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儿看他脸色变得很难看,怕他会支持不住,在这紧要关头倒下去,遂紧握住他的手,暗中给他支撑的力量,“老爷…”
“孟伯伯,这也不能全怪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将梅烈找回来,以免她在外发生危险,至于亲事——就此搁下吧!”霍青桓就事论事的说道。
孟造奇真的很感谢他的深明大义,但相对地,心中的歉意就更加深了。“青桓——”阳光是这么明亮,但他的心是苦涩无比。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只是已经没有刚才的喜气,每个人的脚步变得沉重,街上到处可听见惋惜、无奈、同情,甚至幸灾乐祸的声音。
“真可怜,堂堂一位大将军,纵横沙场,领兵万千,却捉不住新娘的心。”
“唉——大喜之日,新娘跑了,教新郎如何自处,情何以堪?”
“哟好好的一桩美事,竟落得空轿折回的下场,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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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勉强在床上捱过一夜,难受的感觉教她翻来覆去,头疼让她昏昏沉沉,睡不安稳,无数个片段在她脑里来去,教她终于忍不住醒了过来;她摇地下了床,一只手还不断揉着太阳穴,不断地灌茶水,藉以清醒一下脑子,让自己好过一些。
这时小圆捧盆热水进房,见她这样,但赶紧要她坐下,拧厂热毛巾敷在她颈子上,为她揉揉捏捏。
“阿郡,这样你有没有好过些?”
阿郡舒服地点点头,“好过些了,谢谢你,小圆。”
不知道花轿回来了没?青桓的妻子双是生得什么模样?她想问,却不敢开口问,也不知从何问起,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青桓此刻一定也很高兴,毕竟今天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小圆以为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因为宿醉未消及头疼所引起的不舒服感,于是又帮她倒了杯热茶。
“阿郡,我跟你说件事喔!待会儿要是遇见少爷或是老爷,可别提起少爷的婚事,以免招惹他们不快。”
“为什么?这不是一件天大的事吗?为什么要我绝口不提?”
小圆这才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新娘逃婚,老爷脸上无光,气得半死,少爷似乎电挺恼的,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呢!”
说也奇怪,阿郡听到这个消息后,积压在胸口间沉甸甸的感觉,忽然都消失无踪,但随即她又沮丧起来,原来青桓这么在乎这门亲事,一知道他未过门的妻子逃婚,急得立刻派人出去找,她真傻,她怎么能和他未过门的妻子相提并论。
唉呀!我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怎么能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充其量我不过是暂住在他家的人,我又有何立场去管他娶谁呢?
霎时,她的心充满矛盾,像是在解不开的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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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霍仁正在大厅大发雷霆,对于孟梅列的私自逃婚无法谅解,更对亲家翁事到临头才说声抱歉的行为,感到不可原谅,他气急攻心的大折桌子,“想我霍仁,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这样做,不等于要我难看吗?这婚事都张罗好好的,宾客也都请好了,现在却传出孟梅列逃婚的事,要我这张老脸要往哪儿摆?”
霍青桓情急之下强按下他,不愿他总支的去找孟伯伯理论,那样只会使问题更加不可收拾,几十年的友谊也会毁于一量的,“爹,你别冲动嘛!孟伯伯也不是故意要瞒我们的,只是他们以为能在成亲前夕找回梅列,却没想到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咱们将心比心,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相信他们也很难受,咱们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霍仁气急败坏的推开他的手,忿忿不平的指着他骂:“受害者是咱们不是他们,你可真是慈悲心肠,从头到尾替他们说话,也不替我着想,你究竟收他们多少好处,一个迳儿的站在他们那边,搞清楚,你是我儿子耶!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外人刺激你爹。”
“爹,你和孟伯伯也认识这么久了,而且你自己也说过,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闹得这么僵呢?”
“谁和他们是一家人哪!我收回我所说过的话,大不了我不和他们结亲家了,从今以后,我走我走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大家互不相干。”他气得撂下这番话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内厅。
“爹一…”
“别叫你爹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这下可如你愿,你不必娶妻了。”赵见琛邪笑地捶他一记。 , “可我们两家好歹是世交,即使结不成亲家,也还能做朋友,现在梅烈为了抗拒这门婚事而逃婚,流浪在外,教我如何不替她担心?”他不免忧心地说道。
“你也已经不计前嫌的派人出去帮忙找了,该做的你都做了,一切就听天由命,你也不必把责任都往身上揽呀!”
丁书儿在门外,听进了他们的谈话,心中不禁有丝窃喜,因为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嫁给霍青桓,与他厮守一生。
“青桓——”
丁书儿笑咪咪的走向霍青桓,眼底的爱意是大胆强烈的。
在一旁的赵见琛见了,也知道该识趣地避开了。“嗯,我突然想起要写封信,我就不打扰你们的谈话,先回房了,你们慢慢聊啊1”
这小子竟敢临阵脱逃,想必他也感觉到书儿的不一样吧!
“书儿,你心情好点没?用过午餐了吗?”
丁书儿柔顺的点点头,“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霍青桓踌躇一下,又想到自从阿郡来到这儿,终日都关在府里,也该带她出去透透新鲜的空气,才不至于闷坏子,;你的主意真不错,今天的晴朗天气,的确适合疗伤,那就这样,大伙一块去,咱们一块去游湖。”
“大伙儿?”
“是呀,爹、阿郡、见琛、都一块去。”
丁书儿硬是按下心中的不悦,开心的附和,“好哇,人多才热闹嘛!我也想和他们多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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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来到一望无际、可媲美洞庭湖景致的太湖,湖光水色令人心神荡漾,仿佛所有的烦嚣尘扰都能抛至脑后。
阿郡首先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小圆的手跳下马车,却一个不小心摔个四脚朝天,霍青桓吓得下马拉起她,帮她拍掉身上的灰尘,担心之情真心流露。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哪里摔伤?”
原本一脸臭臭的霍仁,见她满脸污渍,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郡,没摔伤吧?”
阿郡擦擦脸,原本痛得差点嚎啕大哭的她,在看见霍仁终于不再闷闷不乐后,也逐开笑颜,“霍伯伯,你终于笑了耶!那就不醒我故意摔倒了。”
霍仁感到一阵窝心,对她是愈来愈喜欢,“傻丫头,下次别再这么用心良苦,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赵见琛怜惜的拍拍她的头“下次可得小心一点哟!”
丁书儿见她如此轻易地就得到霍仁的欢心,并博取霍
青桓的怜惜,心里在就不是滋味,她不屑的看着阿郡那副善
解人意的模样,嫉妒当头棒喝,让她目露寒光。
这时霍青桓才记起丁书儿还在马车上,“书儿,手给我,我接你下来。”
“青桓,谢谢。”丁书儿微笑地将手交给他,任着他牵引下马车,突然她的脚拐了一下,整个人跌进霍青桓怀里,“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