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看不出对方是什么来头。”
“不过是些小帮派罢了。”
“要不要报官?我爹跟衙门的县太爷有交情。”艾馨说道。
楚皓雪闻言打量了艾馨一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我跟你说东,你却跟我说西。”艾馨噘起嘴。
“那我们究竟在说什么东西?”楚皓雪打趣地笑道。
看楚皓雪这个样子,艾馨心知他根本不把今晚想劫镖的人放在眼里。
他们两人回到客栈后,鲁大同和严如秋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真把我们给急死了!”严如秋看看楚皓雪,又对艾馨说:“馨姑娘,你要出去也该说一声,免得大伙儿担心。”
“就是啊!镖队有镖队的规矩,不能私自脱队,否则大家有样学样那还得了!”鲁大同也帮着数落艾馨。
“我可不是你们威震镖局的人,谁管你们什么规矩。”她在宫里从小让皇上、太后、皇后等宠着,哪里有人敢这样当面给她难堪。
“道不同不相?谋,馨姑娘既然这么无法适应团队生活,不如咱们就此分成两路,此后各不相干。”严如秋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的一股无明火直窜了上来。
楚皓雪赶紧挡在艾馨和严如秋之间。“别?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少局主,我看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鲁大同很看不惯艾馨这副娇气的模样。
“好!”艾馨是存心跟他杠上了。“你想拿本姑娘怎么样?”
她昂起下巴说道。
鲁大同见她这副刁钻的模样,心里实在有气,但碍于她是楚皓雪执意留下来的娇客,因此还真是对她无可奈何。
可是严如秋却忍不住了,她愤怒地瞪着她。“你是存心撒野是吗?”
“够了!”楚皓雪大吼了一声。“这是我们镖局的待客之道吗?”
严如秋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从没看过皓雪发脾气,这还是第一次,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艾馨。她的眼里顿时涌上泪水,委屈而气愤的向外跑。
“如秋!”楚皓雪叫了她一声。
鲁大同见状打算跟出去。
“鲁叔,算了,让她自己静一静。”楚皓雪沉声说道。
艾馨也没想到自己会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因此走到鲁大同的身边说道:“对不起,您老就别跟我计较了。”
鲁大同讶异地看着她,这女孩刚才还像个刺猬似的,现在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我出去给你们探了一个情报回来。”艾馨柔声的说道。
“哦?”鲁大同有点尴尬,按理说,自己应该要对她板着脸才是,可是谁会对一个轻声细语又笑脸迎人的姑娘生气呢?
“有个小帮派打算今晚劫镖。”一旁的楚皓雪说道。
鲁大同这下可吃了一惊。“那我立刻去通知镖师们,今晚要提高警觉。”
???严如秋跑到客栈后面的树林里,眼泪像河水泛滥似的流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背后有人,心想应该是皓雪!于是便赌气不理他。可是僵持了一会儿,身后的人还是没开口,皓雪不是这样的闷葫芦啊!一思及此,她倏地转过身,当她一见到站在身后的人时,整个人呆在原地。
“是我。”唐逸飞怔怔的看着她。
“逸飞……”严如秋讶异极了,这个男人三年前一声不响的离开镖局,楚皓雪四处打听也都一直没他的消息,没想会在此时此地看见他。
他瘦了、黑了,可是那对满载着忧郁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严如秋觉得有点恍惚,竟不知是梦还是真。
“西大通。”唐逸飞简短的说。
“你去从军?!”严如秋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忍:“你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唐逸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三年来你不也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皓雪实在太不该了,只顾着陪女人喝酒谈笑,却让你着了人家的道、中了人家的毒……”
“与他无关。”严如秋惊讶极了,原来他已经跟了他们好些天。
“如果与他无关,你何必在这里哭?”他既激动又心疼。
“我的事你不会明白的。”她冷淡的说道。
唐逸飞紧紧的握住严如秋的肩膀。“我明白,我相信皓雪也明白;你对他的一片痴心,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够了!”严如秋推开唐逸飞的手。“这么多年没见,难道你一定要跟我谈这件事吗?”
“如秋,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走吗?我以为楚皓雪是为了成全我才拒绝你的感情,可是这么久以来,你还看不清楚吗?原来游戏人间是他的个性;在怡红院有秦盼盼,红梅山庄有夏荷婷,盐帮有程郁兰……现在又有个艾馨。”
“够了!够了!”严如秋打断他的话。“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楚大哥,所以他喜欢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无论他是朱唇浅尝,或是把酒谈心,都是他的自由。”
唐逸飞仰首望着黑丝绒般的天幕,大声狂笑着,甚至笑出了眼泪。他们都是傻子,如秋痴傻,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你去见见楚大哥吧!”严如秋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过来。
“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唐逸飞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秋不想谈这件事,那就别谈了。
“我替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他说完便向林子深处走去,不久押出了两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大汉。
“怎么回事?”严如秋诧异地问。
“这两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劫镖。”
“姑娘饶命!”两名大汉一见到严如秋马上跪地求饶,他们心想姑娘家到底比较心软,应该会放他们一马才对。
“想劫镖却连镖车都没摸到,这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严如秋睨着他们的俩嘲讽道。
这两个男人担心自己的小命都来不及了,还管他笑掉谁的牙;因此满嘴求饶,样子极是滑稽。
严如秋见状,不禁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唐逸飞拍了拍手道:“能博得红?一笑,值得!”
严如秋望着他,“楚大哥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去见他吧!”
“有机会的。”唐逸飞说完便转身走了。
这时,楚皓雪和艾馨也赶了来,只见那两个大汉鼻青脸肿的站在如秋面前。
“这两个是想劫镖的。”严如秋说道。
楚皓雪朝他们看了一眼,故意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养伤吧!别劫什么镖了。”
其中一个看见艾馨就像看见鬼一样,大叫了一声。
“咦?咱们可真是有缘啊!”艾馨眼尖,马上揪住那个在赌坊里险些要了她命的大汉。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刚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楚皓雪笑了笑,对艾馨说:“我看他们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哼!本来想一人挖下你们一个眼珠,惩罚你们俩有眼无珠的,不过既然有楚大哥替你们说情,就饶你们一命吧!”艾馨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五彩法琅小药瓶,打开盖子沾了一点粉末在树枝上对两名大汉说:“抬起头,我留个字。”
只要不打不杀,他们就感激不尽了,留字又不痛不痒。只见艾馨飞快的在两人的额头上各写了一个大大的“贼”字,然后喝了一声:“滚!”
这两个劫镖不成反弄得一身狼狈的男人,当然是马上拔腿狂奔而去。
这时,楚皓雪狐疑地问:“你这瓶子里,装的可是腐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