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爱乐群!
他也很困惑!
什么时候他爱上了乐群而不自知呢?
他一直都知道,乐群在他心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他也很在乎她,可是那是因为他当她是妹妹一样地疼爱呀!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只除了——几次的情不自禁……
啊!无论如何,他乐意接受他爱上乐群这个事实。
不过,他也很担忧。乐群肚里孕育的小生命呀。
他很愿意当孩子的父亲,扛起照顾他们母子的责任,但孩子的亲生父亲呢?会不会有一天他想来要回原来属于他的一切?
脑海里闪过一张脸孔——那个冷峻的男人!
那个来跟乐群讨感情债的男人,如果真是孩子的父亲,恐怕他不会善罢干休的。
他抹了一把脸。该是跟乐群开诚布公的时候,他要告诉她,他也爱她!
然后,就看乐群的抉择如何。
不管她做怎么样的决定,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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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是我害得你没有父亲疼!”
乐群孤坐在化妆台前,拥住自己的肚子,嘤嘤泣诉。
镜中的她,是一朵带泪的梨花。
唐士祺从没看过这模样的乐群,这么脆弱,如此令人心疼,揪得他的心是一阵阵地发疼。
乐群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没发现唐士祺倚门而立,心疼地看着她,直到他的双手轻轻分放在她的双肩,她才猛然惊觉。
她急忙抹掉颊上的泪痕,然后拨开她肩上那双温暖厚实的手,很倔强地嗔怒道:“我不要你的同情!”
唐士祺看着落空的双手,酸楚的滋味在胸口翻搅。他蹲下身,与乐群平视,他的眼神认真又热切:“乐群,孩子不会没有父亲,如果你愿意,我要当你孩子的父亲。”
乐群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说他要当她孩子的父亲?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看她可怜吗?所以施舍她一个名分?
“为什么?”她问。
想直接说出“我爱你”,却别扭地不知该如何启齿。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含蓄地表达他的爱意:“我想要跟你一起走人生的道路,跟你一起分担悲伤与哀愁,一起分享喜乐与荣耀,我不想看你一个人背负痛苦,因为……”他牵握起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这里会痛。”
她很感动,但——
她抽离她的手。她感动于他的柔情,但,他对她不是爱!
“你不过只是同情我而已,有必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吗?”她嘲讽。
啊!她误会了!他是因为爱她!她怎么听不出他话中蕴含的绵长情意呢?
他焦急地想解释清楚,但一看到乐群凄绝的表情,浑身便冒上一股椎心刺骨的寒意。他有些挫败,现在说什么,乐群都不会接受,不如还是让时间证明他的真感情,迟早有一天乐群会懂的。
他无奈地看着她,而她则赌气地撇开头,两人之间流窜着尴尬的气流,幸好门钤响起的声音来得及时,打破两人的僵局。
“我去开门。”唐士祺起身,临走时还默默看了她一眼。
待他走开,她崩溃似地把头埋进自己怀里,闷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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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个始料未及却会掀起惊涛骇浪的客人——
“乐妈妈!”唐士祺没想到来访的竟然是乐群的母亲!
纸果然包不住火。乐群的那颗肚子要怎么藏?唐士祺顿时觉得头痛!
他放下门铃的对讲机,步伐沉重地下楼接乐妈妈。
“士祺呀!”乐妈妈热情地勾起唐士祺的手臂走上楼,“我专程来看你们呢!”
进了房于,“咦?我们家阿群呢?在房间吗?”她朝乐群的房间张望。
“乐妈妈……”唐士祺即便面有难色,仍表现出对长辈的敬重,“您请先坐,乐群在房间,等下就会出来了。”
得先想个办法安抚乐妈妈呀,否则她们母女一见面,岂不天翻地覆?
“那这样,我去房间找她……”
乐妈妈正欲起身,唐士祺急忙按压下她站起的身体,“乐妈妈,我有事要跟你说。”他顿了下,“是关于乐群的。”
乐妈妈看见他眼里的诚恳与急切,按捺住想见女儿的心,凝神倾听。“什么事,你说吧。”
当初她一见到唐士祺就很喜欢他,尤其他的诚恳与随和,更让她一心想把他讨来当女婿,只不过她不计一切打通所有关节的如意算盘,是希望他跟乐群能从“同居”关系培养出感情,岂料他们住在一起都大半年了,甚至春节过年她还顺水推舟让他们一起度过,却仍然一点消息迹象都没有,简直令她扼腕。
唐士祺斟酌着该怎么告诉乐妈妈乐群怀孕的事,而且还已经五个月了。不知道这件事实乐妈妈承不承受得了?
“乐妈妈,嗯……”这么问好了:“如果乐群有男朋友,你会怎么样?”
“阿群有男朋友啦?”啊!好可惜!怎么不是眼前这个优质男?
“我是说如果啦,乐妈妈!”唐士祺赶紧澄清。
“这样啊,”她想了一下,“她以前读大学时就交过几个,不过都没维持多久——”哀怨哪!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想撮合他跟乐群。“她不小啦,交不交男朋友是她的自由,不过要是论及婚嫁的话,就得先带来给我看。”
“那——”
“跟我妈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告诉她真相不就得了?”
冷冷的声音悍然打断唐士祺的话,乐群挺了肚子站在房门口。
乐妈妈和唐士祺惊愕地转过头。
看到乐群红肿的眼皮,唐士祺胸腔又是一阵翻搅,不知她又掉了多少泪?他心疼哪!再往下看向她那隆起的肚子,眼角瞥见乐妈妈惨白的脸色,他知道事情要糟了!
果然——
“乐群!”乐妈妈一手捣住心口,一手指着乐群,叱道:“你那肚子是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这回事。”乐群示威性地挺高她臃肿的身段。
“我看到的是,我女儿被人欺负搞大了肚子!”乐妈妈的声音转为冷厉,方才与唐士祺话家常的亲切已不复见。“是谁的?几个月了?”
乐群偏过头,倔强地不哼一声。
“你不说?很好!”乐妈妈转向唐士祺,“士祺,你说!”不愧是上市公司的负责人,说的话威严不容人反抗。
“不用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告诉他。”乐群冷道。
在乐妈妈质疑的注视下,唐士祺轻轻点个头。
情况很荒谬!他仿佛置身在暴风圈中心,乐群母女的关系这么糟吗?乐妈妈做错什么?为何两人一见面,乐群便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乐妈妈,对于发生在乐群身上的,我的确一无所知,对不起,我辜负您当初的托付。”几句言语代表着唐士祺深深的内疚。
即使气昏头,乐妈妈仍有一丝理智,“士祺,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女儿是我的,是我没教好。”
对峙的气氛持续流窜,唐士祺开口缓颊:“乐妈妈,有事先坐下来好好谈好吗?你们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乐群嗤笑一声,口气强硬,道:“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现况你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话未完,已转身进房,房门“砰”应声关上。
唐士祺忧心地看着乐妈妈,她无力地滑坐在沙发上,虚弱地靠进沙发后背,神情混杂着痛苦与懊恼。
“乐妈妈……”唐士祺挨坐在乐妈妈身边,只听到她喃喃道: