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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连夜赶路,长途跋涉,季厚终于带着孟梅烈和小佩,回到行云山庄。所有的人都开开心心的出来迎接他们,虽然大伙儿对孟梅烈小佩是感到陌生的,但大伙儿更以热切的笑容来迎接孟梅烈和小佩,嘘寒问暖样样不少,这是自孟梅烈离家以来,头一次感受到真挚的温暖,这使她也暂时忘却离家在外的苦闷。
奶娘一听见季厚回来的消息,顾不得倦态,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在一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早已是老泪纵横,“季厚,奶娘马你给盼回来了。”
说话的是行云山庄的庄主,季行云,他激动的看着季厚,心里是喜悦的,但他就是不能原谅儿子把家当客栈,非得想起了,才回来探探,出去像丢掉,回来像捡到,不过气归气,他对季厚习惯飘泊的个性还是有丝无奈,如果他成了亲,就不会这样浪荡不羁了。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爹,奶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喔!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在扬州结识的朋友,他叫孟梅烈,而这位是他的小厮,叫小佩。”
季行云毕竟有行走江湖的人,一生阅人无数,他可没胡涂到没看见孟梅烈的耳洞,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只有他的傻儿子,还胡里胡涂的当人家是哥儿们,简直是笨到极点,不过他可没打算打草惊蛇,以免吓跑他未来的儿媳妇,没办法,谁教他抱孙心切呢?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设计的对象,他岂可辜负上天的一番美意呢?
他友善地冲着孟梅烈,“你们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路上肯定没好好休息,现在又这么晚了,先去歇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聊。”
的确;经过这一个月马不停蹄的赶路,的确是把孟梅烈给折腾翻了,此刻她已经疲惫不堪,也没有多余的气力应酬些什么,先睡它个痛快再说。
“季伯伯,真不好意思,咱们远道而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孟梅烈客气道。
季厚倒很豪爽的拍拍她,毫无芥蒂的一把搂着她,“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你又何必老把自己当外人,在这儿你不要太拘泥,一切都成是自己家,又何必文诌诌的说些客套话,简直是生疏了我们。”
小佩看见季厚如此大方地就搂着小姐,当下便要去拉开他,但又想到这样太唐突,或许会招惹他们的疑心,那可就不妙,于是拉着脸,拼命的对孟梅烈使眼色。
而孟梅烈被他突来的举动给惊住了,早就忘了该有什么反应,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排斥,反而有股甜蜜在心里慢慢滋生,这一想可非同小可,她又记起身为姑娘家该有的礼仪,于是生硬的扳开季厚的手,气促声低的说:“我有点累了,我想先去休息。”
她脸上一闪即逝的红晕,可没逃过季行云的眼,但他仍不动声色的笑道:“奶娘,你先带公子下去歇息吧,别怠慢了人家。”
奶娘微笑的点点头,转身就带着孟梅烈和小佩进门,而季行云则不怀好意的揪住季厚,“死小子,咱们来算算总帐,你出去了三个多月,我的白发就多了三十多根,也不知道飞鸽传书回来,让我知道你好不好.害我终日为你牵肠挂肚的,今天你可得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否则我就不放过你。”
季厚无视他的恶声恶气,仍然不痛不痒的嬉皮笑脸,“我看你是因为没人陪你喝酒,才会如此地挂念我吧?”
季行云像被说中心事一般,没好气地啐他一句,“死小子,就懂得伶牙利齿的挖苦我,走走走,咱们父子俩好久都没能喝上一杯,今晚,咱们就不醉不睡。”
“好,先醉的人是乌龟。”
第五章
尽管疲倦、焦累,但孟梅烈一躺到床上,反而睡不着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爹娘凄札可怜的神情、心力交谇的模样,教她好难过,好不舍,而惭愧就像排山倒海般席卷她的心,让她泪盈眶,不知如何是好!
她突然好想回到从前,承欢要爹娘的膝下,不愿天涯两地的挂心,可这又谈何容易,当初她不愿一切的逃婚,留下的难堪……无论如何,她也没脸再回去请求爹娘的原谅。
“小姐,你睡了吗?”小佩躺在另一张床上,也一样了无睡意的问。
孟梅烈忽地坐起身,以行动肛表答案,她深兴地吸口气,“我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记挂爹娘的心思,过去这一个月来,我把愧疚、担心、后悔全深埋在心里,我以为我可以释怀,我可怎么也办不到,在我做出那么大胆又荒唐的事后,我如何能翼望爹娘不计前嫌的原谅我,从今以后我是无法再回到扬州去了。”说完她已哭成泪人儿。
小佩不安又担心的迅速紧抱住孟梅烈,这一个月来的相互扶持,她俩已经衍生出一种不可分割的感情,而这种感情已超越她们的主仆之分,让她们如姊妹的密不可分,现在当她知道梅烈为了背叛家人而受煎熬着,她能够感同身受。
“小姐,请你停止悔恨吧?如果你勇敢的、好好的活,并且也找到你的幸福,等到事过境迁,我们负荆请罪回扬州,老爷、夫人见你如此快乐,相信也不会同你计较,说不定反而全心接纳你呢!”
“是吗?”孟梅烈不胡定的问着自己,也问着往后不可预知的未来,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什么样的人生呢?
小俩见孟梅烈弗颜欢笑也生难过,遂主动为孟梅烈倒杯势茶,借以纾缓她焦虑的心,“小姐,先喝口茶,纵使你一无所有,但小佩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即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谢谢。”孟梅烈一脸的安慰,“听你这么说后,我仿佛吃了定心丸,不再游移不定、暗自垂怜,你真是我的好姊妹,这些日子也幸亏有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好……”
小佩更是感动莫名的紧圈住孟梅烈,“小姐,小姐——”好半晌都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能讷讷地直呼小姐。
是的,在这个时刻里,她们更建立起一分无法比拟、无法可催的真情至性,在这陌生的地方里,她们更懂得珍惜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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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起了个大早,来到后花园活动活动筋骨,并贪婪的汲取草香、花香,及清新的空气,她伸伸懒腰,舒服地坐在草皮上,温和的阳光照得她好舒服。
陡地,“咕噜咕噜——”打破这宁静的早晨,阿郡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饿了,瞧,肠胃都已经跟我抗议了,还是别在这附庸风雅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想着,她立即起了身,欲住饮厅走去,在经过了书儿的房门时,丁书儿正好打开房门,她无助的样子倒叫阿郡停下脚步,“书儿,你是不是有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阿郡的笑容看来是那样的诚挚,她不施脂粉的脸蛋却更加美丽清新,任何人看了,都无法拒绝她天使般的笑容,但看在丁书儿眼里,却只有更加的的嫉妒,更加不满,但丁书儿内敛的收好自己的情绪,有些若恼的看着阿郡,“青桓拨给我的丫头生病了,我原想打算,自己打理漱洗,可我还不熟悉这儿的环境,想自行去打水也无从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