丢开梳子。
“是吗?”欧正淳噙着一抹笑,坐上床沿。
白欣回眸,换了另一个话题,“雅君还好吧?”
“她那大小姐脾气,哭一哭就没事了,不用理她,咱们还是谈莫惟烈。”
多事!
白欣白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看上他了?上回那一个呢?”
“如果我真看上他了,你肯让给我吗?”欧正淳看着白欣从橱柜里拿出另一条被子,半真半假地问道。
白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不是我的。”
“你还真冷淡。”欧正淳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被褥,躺回床上。
冷淡?!她对人本来就很冷淡,对莫惟烈当然也是一样,不会因为他比常人热情而有所改变。
白欣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床头上莫惟烈送她的一休和尚存钱筒。她忽然觉得被他握过的右手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左手不由得悄悄握紧右手,想起了他在电梯里的护卫,想起了他与欧雅君的口水战,嘴角不知不觉勾起温柔的浅笑。
“忘了清湜吧!”欧正淳突然说道。
白欣脸色一变,立即将刚泛出的柔情封回心的角落,回身关掉电灯,在欧正淳身边躺下。“我想睡了。”
被爱或许甜蜜幸福,但失去的时候呢?那种撕心扯肺的痛楚她不要再受一次。她不要打破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不要让感情再次缠绕纠葛……白欣绞着薄被,黑暗中,忽然听得身旁传来一声叹息,“别再伤害爱你的人了。”
她没有答腔,美丽的眸子无神地盯着空荡荡的墙壁,夜风从窗子的细缝钻了进来,白欣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想念莫惟烈的高温。
???“喂!人家失恋是灌酒,只有你是灌咖啡!”董安昌一把夺过莫惟烈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呸!苦死了!你没加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