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贵秀推他一把,瞪眼说:“谁说同居?难听死了。我和他是室友,是室友!”他再三强调。
刚说完没多久,中里流川不知从哪冒出来,突然将他扑倒在地,泪涕泗流地问:“宫本,你和会长同居啦?”
“你这大笨牛起来呀,你想压死我啊?”
宫本贵秀躺在地上推他,中里流川却丝毫不为所动,固执地追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走廊上学生来来往往,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他们,羞得宫本贵秀恨不得就此消失不见,省得徒增谣言。
“没有啦、没有啦,全是误会,我拜托你快起来好不好?我不能呼吸了。”宫本贵秀胀红着脸挣扎。
中里流川得到理想中的答案,笑容满面地起身,顺带拉宫本贵秀一把。
“我就说嘛,宫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新闻社的人老是喜欢无中生有,做不实的报导。”
“就是嘛,我和安部彻是室友的身分,说什么同居,简直是破坏名誉,我非投诉新闻社不可。”他边边拍掉身上的灰尘。
“室友!”中里流川原本笑开的嘴立刻垮了下来。“你们还是住在一起呀?”
“没办法,我父母到美国去了,我只好搬到安部彻住,彼此好有个照应。”“你可以来我家住呀。”中里流川哭丧着脸。
“你早该说的,来不及啦。”他耸耸肩。
“宫本。”佐佐木把掉在地上的书包递给他。“你和会长一人一间房吗?”
“不是,他住的地方没隔间,卧房、客厅、厨房,一目了然,不过空间很大。”
“那你和他分床睡喽?”佐佐木抱着一线希望问,期待他说“当然”。
宫本贵秀的脑海不由自主想到两人同睡一张床,每晚安部彻都是拥着他入眠;从最初的不习惯到现在已处之泰然了,但这是秘密,岂能说出口。
宫本贵秀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鸡婆。”
佐佐木和中里流川听闻,不约而同地叹口气,颇有默契地说:“失守。”
这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懂。
宫本贵秀当他两神经病发作,甩甩头要离开,才刚起步就见小泽月岛信步向他走来。他和小泽月岛打一照面,心中立刻大呼不妙——又一个审问官。
宫本贵秀先声夺人地威喝:“不准问我同样的问题,否则一辈子绝交。”
小泽月岛用眼光寻问站在旁边的两位同学,对方微点的头令他想撞墙。
“喂,今天你们三个阴阳怪气的,谁出问题了?”
三个人闷不吭声,纷纷用哀怨的眼神看他。
“喝!你们那是什么脸?好丑。班长,你有事找我就快说,不说我要走了,省得被你们的神经质给传染。”宫本贵秀没好气地说。
小泽月岛用手耙了一下头发,郁郁地说:“我只想问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这几天你请假没上课,大家都很关心你。我们原想和班上同学一起去探望你,可是会长说你需要多休息,不适合会客。”
宫本贵秀听完,很义气地拍拍小泽月岛肩膀。
“啊哈,我就知道班长不会像佐佐木和阿川一样问我一些五四三的问题,还是你最好,不像有些人没良心,朋友当假的。”他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旁边那两人。
“冤枉啊,我们也很关心你……”佐佐木和中里流川大声喊冤。
宫本贵秀不理他们两个,他很哥儿们地把手搭上小泽月岛肩膀,鬼灵精地欺上前问:〔班长,你有没有帮我做课堂笔记?”
“有,待会儿拿给你。”
“太好了,班长,我真爱你。”宫本贵秀高兴地欢呼。
“是吗?”小泽月岛可不这么认为。宫本贵秀的这句“我爱你”不知对多少人说过了;尤其班上同学人人有奖,每说一次就掳获一人的心,造孽哦。
“班长,我们快回教室拿笔记,上课前我先预习一下,否则课堂上被老师点到名,头就大喽。”
宫本贵秀不知死活地催着小泽月岛一起走,殊不知教室里有更多的八卦问题等着地解答呢。
第九章
他和安部彻的心结算是解决了,所以宫本贵秀现在敢大大方方去上社团活动。
以往安部彻总是伴随在侧,而今天学生会有事,安部彻要稍晚才到射箭场。
宫本贵秀穿着道服在场内穿梭。虽是二年级生,但他是新手之故,所以还是得同一年级生一样在场内负责捡箭的工作。
第一场射箭练习结束,宫本贵秀同一年级生下场捡箭矢。当他站在箭靶前抽拔箭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一支箭险些擦过脸颊射中箭靶。
在场目睹经过的学生目光一致落在手拿弓箭的副学生会长早川杉木身上。
“那个二年级的没事吧?对不起哦,一不小心失手了。”早川杉木毫无诚意地对着宫本贵秀大声道歉。当地旋身见到射箭场内全部社员用谴责眼光瞅着他瞧,他还不觉羞愧地怒视回去,口气颇冲地说:“看什么看!只是一场意外。社长,我有事先早退。”
早川杉木将弓箭放回架上,头也不回地傲然离去,正好与甫进门的安部彻擦肩而过。
安部彻一入射箭场就感到气氛不对,但他懒得理会这么多。反正射箭场内发生任何事都由社长处理,他只想专心照顾宫本贵秀就好。他环视场内,很快便瞧见宫本贵秀的身影,见他呆楞地立在箭靶旁边。
“秀,在场内发呆很危险……”靠近后赫然发现:〔你为什么受伤了?谁弄的?”
一道突兀的色彩划在脸颊,苍白的肌肤映着艳红的血痕,形成令人触目惊心的对比?
宫本贵秀浑然不觉自已受伤了,他还沉溺在差点死亡的惊吓中,直到安部彻抬起他的脸,温柔地用毛巾帮他擦拭伤口才回过神。
宫本贵秀一见是他,忍不住泪如雨下地说:“安部彻,好可怕……呜……”
“不要哭、不要哭,有事我替你出头,我们先到医务室敷药好不好?”
安部彻环住宫本贵秀的肩,带领他走往射箭场大门。在经过社长旁边时,安部彻深寒地瞄社长一眼冷冷交代:“明早到学生会室,有事找你谈谈。”
刹那间,社长的脸都青了。
在医务室敷好药后回家,宫本贵秀对着镜子看脸上那块大纱布,喃喃自语:“这块纱布不知要贴多久?脸上会不会留疤?好痒哦,真想抓一抓……”
安部彻扳过他的脸仔细打量:
“放心,还是一样漂亮。就算有疤,我还是爱你。”
宫本贵秀挥开他的手。〔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很有男子气概吗?我在想不知能不能贴久一点?”
“傻话。”安部彻双手捧起宫本贵秀的脸端详,拇指轻轻抚摸他另一边没受伤的脸颊柔声说:“你父母将你交托给我,信任我会好好照顾你,现在你却受伤了,我多么愧疚你知道吗?看着你脸上的纱布,我好心疼呀。”说完即倾向前温润地贴上他的唇,细细吻他。
被滋润过的宫本贵秀脸色酡红如苹,水波撩动的大限定视着他说不话来。
安部彻伸手拨弄宫本贵秀的头发,微微一笑:“我去做晚餐。”
宫本贵秀待他走后呼出屏息已久的一口气,低下头用手捣住脸,暗忖道:“怎么办?我愈来愈喜欢他的吻了。”
***
弓箭社社长向会长报告宫本贵秀在射箭场受伤的经过后,安部彻怒不可遏地找来副会长早川杉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