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附近没什么大商家,只有一间小小的杂货店。他们只好随处走,走着走着,绕了半圈到旅馆的后面。
“喂,你们看。”其中一人指向斜前方的一栋平房。
“好诡异哦!整间房子爬满了藤技,好像被藤枝吞噬了一样,不晓得还有没有住?”
“应该没人住吧。你看那些树藤都把窗户封死了,光线进不去里面岂不是乌漆抹黑,搞不好里面连电灯都没有。”
一伙人走近观望,对着房子品头论足。反正闲闲没事,又找不到好玩的地方,难得有特别的东西引人注意,于是就驻足围观了。
神田悟一个回头,见宫本贵秀站得远远的,便对他喊道:“宫本贵秀,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呀。”
宫本贵秀不甘不愿地走过去。“喂,我们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吧。”
神田悟看了一下表。“拜托,出来还不到半小时。”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别留在这里,我觉得这房子阴森森的,好恐怖,走啦!”
“哈……宫本贵秀,你真是胆小鬼,不过是栋空屋而已。”
“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难得找到有趣的事,大伙儿兴高采烈地赞成。
“宫本贵秀,走,进去看看,那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东西出现也轮不到你遭殃。”神田悟不顾宫本贵秀反对,强拉他一起行动。
“咦?没电。”门边的开关重复按压好几次,天花板的灯就是不亮。大伙正毛骨悚然之际……
“笨蛋,没人住的屋子谁去致电费,当然会没电啊。”
经神田悟点明,大家松口气彼此戏谑地哈哈大笑。过一下子大伙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微微看清室内的东西后,便大胆地在屋内四处查探。
“喂,有一扇门似乎可通向里面,要不要打开看?”说话的人手放在门把上征求意见,等着大伙同意后开门。
“等……等一下。”宫本贵秀紧贴着神田悟后背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这里没人往却很干净,每样东西都放得很有秩序并且一尘不染。”
经他一提,大家才发现这房子的确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人气。手还放在门把上的那名学生突然大叫一声,率先跑出去,大家也不明所以紧跟着跑。
“喂,等等我,神田悟……”宫本贵秀惊慌地叫嚷。他是最后进屋,也是最后出屋的人。
沿街走回旅馆的路上,大家议论纷纷……
“河内正雄,你刚刚干嘛大叫一声跑出来?害我吓了一跳也跟着你跑口”
“我也是……”
“我也是……”一时指责声此起彼落。
河内正雄也就是那位手握门把的人不平地解释说:“你们不知道,宫本贵秀说完话没多久,那个门把竟转动了一下,所以我才吓了一跳。”
“什么嘛,也不过是动了一下。”
“胆小鬼、胆小鬼……”一群人起哄地取笑河内正雄。
“胆小鬼”这三个字听在宫本贵秀耳里挺刺耳的,少言的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们少五十步笑百步了,河内正雄跑出去时大家不也一窝蜂地往外冲。何况那房子若真是空屋,门把会转动岂不是很可怕;若不是空屋,门把转动代表有人正要从里面出来,我们不跑被屋主抓到了可是犯下“私闯民宅”的罪行耶。”一番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
河内正雄感激地抱住他。“宫本贵秀,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少恶心了,别把身体压在我身上。”宫本贵秀开玩笑地将他推开。
两人笑闹的这一幕正好落在出来散步的安部彻眼中。
***
晚上用膳后,一名社员过来传话:
“宫本贵秀,会长有事找你,他在他的房间等你过去。”
“找我?!在房间!?”宫本贵秀震惊地瞪大眼,他就知道这次来校外联谊准没好事。“我……我不去。”
“宫本贵秀,你说这是什么傻话?会长有事找你,你怎么可以不去?”在神田悟心中,会长是文武全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蒙他召见是无上的光荣。若会长召见的是他,他一定立刻飞奔而去;然而宫本责秀居然不识好歹地拒绝,真是气煞他了。
宫本贵秀皱着眉头,扁嘴说:“我不喜欢会长,他好可怕。”
“有什么好怕的?之前你不是和会长很好,两人还常常放学后一起回家。”
“那是以前,现在我看到他就讨厌,伪善者!”
“你说这什么话?不许你污辱会长!”神田悟气愤地双手握拳,似乎想狠狠地出手打宫本贵秀。
宫本贵秀无力地闭上眼心想:天呀,好死不活,神田悟居然是安部彻的拥护者。
“宫本贵秀,你如果拒绝会长的召见,我就和你绝交!”神田悟威胁道。
宫本贵秀以祈求的眼光看着他。“神田悟,那你陪我去好不好?”
“可是会长没叫我去呀。”
“神田悟……”霎时,宫本贵秀的眼眶蓄满泪水,泫然欲泣。
神田悟吓了一跳。“干嘛?一个大男人还那么爱哭,羞不羞啊你!”
“神田悟……”眼泪和着声音淌下。
“好啦、好啦,陪你去,你不要哭了,难看死了。”神田悟投降地说。“真是的,像女孩子一样,爱哭鬼。”
***
宫本贵秀敲了敲门。
“进来。”
宫本贵秀拉着神田悟走进去,安部彻面无表情地从旅行袋内取出一份文件。
“宫本贵秀,这是你在大阪学校的学术评语,我们已copy一份存放,正本发还给你,好好保存或许以后还会用到。”他转而面向另一人说:“神田悟同学,我记得明天的友谊赛中你也是其中一员,要多多加油为校争光,知道吗?”
神田悟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晚上早点睡,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他直盯着宫本贵秀说话,尤其最后一句像在传达什么。
宫本贵秀恨不得快快出去,他按着神田悟的头一鞠躬,拖着他快步离去。
安部彻一等门关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距离发生关系的那一日已事隔多时,宫本贵秀对他的防备心还是那么重,不禁感到心伤,他好想念以前谈笑风生的日子。
“宫本贵秀,你干嘛硬拖我出来,难得会长对我说话,我的大好机会全被你破坏了,你要赔我啦!”神田悟愤愤不平掐他脖子。
“放手啦!”宫本贵秀扳开他脖子上的手。
“有什么好气的,你要跟他说话随时都有机会,又不差这一时。”
“你不了解我心中的痛。”神田悟夸张地捶胸。
“神经!”他白他一眼。“走啦,我们去洗澡,洗完约大伙儿打牌。”
“打牌?”神田悟不屑地冷哼一声。“真幼稚。”
“不然你想干嘛?在这种荒郊野外变不出花样,有牌可打要就偷笑了。”
“谁说的……”神田悟笑得好暧昧。
“怎么?你有更好的节目?”官本贵秀惊讶问道。
神田悟把头一甩。“不告诉你。”
两人回到寝室,正好遇上去洗澡回来的室友。
“哇!正点。看不出这么老旧的旅馆有这么棒的卫浴设备。”洗澡回来的人对着他们两人竖起大拇指说。
“真的还假的?”神田悟很怀疑。
“你去就知道了。”其中有人回他一句。
宫本贵秀和神田悟两人拿着换洗衣物前往澡堂看个究竟。两人抱着竹篮走进澡堂,原以为会见到如五星级饭店的卫浴设备,没想到眼睛所见和脑中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